聲聲蝕骨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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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易辭洲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在她臉上貪婪般留戀,“知道是誰把阮音折磨成那樣的嗎?” 舒晚愣?。骸啊??” “嗤……”易辭洲嘴角竟勾出絲笑容,“說實話,我確實想報復她,所以才讓付沉去了越南??闪位粽媸菒勰?,他竟然趕在我之前,就讓當?shù)攸\幫把人擄走了?!?/br> 他頓了頓,眼眶逐漸紅了起來,“但是你知道嗎?當時付沉剛剛趕到越南峴港,他有足夠的時間把人救下來……” 舒晚錯愕抬頭,“然后呢?” “然后?”他幾不可查地譏笑,“我沒讓他救,反而讓他們往狠了弄……” 話音剛落,舒晚難以置信地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逡巡著,咬著下唇喃喃道:“瘋子,你是瘋子,廖霍也是瘋子,你們一個個都是瘋子……” 易辭洲看著她,譏誚地“哈哈”笑了起來,那笑聲在空闊的臥室里回蕩,顯得無比壓抑。 待笑夠,他掩去笑意,扶著窗臺苦澀道:“所以,他愛你,我更是愛慘了你,不管你是溫夜還是舒晚,這輩子,我只娶你?!?/br> 第90章 ◎兩個男人,兩個懷抱?!?/br> 曾幾何時,他其實也想過,再娶她一次,以溫夜的名義娶她一次。 可正如她所說,沒人愿意在同一個陰溝里翻兩次船。 舒晚闔上眼,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易辭洲,你娶不了,你爺爺不會同意……” “別跟我提老爺子!” 然而她話都沒說完,易辭洲就回頭大聲呵斥。 他受夠了, 受夠小時候那種寄人籬下的凄涼,也受夠了在易宏義壓迫之下的虛以為蛇。 有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想一走了之。 但是他和以前的易辭洲不一樣, 他生來就什么都沒有,所以一旦他得到了這些,就像好不容易咬到獵物的猛獸,任其遍體鱗傷也死死不松口。 被他這么一吼,舒晚嚇了一跳,不由后退一大步。 待見他在月色下眼瞼微紅,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似的,她才想來剛才在飯桌上,他看著她和小土豆有說有笑時喝了不少酒。 她懵然幾秒,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被他伸手一把拉進了懷里。 她不由顫了起來,回身抗拒卻無濟于事,還是被男人用力壓在了窗臺邊,頭被抵在玻璃上動彈不得。 窗邊,半開著窗,瑟瑟微風吹來,即使是夏天,也激起一片戰(zhàn)栗。 這個姿勢太過熟悉。 舒晚害怕極了。 她伸手抵住他的肩,防止他下一步的侵犯,哽住聲音說道:“易辭洲,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可她的求饒,向來沒有奏效過。 易辭洲沉眼看著她,見她臉頰緋紅,心頭那股熱意就愈燃愈烈。 他壓著她的額頭,眼中痛苦四散,伸手撫摸她的面頰道:“我可不是廖霍?!?/br> 是啊,他不是,所以他沒那么多耐心跟她耗。 他很輕柔,在她耳邊貼著她的助聽器,問道:“你不是喜歡小土豆嗎?我給他父母一筆錢,讓他當我們的兒子吧?” 能用金錢解決的事情,他不會感情用事。 舒晚腦袋一麻,咬緊牙道:“你發(fā)神經(jīng)???” 易辭洲卻沉聲笑著,低頭在她脖頸處輕啄,又撩又惹,“可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 舒晚躲避著他,回道:“易辭洲!那是別人的孩子!” 這正中他的下懷,小土豆是別人的孩子,所以他才把他接過來陪她,有的時候,就是需要那么一些刺激,才能讓她徹底放下戒備。 易辭洲道:“那你給我生一個?” 這是什么意思,太明顯不過,躲不過也沒辦法躲。舒晚心底一顫,十分抵觸地垂眼對他道:“你最好別讓我懷孕,否則……” “沒有什么否則。”后半句話他根本不想聽,他打斷她繼續(xù)道:“要么你給我生一個,要么我就讓小土豆當我們的孩子,永遠回不去父母身邊。” 舒晚愣住,倏地恍悟了他的意圖。 他同意把小土豆接過來,美其名曰是陪她解悶解乏,實際卻別有用心。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中難忍厭惡,“易辭洲,你真變態(tài),變態(tài)至極?!?