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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將他生生壓成了個小老頭,今天這樣就好多了。他這人看著不愛說話,其實也不是,一個人天天不說話不會把自己憋死啊。他只是不愿意跟不喜歡的人說,只是這樣的人不多,譬如他媽,如果不聊霍青林和霍環(huán)宇,他們可能更有話題一些,譬如姜大偉,如果只是聊聊他爸,他們的話題才多點。但姜晏維不同,這孩子他第一眼見就不同,那種骨子里的相似,那種看他如看十五年前自己的感覺,讓他對姜晏維多了很多包容和理解,當然還有耐心。他開著車回答,“沒什么愛吃的,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動物,我什么都吃?!?/br>“怎么可能?”姜晏維就挺奇怪的,“誰還沒點不愛吃的東西?”霍麒也不避諱,“我高中是軍事化管理住宿學校,不能挑食,習慣了。”姜晏維就覺得有點不對,不說霍麒是去霍家享福去了嗎?起碼他爸當時是這么跟他媽說的,那時候他爸出軌還沒爆出來呢,他家一家三口看起來挺和睦,飯桌上經(jīng)常聊天。那天他爸回來就跟他媽說了個消息,“郭叔叔他兒子回來了?”郭爺爺家跟他家關系一直很好,聽說他爸媽結婚,還是郭爺爺當?shù)淖C婚人。當年的事兒,他爸媽都知道些,他媽就挺驚訝的,說,“向北嗎?什么時候的事兒,這孩子現(xiàn)在什么樣了?”他爸是這么形容的,“特別高,長得隨了他媽,比他媽還好看,鼻子像郭叔,我見了這么多明星,也沒一個這么好看的。談吐氣質(zhì)都很好,一瞧就是家學淵源,在霍家過的應該不錯?!?/br>他媽還說,“那倒是,郭叔前妻那人,到哪兒都錯不了?!?/br>所以,所謂的過得好,難不成都是假的、傳言?他是沒上過那種高中,可圈子里有人去過,那小子是因為不正干,高中就酗酒吸毒打架,家里實在管不了了,扔進去改造了,回來倒是真是個人樣了,不過吐的苦水也多——說里面跟地獄一樣,不是人待的地方?;赭柙趺磿ツ莾??他直接就問了出來。這個……霍麒就不會跟他說了。他不說話,一門心思開車,姜晏維就不能使勁兒問,他先指揮著路,“前面路口左拐,我?guī)闳コ约宜椒坎耍兜捞貏e好。”然后順便側(cè)面打聽,“那兒挺苦吧?!?/br>當然苦,像是這種地方,來的都不是善茬。他一個一瞧就是富裕家庭出來的孩子,孤身一人中途轉(zhuǎn)入,一下子就成了別人的目標。搶他東西,跟他要錢,還有想打人,吃飯的時候使絆子,這些霍麒都經(jīng)歷過。他憋著一口氣,就為了問霍青林一句為什么,挺過了第一個月,后來他逃課被抓回去,他又憋著一口氣,就為了脫離霍家,忍過了后面三年。所以,霍青林以為自己道歉就可以了,以為自己現(xiàn)在拿出點甜頭就可以了,那算個什么啊。他現(xiàn)在功成名就,何須一個曾經(jīng)對他挖坑栽贓欺騙的人來錦上添花?他覺得霍青林是生活太順利了,反而不知道人間世情。不過,對著姜晏維他不準備說這些,那些苦都喝著他的血汗喝進了肚子里,十幾年前就消化完了,渣都沒了不需要翻騰出來咀嚼第二遍,就跟霍青林這個人似的。他不在意的說,“沒什么,就是吃飯快點。”姜晏維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頓飯,頓時表示理解,瞧他不說也沒再追問。姜晏維帶著來的是個私房菜,老板一天就開三桌,姜晏維面子大,老板又在包間給了他們一間。飯菜是地道的秦城菜,講究調(diào)味純正,口味偏于咸鮮,具有鮮、嫩、香、脆的特色。這老板歲數(shù)不大,但家學淵源,頗得其中真味,四菜一湯做得都非常地道,就連霍麒,也略微放慢了速度,品了品。等著吃完飯,他倆才回了家。姜晏維那背了一路的卷子,又拿了回來。霍麒替他抽了英語先做,自己去洗澡換衣服了。姜晏維在做題這方面倒是不含糊——他怕改卷子的時候太難看。只是英語這東西吧,他覺得天生就是跟他作對的,他一個好好的中國人,學那勞什子的東西干什么?你說用?他可以不出國啊,多簡單啊。他抓耳撓腮地在那兒愁,結果就聽見霍麒叫了他一聲,“維維,時間到了,交卷來我房間里一下。”姜晏維哦了一聲就走了過去。臥室里大門開著,沒人,應該在衛(wèi)生間。姜晏維順勢打量了一番,這房子原本設計得就好,臥室依舊很讓人驚艷,就是有點太整齊了,仿佛設計師設計好了每個物品的擺放位置,然后就沒再變過,連床單子都是平平整整——要知道,今天一天可是沒保姆過來,這顯然是霍麒自己弄的,這是個潔癖啊。唯一的例外就是床頭柜上的那個白玉老虎,就是他從郭如柏那兒要來的,送給霍麒還人情的那個,他昨天在書房找了找沒發(fā)現(xiàn),居然放在這兒了!時間匆忙,姜晏維就看了這么一眼,衛(wèi)生間的大門就開了,然后他頓時愣住了——他家霍叔叔竟然光著上身出來了。他昨天果然看得不錯,整整八塊腹肌老老實實排列在腹部,因為剛洗完澡,穿了條運動褲,還能隱約看見人魚線。霍麒見了他便說了句,“后背撞傷了,夠不到,替我抹點紅花油?!彼麆倓傄詾闆]事,結果脫了衣服一瞧,還挺厲害的,要是不揉開,過兩天恐怕會很疼。說著,他便往床頭柜那兒走,身上未擦凈的水滴,隨著他的走動,而慢慢滑落下來,經(jīng)過了如梯田般的腹肌,順著身體的溝壑,最終滴入了褲子里。咕咚……不由自主地,姜晏維咽了口口水。霍麒只當他一個小孩,壓根不設防,將紅花油拿出來就遞給他,“會搓嗎?放在手心里,兩手搓熱,然后下力氣在淤青的地方揉就可以了?!?/br>姜晏維已經(jīng)僵到了連舌頭都卷曲困難,他費勁兒地點點頭,順便吸了吸鼻子,他怕流出鼻血來,那就太不好看了。霍麒沒當回事,他又沒想過這事兒。直接就趴在了床上,露出了后背。姜晏維這才看到,他的右肩三角處,有一塊尖銳三角形的撞傷,最厲害的地方有一個人的拳頭那么大,已經(jīng)淤青了,八成因為時間短,還沒有泛紫發(fā)紅。他當即就挺心疼地問,“這撞哪里了?”說著就把紅花油倒手里了,按著霍麒的說法揉搓熱了,才摁了上去。大概是剛洗完澡,霍麒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