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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他回來的時候便見了,他一身功力已經(jīng)散了個干凈。”又廢了武功、又瞎了眼、身子骨也弱的不行。早不見初初那時,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俠了。偏偏偏偏就叫他愈加憐惜的不行。花想容散了這群人之后,留著柳阿叔聊了幾句,外面的事情且算了,重點(diǎn)是他呆子的眼睛。柳阿叔看了他半響,常年無甚表情的臉上給出了一個溫和的笑來,說他明日出谷便去找自己的好友接來谷中小住些日子。柳阿叔的好友是神醫(yī),既是神醫(yī),這個世界上便沒有解決不了的病。花想容笑著謝過了。頂著著月亮回的屋。靜悄悄地站在自己房門外站了有一會兒。頭頂月亮仍舊皎皎,同數(shù)年前的也沒甚差別。好似自己十七歲拉著一匹馬踏出谷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腥風(fēng)血海翻滾一圈。回過頭來了,江湖還是那個江湖。當(dāng)初出谷的時候豪氣萬千,好像一匹馬就能跑穿江湖,一把劍便能屠盡這世間丑惡。可是這江湖啊。永遠(yuǎn)是那個你走也走不盡的江湖。永遠(yuǎn)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任你如何也想不到的江湖。關(guān)于一根簪子以及一根簪子引發(fā)的一場多過一場的家破人亡。多么可笑,那不過是一個懷胎幾月的母親,護(hù)著自己幾個月大的肚子,等著自己外出行俠仗義歸來的丈夫,在榻前給自己未出世兒子編撰的傳奇故事。她說阿寶你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阿娘與你留了傳世寶。予你萬事如意。你說這世間,到底得多荒誕離奇。第十一章花想容推門進(jìn)屋的時候,一片漆黑中,他順著屋外的月光看見他冤家正坐在床上。四面一片漆黑,他推門灌進(jìn)的風(fēng)吹的床幔微微飛揚(yáng)。云御寂靜無聲地坐在床上。一屋黑更襯的人更是寂寥無比。花想容頓時心里軟成一灘水,潺潺淌過了全身。床上的云御側(cè)了側(cè)腦袋,聲音弱的幾乎能被風(fēng)吹散:“花想容?”花想容便斂了斂衣袖,他回身關(guān)了門,輕笑著在黑暗中朝床的方向走去:“你還想來的是旁人不成,冤家??!?/br>剛行至床邊便被人拉了衣袖,扯了下去,在一片幽暗的光線中他看見他冤家的眼睛輕輕眨了眨,輕聲問:“你去哪了?”花想容上床摟了他,倆人齊齊倒在床上,花想容把他腦袋摟在自己胸前,他在黑暗中眨著眼睛輕聲笑著道:“何時醒的?我可渡了你不少安神茶呢,冤家?!?/br>云御乖順地倚在他胸前,蹭了蹭自己的腦袋,輕聲道:“我好似做夢了,夢見我伸手在床上摸不著你,于是我便醒了?!彼α讼拢半S后摸了摸四周發(fā)現(xiàn)你確真還不在?!?/br>花想容摟著他的身子,直接讓他壓在了自己身體上,手覆在他臀處,輕輕地搭著,積極認(rèn)錯:“是我錯?!?/br>云御趴在他胸前,揚(yáng)起腦袋,伸手在他臉上反復(fù)撫摸了許久,輕笑:“花想容你說話總做不得數(shù)的?!?/br>花想容緊了緊摟著他的手,讓他同自己嚴(yán)絲密縫地貼在了一起,直想讓兩個人貼成一個人才好:“我的好冤家,以后我出門了便把你綁在身上,如廁也把你背在身后去。”云御貼在他胸前輕笑了笑,一雙手還摸在他臉上,很久之后他閉上眼睛小聲說:“我剛同你認(rèn)識的時候,你黏糊著我說要我教你劍法,你還哄我說我有朝一日必能變成頂天立地的大俠,比我?guī)煾高€要厲害?!?/br>花想容頓了頓,吻了吻他的腦袋頂:“你怪我知曉你是你師父的徒弟,所以近的你身?”云御閉著眼睛笑了笑,吐出的聲音卻似嘆似泣:“你都不怪我。”他說,“我如何敢怪你?”花想容伸手捧起了他的臉,抬頭在他眼睛處印下一個吻,苦笑:“你要翻舊賬怪我,我都沒地方伸冤去了,冤家?!?/br>兩人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架沒少打、也沒少吵過。最厲害的那次,云御的劍就直接刺在他胸口,赤紅著眼睛對他到:“你從頭到腳便是在騙我?”那之前兩人曾大吵了一架,雞飛狗跳的,花想容心中不愉,同時自身也備受煎熬,往常的花言巧語全全是說不出來了,半響也只能寒著張臉冷著聲同他說道:“我說與你聽了,你如何都不信,我也無甚辦法?!彼渲曇粽f,“你的劍都刺在我胸前了,不若刺進(jìn)來如何?”云御紅著雙眼睛棄了自己的劍,一言不發(fā)著轉(zhuǎn)身就離開了。花想容看著他離開的,靜在原定緩了好半響,才垂下眼睛給他把他丟了的劍收好了,覺得多么可笑,喜歡上仇人的徒弟。可是這個世間從來都沒有要給人兩全其美的選擇來。其后近兩年間兩人見面只做不識。云御成了云大俠,行俠仗義、做盡好事。他花想容博得個風(fēng)流浪子的稱號,流連花叢,沾盡了風(fēng)流。云御在黑暗中眨著眼睛:“我以為你同我在一起從未有過片刻歡喜,我真真是傷透了心?!彼p笑著說,“你還同窯子里的姐子天天傳出些能供旁人茶余飯后閑聊的趣聞來?!?/br>花想容沒說話,他翻了個身,把云御壓在了身下,吻了會兒他的下巴。云御從他身下掙扎了出來,就是沒勁,跟貓似的,花想容沒法,只得裝作一副被他推動了的樣子,他便把花想容推到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花想容身上,身子趴下去,貼著他胸口,輕笑:“你別想哄著我,且讓把話都說完?!?/br>花想容伸手樓了摟他屁股,輕聲道:“好,好,好冤家,你說罷?!?/br>云御跟小孩子似地趴在了他身上,便繼續(xù)道:“你總說話不作數(shù)的,哄的我好慘?!?/br>他說:“你同我在一起的時候說歡喜我,說要同我在一起,說要對我好,可你總是時不時出現(xiàn)個jiejiemeimei來讓我吃盡酸澀,此你哄騙我其一。”他停了停,似乎在斟酌組詞:“你同我說我以后必定能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可我現(xiàn)在……”他停下笑了笑,“此你哄騙我其二?!?/br>花想容揉了揉他腦袋,無奈般地回道:“好好,且都算我錯。”云御支起下巴在他胸前戳了戳,繼續(xù)道:“我們吵架之時,你總哄我說是你錯。”云御說到這突然笑了下,“你同我說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兩人意見出現(xiàn)不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