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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呀……(* ̄3)(ε ̄*)第10章清顧謝靖不愧是書里的主線人物,朱凌鍶認識了他,書里一個個耳熟能詳?shù)拿志完懤m(xù)出現(xiàn)在他眼前,都是后明王朝的青年才俊,各有千秋。眼前的青年面色有些憔悴,說著話不時輕咳幾下,盡管很年輕,眼角已經(jīng)有微小的紋路。無論何時看向他,唇角總是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的眼神很溫和,語調(diào)不如謝靖那么有力,低柔而清晰,慢條斯理,好像無論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都能不疾不徐地條分縷析出一個頭緒。這人就是書中的當(dāng)世第一才子,何弦。何弦字清顧,“何處清秋月,卻往金玉堂。不住烏衣巷,但顧紫薇郎。”京中這首流傳許久的勸學(xué)童謠,說的就是他。和謝靖一樣,何弦自幼就是神童,不過他出身顯赫,祖父與父親均是庶吉士,父親是現(xiàn)任戶部尚書。家中其他男性長輩,也全都是四品大員以上。何弦在京里長大,天下事莫不是京華傳向各地,何弦的名聲自然傳得遠。他常常自謙,說天下有才學(xué)之輩,不知凡幾,倘若對“第一才子”信以為真,就惹人笑話了。朱凌鍶深以為然,比如謝靖這樣的人,即便男主光環(huán)加身,也要在窮鄉(xiāng)僻壤里掙扎努力好久,二十多歲才到京城,于宦海浮沉,更要花上許多年,他的光芒才能被世人看到。這么一說,何弦真是出生在謝靖的羅馬了。不過他雖然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卻沒有做官,考了舉人之后,便在家賦閑,興致來了就與友人詩酒酬唱,十分快意。朱凌鍶今日一見,才知道何弦身體不大好。有謝靖這種高大的人站在一邊,何弦愈發(fā)顯得單薄瘦削,臉頰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他笑著說,“知道你心腸好,看不得我成日閑在家中,便給我找了這份好差使?!?/br>謝靖聽了就微微一笑,何弦是他找來給朱凌鍶開蒙的。他看出來朱凌鍶比較“畏懼”那些老大人,而他自己當(dāng)年教侄子謝臻念書,把一個皮猴嚇得哇哇大哭,如今要是再嚇著皇上可不行。于是思來想去,便找上何弦,何弦博學(xué)多識,還是他認識的人里面,最溫和可親的,并且寫得一筆好字,是本朝著名的書法家。何弦近來都窩在府里,謝靖也想借機讓他出門走走。“何師傅,我的手心里要藏一顆雞蛋嗎?”朱凌鍶好奇地問,何弦聽著他的童言童語,忍俊不禁。握筆有力,手心中空,被小皇帝說出來,別有趣味。這學(xué)生比他料想的好帶多了,聽話乖巧,還很用功,不用人催,課后自覺做作業(yè),有時還會加練。朱凌鍶挺喜歡何弦,典籍時,無論遇到什么問題,只要問何弦,即便是比較沒道理的外行疑問,何弦都能認真而清楚地解答。才子的腦子真好使啊,朱凌鍶不禁感嘆道。他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書里的小皇帝不學(xué)無術(shù),的確和智力有些關(guān)系。無論他白天如何認真背書,過了一晚,便忘得七七八八了。小皇帝記憶力不行,在學(xué)習(xí)中缺乏正向反饋,自然沒有趣味,也就學(xué)不進去了。不過沒關(guān)系,朱凌鍶是成年人,知道勤能補拙,而且還有強烈的緊迫感。不學(xué)習(xí)怎么能給全國的學(xué)霸出題目判卷子。有時候謝靖來,何弦給朱凌鍶安排下功課,就和謝靖在一旁品茶下棋。朱凌鍶寫著大字,偶爾眼睛累了,向窗邊看去,手談的兩個人,仿佛一副寫意的畫。朱凌鍶心中忽然一沉,原先在書里,他對何弦的印象,除了才子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這些天相處下來,越來越喜歡這個溫和聰明的何師傅,朱凌鍶這才想起自己對何弦印象不深的原因。何弦的戲份很少,實際上,在書里,他兩年后就去世了。因為身體一直不好,何弦沒有成婚,直到離世前才匆匆娶了妻子。朱凌鍶想到這些,看著仍在眼前走動的何弦,心不禁揪起來。有什么是他能做的嗎?一次何弦因微恙告假后,朱凌鍶試著問,要不要再請御醫(yī)為他看看。何弦笑著說,“臣自出生以來,已經(jīng)把太醫(yī)院的圣手們勞煩個遍,想必他們也不愿再見到臣了?!?/br>朱凌鍶只得黯然神傷。祁王每旬都會來給朱凌鍶請安,見了何弦,兩人淡淡一笑,朱凌鍶覺得這兩人的感覺有點像,祁王更凌厲美貌一些,何弦則沉靜謙柔,可是截然不同的表象下面,兩個人都有一股傲氣。每次祁王來,謝靖都不在,就像是約好的一樣。有時朱凌鍶練字看書,何弦閑著無事,在一旁懸腕走筆龍蛇,朱凌鍶走過去一看,只會說“我艸”,感受到了鋪面而來的壯麗秀美,可要問他何弦究竟寫了些什么,他鐵定念得磕磕巴巴。二月一過,直殿監(jiān)從御花園中,移了些蘭草過來。朱凌鍶書桌案頭恰好有一盆,正值吐蕙,芬芳怡人,何弦一時得了趣味,看著那蘭花,揮灑丹青。他寥寥幾筆,便意態(tài)紛呈,墨跡雖未干,卻有一股幽香襲來。朱凌鍶看得有趣,不禁也效仿何弦提筆,他近日把毛筆用得熟了,又有一個暑假的國畫班打底,試著勾勒兩下,居然也像模像樣。雖則不如何弦一二,朱凌鍶自己卻很滿意,他點了點頭,突然發(fā)現(xiàn)何弦正盯著他畫的蘭花瞧。何弦已經(jīng)見識過他寫的字了,如今又看他水平稀爛的畫,雖然和當(dāng)世才子怎樣都比不過,自尊心還是讓朱凌鍶紅了臉。“皇上,”何弦說,“您在運筆時,手腕的力道再輕一些,來試試?!?/br>朱凌鍶將信將疑,他因為擔(dān)心腕力不夠,線條不流暢而努力克服這一點,何弦卻讓他輕些。可是沒想到,按何弦說的再畫,那蘭草彎折之處,反而顯得柔韌纖長,更加神似了。何弦微微笑著,仿佛在說“如何”,朱凌鍶滿心的佩服,不知該怎么表達。他師徒二人,讀書寫字,畫畫聊天,吃些茶點,十分閑適。只是何弦每一次告病不來,朱凌鍶都有些緊張。他也想過,何弦每天來宮中點卯,對他的身體來說,是不是一個負擔(dān)??梢豢吹胶蜗也∮螅d致勃勃考校自己的模樣,又覺得這擔(dān)心太多余。何弦不僅關(guān)心他的文化課,似乎還更關(guān)心他的美術(shù)課,病了幾天才回來,就要朱凌鍶畫蘭花看看。朱凌鍶有些為難。他說,“何師傅,我不想畫了?!?/br>因為近期好感值一直沒有提升,4848出來說話,要朱凌鍶反省一下。跟隨何弦學(xué)習(xí)、深諳昏君事跡的朱凌鍶仔細想想,恐怕就是畫蘭草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