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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悲哀還是絕望,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一瞬間,她想起了許多。 想起了自己當初是如何在偌大的輔國公府里艱難過活。 想起了當初宋珽靈前,云珠指認她珠胎暗結時心中的惶然與恐懼。 想起了……寒冬臘月里,冰冷的池水一點點浸透四肢百骸的滋味。 這些時日中,一點點模糊了的前世之事,如今卻如山岳般重重傾來,迫得人無法喘息。 大悲之后,便是麻木。 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茫,已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下了馬車,怎樣驗了腰牌,又是怎樣回到了女官寓所的。 待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蜷在榻上,江菱握著她的手,擔憂道:“陶陶,怎么了,怎么哭成這個樣子?” 沈陶陶這才下意識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只覺得冰冷而濕潤,觸手可及之處,盡是淚痕。 她想安慰江菱,說自己沒什么,讓她放心。 但張了張口后,卻吐不出一個字節(jié)。 兩世了,她真的毫不在意,真的能對宋珽所作的一切,輕描淡寫地用一句‘沒什么’草草蓋過嗎? 她緘默了一陣,慢慢垂下眼去,啞聲道:“江菱,我有些累了?!?/br> 江菱見她如此,心中焦灼,但也知道,如今不能再問下去。便也只是強自頷首,輕聲道:“你且等等,我給你擰個熱帕子來,你擦擦再睡?!?/br> 江菱說著疾步出去,很快便帶著新擰的熱帕子進來了。 沈陶陶伸手接了帕子,一點一點地將面上的淚痕拭去,又輕聲與江菱道了謝。 許是今日耗費了太多的心力,僅僅是這個一個動作,她便覺得疲憊至極,遂輕輕闔上了有些發(fā)燙的眼睛,慢慢地睡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是再抬起眼來時,室內的光線已徹底暗了下來。 江菱見她醒了,忙拿了桌上一盞蓮子粥過來,對沈陶陶道:“你一睡就是這大半日,身子怎么擋得???這粥熬得還算軟爛,你多少用些。” “不了,我沒有胃口?!鄙蛱仗臻]了閉眼睛,低聲道。 江菱見她如此,遲疑了半晌,還是輕聲道:“陶陶……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這事你想不想聽。但我總不能瞞著你?!彼櫫税櫭嫉溃骸拜o國公世子一直在門外等著。你……要見他嗎?” 沈陶陶聞言,被褥下的肩膀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旋即轉過身去,面向墻壁,語聲冰冷而疲倦:“讓他走,我不想再見到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甜餅選手不能接受這些QAQ 在昨天給購物車買單以后的又一次裂開QAQ ☆、決絕 女官寓所之外, 暑熱微褪,金紅色的余暉在地面上打出深濃的光影,將青石上落著的一道剪影襯得愈發(fā)蕭索而寂寥。 宋珽獨自立了良久, 素日里清冷的面上已顯淡淡的疲態(tài), 卻仍舊如木雕石刻一般, 固執(zhí)地立于門前,不肯離去。 槅扇微微一響,他霎時抬起眼來, 眸光有一瞬的輕顫, 卻在看清來人的剎那, 復又無聲垂落。 江菱皺著眉自槅扇里出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這幅情形,心中愈發(fā)肯定, 他定是欺負了沈陶陶,語聲便也冷了幾分, 不客氣道:“陶陶說了, 不想再見到你!” 宋珽聞言, 那垂落的鴉羽長睫似乎輕顫了一剎,令那落在睫尾的日光也隨之輕輕一晃, 在他膚色冷白的面上, 打出凌亂的碎光。 淡而微弱, 卻固執(zhí)地不肯熄滅。 他默了良久, 卻并未開口,只是輕輕頷首以示知曉。 只是足下卻仍不肯挪動半步。 江菱冷哼了一聲,一把將槅扇關了,轉身回了內室,對沈陶陶皺眉搖頭道:“他不肯走?!?/br> 她在沈陶陶榻邊坐下, 一雙略顯英氣的眉因不悅而深深皺起:“陶陶,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只要你說是,別管他什么身份,我一定幫你欺負回去!” 沈陶陶將身子往被子里縮了一縮,也不知道是仔細想一想江菱的話,還是根本就不愿去回憶。好半晌,她的嗓音才自錦被里傳來,有些發(fā)悶,聽著格外的疲倦疏離:“他不肯走,那便不用理會。反正等日落了,宮門快要落鎖的時候,總會走的?!?/br> 她這是答了江菱第一句話,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這樣緘默地,避開了江菱的第二句問話。 江菱轉念一想,也覺得這宋珽總不能在宮里,在這女官寓所前過夜。便也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之前放在桌面上的那盞蓮子粥上。 這一碗粥還是滿滿當當?shù)?,只是在這熱夏里放了一整日,已經凝結成塊,若是湊近些,還能聞到淡淡的餿味。 “我給你去換一碗新的。你多少吃點東西?!苯庥謩窳艘宦?,端著碗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的天光,便又推開了槅扇疾步往尚藉司膳堂中走。 宋珽仍舊立于門外,鐘義正于他身旁抓耳撓腮地焦急勸道:“世子爺啊,這宮門就要落鎖了,就算是要等,我們明日再來等成不?這再不回,等下金吾衛(wèi)可就要來拿人了!” 江菱冷哼了一聲,只當做沒聽見,沒看見,直直地自兩人身旁走過。 宋珽緩緩抬起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那碗餿粥上,見那粥平齊了碗沿,剔羽般的眉緩緩皺起,啞聲道:“她這一日……還不曾用過東西?” 江菱一聽,心中便來火,頓時就冷嘲了一聲:“拜你所賜!”說完也不看他什么反應,轉身就走。 此刻已是黃昏,尚藉司中晚膳的時辰已經過了。江菱在膳堂里尋了許久,也只尋到兩個不軟不硬的白面饅頭與幾塊下粥用的腌蘿卜。 “這怎么行?”江菱皺眉,想去尚膳司里給她買點現(xiàn)成的,但是又想起沈陶陶這大半日水米未進,怕她等得久了,便也先將東西拿著,打算先給她墊墊肚子。 她疾步走回女官寓所門口的時候,瞥見宋珽已不見了蹤影,心中也不意外,只道是趕著宮門下鑰的時辰出宮去了。 她三兩步走回槅扇前,伸手推門。 這指尖剛挨上門扉,卻聽伸手一陣馬蹄聲急促而來。 江菱微微一愕,下意識地轉過身去,正見到宋珽自馬上翻身下來,疾步上前趕上她,抬手將一只食盒遞來:“食盒里裝得是她愛吃的點心?!?/br> 他語聲微微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光輕輕一黯,復又低聲道:“她與我提起過,吃不慣尚藉司中的膳食?!?/br> 江菱皺眉,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食盒,見上頭有尚膳司的徽記,又扭頭去看旁邊的駿馬。 見那馬正重重地噴著粗氣,皮毛微微發(fā)汗,大約明白過來,宋珽這定是一路策馬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