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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祁”,旁邊畫了朵小花,看起來和“雙”字的確有些像。Alpha猛得直起身來,翻著這本書,熟悉的字和畫面映入眼中,最后一頁還打了標(biāo)簽,是離這兒最近的公立醫(yī)院。這本書大概是個姓祁的小姑娘捐贈給醫(yī)院的,還留著她的簽名,被岑漠帶回了家。“小美人魚,小美人魚,小……美人魚……”池懷霖喃喃地念著,他想起了那個長發(fā)“女孩”從樓上一躍而下,在眾人的竊竊私語里,一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而他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抱著他狂奔了到車?yán)铮傄菜频那筢t(yī)生就他。就像神明聽見了他的乞求一般,他終于沒有像失去母親那般失去那個“女孩”,對方好端端地躺在床里,看見他走進病房,還不安分地躲起來。彼時夜色已深,他等著“女孩”睡覺,對方卻總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話,我給你講故事吧?!?/br>是他去挑的小美人魚,讀到一半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故事太過于悲傷,而那時,他的視線從故事書上挪開,冷不丁地對上了床上人的眼睛。那雙眼里帶著探尋,大著膽子看他,被發(fā)現(xiàn)了以后,圓溜溜的杏眼彎了彎,又躲回到長發(fā)之后。彼時他二十郎當(dāng)歲,自以為嘗遍了世間百態(tài),再不會對人輕易卸下心理防線,自以為心會永遠薄涼下去,卻不想那一眼便點燃了他沉寂已久的靈魂,讓他渾身結(jié)了冰的血液重新流動起來。于是他頷首,為他編了一個美好又幼稚的童話結(jié)局,告訴他王子發(fā)現(xiàn)了真相,和小美人魚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一眼換一生心動。可那天以后他再去醫(yī)院找“她”,人卻沒了影,醫(yī)生說是家長連夜把人帶走了,這時候公司立場上有了第一場重大轉(zhuǎn)機,他不得不把握住機會。也把軟肋深深埋葬進了心底,直到后來再次相遇,都沒有察覺。原來那時候他救的“女孩”就是岑漠,Omega把故事書偷偷帶了回去,照著上面的名字以為他叫“祁雙”,在他的夢里,他的祁雙哥哥陪了他八年。八年過去,他沒等到給他編故事的“祁雙哥哥”,遇到了一個偏執(zhí)成性的自己。而他親手把那只大熊扔在地上,逼他放棄所謂的“祁雙哥哥”。地上的灰塵被打出了兩個水坑,隨即變得越來越多,池懷霖如同困獸般發(fā)出低嚎,那本故事書被他寶貝似的摟進懷里,牙把嘴唇咬破,血溢了滿嘴。“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可童話終究成了現(xiàn)實,王子沒發(fā)現(xiàn),小美人魚最后跳進海里,變成了陽光下,晶瑩剔透的泡沫。第36章成人禮岑漠盯著陽臺,窗戶被拉了開來,玻璃上看不到完整的倒影,日頭恰巧就在視線之內(nèi),陽光熱烈得有些晃眼。明明該是初冬了,怎么還總是這么陽光燦爛呢?他的思緒一下子變得很亂,一會兒是祁雙跨過窗子走進來,一會兒是池懷霖打開門投入一方光亮,一會兒是陰暗的小房間,那只大熊歪在他腳邊,毫無聲息。他聽見一陣陣像沉在水底的噪音,讓他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岑漠,岑漠!”“啊。”“你怎么了么?哪里不舒服?讓小時光給你看看?”“我沒有?!?/br>岑漠稍稍側(cè)身,避過了梁尹的手,又回以一個微笑。梁尹一愣,也沒覺得冒犯,只是換了個姿勢:“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的?!?/br>“我沒有,不想笑?!?/br>“嗯——”梁尹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岑漠的假笑實際上可以說得上是明顯了,就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恒定的,眼睛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沒有焦點一般,總是渙散著不知道在看哪里。那雙眼讓他想到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有小孩子的天真在里面,卻也想到某天夜里抬起頭來仰望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深邃得讓人只覺得天地浩大,無邊孤寂。一雙死去了的,孩子的眼睛。梁尹搖了搖頭,決定不繼續(xù)想這個問題,開了口:“你對這個孩子,有什么打算么?”岑漠下意識地捂了捂肚子。說來有些奇怪,不被人提醒的時候,他甚至感覺不到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安安靜靜地出現(xiàn)在他的肚子里,悄無聲息地生長,就連腹部都沒有隆起弧度來。可每當(dāng)他把手放在那里時,他卻能鮮活地感覺到生命的存在,那種他夢寐以求的,和這個世界有關(guān)的聯(lián)系存在。“你知道在這個階段,你想不要這個孩子,也是可……”“不要!”O(jiān)mega冷不丁打斷了梁尹的話,又怕自己詞不達意,補道,“不要打掉寶寶,不要,拜托了,梁醫(yī)生?!?/br>“啊,不慌不慌,我當(dāng)然是尊重你的意思,但……”梁尹看著后面站著比砍頭姿勢的夏時光,慢悠悠地開了口,“你也知道,這個孩子并不是你一個人的責(zé)任,池懷霖也能為你分擔(dān)一點……”“你要是想一個人帶孩子也沒關(guān)系!”夏時光一腳把梁尹踹開,激動地扶著岑漠的肩膀,“我們這兒一個人養(yǎng)大孩子的Omega可多了,也會為你們安排全新的身份和工作,政府在這方面的資助很多的,我們都會為你去爭取的!”岑漠被夏時光吼得有點兒懵,呆愣愣地半天沒反應(yīng),梁尹嘆了口氣,適時地拖開炸毛的夏時光,圓了場:“怎么說呢,我們倆的偏向都有些極端,我作為池懷霖他發(fā)小,自然是希望你能回到他身邊的,我也對他的改變持樂觀態(tài)度,但小時光的話有工作原因,不過他的確能確保你和孩子的生活,這方面我也會給你提供援助,不過——最終你要做什么選擇,這兩者之間,或是你自己想要折中一下,都是你的選擇,好嗎?”“嗯……”“雖然你現(xiàn)階段可以一直住在小時光家里,但我必須把丑話說在前頭,你想要撫養(yǎng)一個孩子長大,必須要有基本的生活技能?!绷阂鼜娭菩躁_夏時光的手,和岑漠?dāng)偱疲拌b于你的情況,這對于你來說可能是一個異常艱難的過程,你要做好準(zhǔn)備。”夏時光急得跳腳,梁尹無奈地接收著他的貓貓拳,偷看著岑漠的反應(yīng)。池懷霖把他保護得太好,連他都只是知道這么個人的存在,卻完全不熟悉對方是個什么性格的人,他自然是不放心把他一下子丟進社會里去歷練。但再怎么說,也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說不定現(xiàn)在就打退堂鼓呢?“我……我不知道?!?/br>岑漠的回答讓梁尹悄悄松了口氣,想著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卻不想Omega突然抬起了頭:“但,我想去看看,外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