/br> 易辭洲輕嘆,看著窗外山澗美景,月色朦朧下,將窗戶慢慢推開一條縫隙。 微風習習,伴著林間涼意。 舒晚難堪抵觸,又無力反抗,在他面前面色蒼白,“……你何止是變態(tài),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令人發(fā)指。” 可他還真順她的意,就是這么喪心病狂。 易辭洲陰著臉,一言不發(fā),將她轉(zhuǎn)了過去。 可意料之外,他并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似是久違,也是繾綣。 他從后抱著她,將唇埋在她頸窩處,輕聲道:“別怕,我不碰你。” 也許是風太大,也許又是云太沉, 夜幕之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他就這么一直抱著她,每抱一秒,就心痛一分…… 第二天一早。 二人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 因為只有一床被子,夜里又冷,兩個人挨得很緊,易辭洲的手一直攬著她的腰,而她也為了汲取熱度把臉貼著他的胸口。 雙方俱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舒晚愣了愣,趕緊推開男人,坐起身來。 剛要下床,易辭洲又從后將她抱住,舒晚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撇他,哪成想他好像有先見之明,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撫上她的脖子,然后在她耳垂上輕啄。 他壓低了聲音:“還早,再躺會兒?!?/br> 舒晚心中怦然,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夜和他同睡,并沒有太過抗拒。 那種感覺,不太真實。 她不覺臉紅,一邊躲避他的吻,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手伸出去拿衣服。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小土豆的腳步聲,他正從樓下跑上來,跑得很急很快,腳步也重。 舒晚心都懸到了半空中,衣服剛穿了一半就掀開被子又趕緊鉆了回去,整個人都埋在了被子里。 易辭洲稍愣,隨即譏誚地笑笑,撩撥了一下她穿了一半的內(nèi)衣,笑而不語。 不多時,小男孩的腳步聲就消失了。 這下,舒晚不覺舒了一口氣。 她忙不迭地就要起床,易辭洲卻突然翻身壓來,一手鉗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她的嘴捂住,“怎么?怕被孩子撞見?” 舒晚嗔怪著凝視他,打著手語道:【你下去,我要起床了。】 可易辭洲似乎很享受此刻的溫馨,他低眼,貪婪留戀般靜靜地看著她,“我不想起?!?/br> 不過片刻功夫,小土豆又敲響了房門,嚷嚷著大喊道:“夜jiejie,你起床沒?” 舒晚沒有摘助聽器。 幾乎是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緊張得蜷縮起來,指甲用力一扣,就將男人的手臂劃出兩道血痕。 易辭洲吃痛,眼底熾熱不覺更旺。 他放開她,低頭咬著她的嘴唇道:“再抱抱,好嗎?” 小土豆見屋內(nèi)沒動靜,又敲了敲門,“夜jiejie? 舒晚連衣服都沒穿好,哪里還有心情再躺下去,徑直就推他,“你起開……” 易辭洲沒理她。 可小男孩哪里耐得住性子,見里面還沒開門,直接就要擰門把手。 “咔嚓”一聲。 舒晚簡直魂都要飛出去了。 然而等了一會兒,并沒有小孩子進來的腳步聲。 舒晚不覺疑惑半秒,這才想起來昨晚鎖了門,小土豆才沒有把門打開。 她恍過神,揚聲說道:“我馬上就來,你先去客廳等我吧?!?/br> “好!”小土豆說完,門外便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待他走后,舒晚一把推開男人沉重的身體,起身穿好衣服,簡單洗漱之后又催他趕緊起床。 但他依然躺在那巋然不動。 舒晚走上前一把掀開被子,“你起不起?” 易辭洲輕輕看了她一眼,懶散地動了動胳膊,似是心情還算不錯。 他瞥了一下門,勾唇道:“你說這個場景,以后會不會很多?” 和她生個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也這樣站在門口哐哐哐地不停敲門。 舒晚眼神倏忽一凜,遲疑道:“也許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