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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薪水可要豐厚得多,卻仍無法滿足青年的需要,這其中曲折他無心探究,卻也不會惡意斷人財路。青年激動道:“謝謝您!江麟,我叫江麟!”穆崢點了點頭:“我記得了,江麟,你好?!?/br>青年憨笑著摸了摸后腦勺,臉又紅了,偷覷了穆崢幾眼,期期艾艾道:“那我、我這就過去了,您好好休息!”說著,又深深鞠了一躬,“再見!”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穆崢并未放在心上,接下來便投入到緊鑼密鼓的拍攝當(dāng)中。一晃兩個月過去,拍攝任務(wù)只進(jìn)行了三分之一,劇組卻已輾轉(zhuǎn)了四個片場。李導(dǎo)對鏡頭的要求近乎苛刻,連他一手帶出來的影帝方毓都大嘆吃不消,更遑論首次擔(dān)綱這樣重要的角色的穆崢,個中壓力可想而知。已經(jīng)是十月底,深山老林里的溫度比城市低了不少,穆崢發(fā)消息對裴昭聞?wù)f冷,本意是想挑逗那人在電話里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沒想到卻在第二天收到了對方寄來的保暖內(nèi)衣,簡直令他哭笑不得。劇組里看見他收快遞的人不少,紛紛調(diào)侃他有個這么賢惠的女朋友,穆崢笑著應(yīng)道:“是啊,他的確很賢惠。”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更上得了床,再沒有更賢惠的了。然而更賢惠的還在后頭,繼保暖內(nèi)衣之后,裴昭聞又寄來了一大包女生常用的那種一次性取暖片,并叮囑他要記得用,惹得圍觀的劇組眾人揶揄不止,令穆崢頗覺尷尬,卻更懂得裴昭聞那樣簡單而踏實的關(guān)切與溫柔。那人從來沒什么花言巧語,便是說情話,也是句句發(fā)自肺腑,然而所做的每一件事,卻都是最直白也最真切的關(guān)懷。穆崢一時心潮澎湃,想念的心情卻是怎樣也壓抑不住了,算了算日子,給穆景曜打了個電話,在山林里的拍攝結(jié)束后,直接向?qū)а菡埣亠w回了B市。于是,當(dāng)裴昭聞在法庭上看見推門而入的穆崢那刻,幾乎瞬間屏住了呼吸,雙眼只緊緊盯著兩個多月未見面的人,連自己正在陳詞都忘了。視線交纏,莫名的情愫在兩人心中怦然炸開。穆崢唇角翹著,對裴昭聞做了個口型:別看我,看上面。所謂的上面便是法官所在的位置,裴昭聞倏然回神,聽見法官嚴(yán)厲的聲音道:“原告律師請繼續(xù)陳述?!倍硕ㄉ瘢K于不再看向穆崢,按著先前的思路繼續(xù)陳述下去。穆崢眸中含笑,轉(zhuǎn)向原告席上百無聊懶地坐著的穆景曜,點了點頭,卻見對方撇了撇嘴,對他使了個眼色。穆崢順著他的示意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觀眾席上靠前的位置坐著一個人,背影很陌生,氣場卻依稀像是記憶里的某個人。穆崢腳步頓了頓,雙眼微瞇,想起這人是誰了。涉及商業(yè)機密,這案子本是不公開審理的,連家屬也不能旁聽。然而周家勢大,要打點這些并不難,可是那個人竟然會來,出乎穆崢的意料。其實這樁案子本來便頗可笑,周家兩個小輩折騰了個網(wǎng)絡(luò)公司,偏偏本人又不善經(jīng)營,到最后盡靠著些歪門邪道支撐門面,其它的小公司不敢對上周氏這頭商業(yè)巨鱷,打落牙齒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漸漸就養(yǎng)大了那兩人的胃口,無法無天慣了,不知天高地厚地將手伸向了云圖。穆景曜天縱奇才,又經(jīng)營了這么些年,在國內(nèi)商界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豈是好惹的?那兩個小子大概終于知道怕,向家里求救了,沒想到真的招來了這個人。穆崢面上現(xiàn)出一抹嘲諷,徑直走到靠近那個男人后面一排的位置坐下,而后開口,語氣仍是溫和的,道:“周先生,久違了,您的腿還好嗎?”聽到這個聲音,周鎮(zhèn)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仿佛又回到了數(shù)年前那個血淋淋的夜晚,早已痊愈的肋骨和左腿似乎又隱隱作痛起來。他沉默片刻,淡淡道:“不勞你費心?!贝撕笤俨话l(fā)一言。穆崢冷眼看著他戒備而僵硬的模樣,無聲一哂便移開了目光,看了眼原告席上的穆景曜,對方一臉窮極無聊的表情,顯然沒將這個乍然出現(xiàn)的男人放在心上。穆崢便也放下心,專注地看著裴昭聞慷慨陳詞。他從未見過對方這樣的姿態(tài),便是上一次在云圖,也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他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優(yōu)秀,卻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直白的沖擊。每一句陳述都擲地有聲,每一個手勢都令人不由自主地敬畏,裴昭聞?wù)驹谀抢?,身姿挺拔,神情淡漠,言辭犀利又尖銳,字字見血。整個法庭都仿佛是他的戰(zhàn)場,而他只身一個人,便能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穆崢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律師都會有這樣一種睥睨的姿態(tài),至少周氏那邊的代理人對上裴昭聞,像是被鎮(zhèn)住了似的,全程都在頻頻擦汗,及至后來輪到對方陳述,也只避重就輕磕絆著說了幾句,底氣全無。這場官司贏得毫無懸念,待得最后宣判下來,穆崢沒什么感覺,卻見穆景曜一臉不高興的模樣,對裴昭聞?wù)f了些什么,令后者微微皺起了眉。眼見這場面,穆崢心里一緊,待那兩人一出來,便道:“舅舅?!毖凵駧е儐柾蚺嵴崖劇?/br>穆景曜瞥見他的神色,不由翻了個白眼:“嘖,我沒說他什么。就說賠得不夠,再上訴?!毙毖燮骋娭芗夷莻z小崽子灰頭土臉地湊到周鎮(zhèn)身邊,他冷笑道,“說好的傾家蕩產(chǎn)呢?”“穆先生……”裴昭聞皺著眉,正要說些什么,卻被穆崢握住了手,登時呼吸一滯,忘了再同穆景曜爭辯。“好了,”穆崢笑了笑,眼神始終望著裴昭聞,“先回去。”穆景曜站在旁邊瞅著兩人,一臉受不了的表情,率先轉(zhuǎn)身走在前面,卻聽身后驟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景曜。”突如其來的呼喚令所有人都頓住了動作,穆崢眼神冷了下來,握著裴昭聞的手放開了。裴昭聞心中疑惑,面上卻仍是八風(fēng)不動,轉(zhuǎn)身看向發(fā)聲的那個男人。周鎮(zhèn)年逾不惑,面容身材卻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穩(wěn)重英俊,顯出一種成熟男人獨特的風(fēng)度與魅力,還有長期處于上位的那種強勢而帶著掌控欲的氣質(zhì)。他的雙眼望著穆景曜,腳步沉穩(wěn),很快接近了。他像是生怕穆景曜就這樣離開,走得有些急,卻仍保持著儒雅的風(fēng)度,然而裴昭聞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左腿仿佛有些跛,極輕微,如果走得慢些,便顯不出來了。“景曜。”周鎮(zhèn)走得近了些,又喚了一聲。“別這么叫,跟你不熟?!蹦戮瓣捉K于轉(zhuǎn)過身,像是不耐煩的樣子,滿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