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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一下,還是將瓜子拿了回來。差旁邊的侍女尋了個干凈的小碟子,自己低頭一枚一枚地剝著瓜子殼。 宋珽抬手拿過了眼前的茶盞,以茶蓋輕輕撇著浮沫,目光卻淡淡落在沈陶陶的身上。 她雖是告假而來,卻并未身著官服。 一件絳紅色纏忍冬花枝綾裙襯得她的膚色通透如玉,露在鎖云紋領口外的脖頸纖細而柔美。 微微垂下的長睫上蒙了薄薄一層日色,像是綴了些茸茸的金羽,長睫眨動間,在眼底碎下淺金色跳動的光斑,令人無端有些心癢。 此刻她正微垂著眼,一枚枚細細地剝著瓜子仁。 手指細長,指尖瑩白,指上未涂蔻丹,裸著的甲面小巧精致,有著珠貝般惹人憐愛的淡粉色澤。 宋珽端著茶盞靜靜望了她半晌,慢慢皺起眉來。 這樣好的容色,難免會引來宋鈺之流。 今日他是看見了,若是改日,他不曾看見呢? 不知為何,心中似涌上一絲淡淡的不悅,令他冷了臉色。 沈陶陶將最后一枚瓜子剝好,放在小碟中,又將小碟放在了宋珽面前。一抬眼,卻看見宋珽正冷著臉色垂眼看著她,頓時一愣,小聲道:“瓜子……也不吃嗎?” 她說著,就默默地將小碟往回拖。 還沒來得及拖回自己眼前,一只寒玉似的手倏然摁住了小碟邊緣,旋即,她聽見宋珽清冷的嗓音:“吃?!?/br> 沈陶陶微愣了一愣,卻見到宋珽已伸手自小碟中捻起了一枚瓜子仁。 她的目光卻落在宋珽擱在四仙桌上,裹著白布的手上,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了一陣,終于還是認命般地閉了閉眼,輕聲道:“世子爺,你能讓旁人先下去嗎?” 宋珽捏著瓜子仁的手頓住了,微微頷首,對眾人道:“都下去吧?!?/br> 花廳中的人陸續(xù)走了個干凈,鐘義走在最末,臨出門前還給宋珽擠眉弄眼暗示了一陣子,這才一臉興奮地闔上了槅扇。 外頭,杜元忠見眾人魚貫出來,忍不住扯住鐘義問道:“鐘侍衛(wèi),你們怎么出來了?” 鐘義嘿嘿笑了一聲,拉著他往后院里走,壓著嗓音道:“好事,好事,天大的喜事!” 花廳前的人走了干凈,連腳步聲都逐漸不聞。 沈陶陶咬著下唇遲疑了半晌,又看了宋珽手上的白布一眼,見到了上頭滲出的血跡,這才終于橫下心來,小聲道:“世子爺,如果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你會治我罪嗎?” 宋珽的眸光微微一頓,將手里捻著的瓜子放回了碟中:“不會。” 沈陶陶得了他的保證,心下微松,終于咬了咬牙,繼續(xù)問了下去:“那你有娶妻的念頭嗎?” 她想著接下來要說的話,只覺得呼吸快了幾分,面上迅速燙了起來。 宋珽抬眼看向她,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詢問。抬眸間卻見眼前的女子臻首微低,雪腮通紅,一雙鴉羽般的長睫不安地輕顫著,不知是羞赧還是膽怯。 相隔一世,沈陶陶與沈氏的剪影似乎在此刻慢慢重合在了一處。 上一世留在他心中那淺淡而蒼白的剪影,仿佛在此刻,又重新鮮活靈動了起來。 他有一瞬的恍惚,幾乎在心中模糊了兩世的界線。 “……有?!痹谛木w清明之前,他已輕聲答道。 “那太好了?!彼犚娚蛱仗招α艘宦?,再抬起眼來時,卻見眼前的女子正笑望著自己,扳著手指細細打算道:“你已及冠,是可以娶妻了。以你的容貌家事,娶一戶門當戶對的世家嫡女應是不難?;楹筮€是買一座府邸,搬出輔國公府去,與她好好過日子——” 說至此,她微微一頓,似乎覺得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情緒一閃即逝。像是一縷煙霧,還未來得及凝聚成型,便已消散。 她想了想,覺得是自己有些難以啟齒。便停了會,才放低了嗓音道:“花樓這種地方……還是別去了。如果不是去花樓,你也不會——” 她說到一半,便反應了過來,掩飾似地拿起了自己眼前的杏仁豆腐小小品了一口,將‘英年早逝,斷子絕孫’八個字合著牛乳一起咽了下去,改口道:“你也不會被人上折子彈劾不是?” 如今宋珽的身子,看著仍是病弱,但終究是能來宮中當值,能騎馬,還能在受了傷后,坐在這里與她詳談。 只要改掉了這逛花樓的毛病,他也不至于落到之后那種地步。 嫁過去的姑娘也不至于守活寡,只要搬出輔國公府,也不至于受宋家人磋磨。 如此,她也算是還上了這一鞭子的恩情了。 宋珽的神色一寸寸地冷了下來,他抬眸凝視著眼前言笑晏晏的少女,逐漸清醒過來。 眼前的女子是沈陶陶,而不是上一世里的沈氏。 他一字一字地細細回味了沈陶陶方才說的話,只覺得自己的太陽xue微有些生疼:“……我何時逛過花樓?” 沈陶陶聞言,仔細回憶了半晌,慢慢道:“好像是在上一個休沐日?!彼ы戳怂维E一眼,隱約覺得他面色不對,忙又開口道:“你方才說過,不會治我罪。且這事宮里都傳遍了,可不是我差人盯你的梢?!?/br> 宋珽伸手摁住自己的額際,閉了閉眼道:“那日我是去過花樓,但只是去尋人。” 沈陶陶彎了彎眉眼,笑看著他:“去花樓,不都是去尋人的嗎?” 她口中的尋人,自然指的是尋花樓里的姑娘。 宋珽皺眉睜開眼來,正想開口,甫一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一只小碟。 碟子里,全是沈陶陶為他剝好的瓜子仁,似乎是因為剝得的人動作小心,顆顆圓潤飽滿,沒有半點破損。 宋珽沉默了半晌,緩緩端起桌上的茶盞,啜飲一口。 今歲新貢的廬山云霧香而冷冽,令人神志一清。 他覺得自己是清醒了,但不知為何,沉吟了片刻后,他還是決定如實告知她當日之事。即便,這是不可外揚的家丑。 “那一日,我是去花樓里尋我的父親?!?/br> 沈陶陶微微一愣。 宋珽閉了閉眼,繼續(xù)說了下去:“我的父親喜歡逛花樓,那日里沒帶夠嫖資,龜奴堵到了輔國公府側門要錢。我本是打算去花樓里將他綁回來的?!?/br> 沈陶陶下意識地問道:“后來呢?” “他聽說我來,先一步跳窗跑了?!?/br> ……這位輔國公還真是和她上一世的記憶中一樣,沒個正形。 不過宋家里,又有幾個好的呢? 輔國公好嫖,庶出的二房好賭,聽說賭紅了眼,連自己的小兒子都往外押了好幾次。最后也都是宋珽出面從賭坊里贖了回來。 而二房的老爺賭得越狠,管中饋的二房陳氏貪得就越狠,恨不得在丫鬟婆子身上都刮出二兩油來。 三房更是不成器,整房無論老少皆愛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