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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的招兒,趁著這天下午都是自習課,直接翻墻去了秦城一號院。姜晏維到的時候,霍麒正跟廣告公司的人看二期宣傳廣告片,對方來的人不少,黑壓壓一片,一個個都在昂頭看片子。姜晏維往里面瞧了瞧,烏泱泱一群人中,他一眼就瞧見霍麒了,自己樂了一下。他也沒進去,挺自來熟的跑到隔壁的秘書室找個地方坐了,他最近來得多,而且彭越有專門交代,這幾個人都認識他了,一個給他倒了杯水,一個給他拿了本雜志,姜晏維就駐扎下了,還順便問了問:“你們這都要忙到什么時候啊?!?/br>其中一個人回答他:“規(guī)定放假七天,我們大概年二十八就能放了?!?/br>姜晏維其實挺擔心霍麒過年回家的,這么一算,好家伙自己好像放的更早一些,還能多見幾天,又樂了。等了半小時,那邊會議才結束,人呼啦啦往外走,姜晏維就背著他的書包,逆著人流鉆進了辦公室,霍麒正跟彭越說幾個需要立刻修改的地方呢,結果一抬眼就瞧見了姜晏維。“你怎么過來了?”“你忙完了嗎?我有個重要的地方要帶你去?!苯叹S還看了看表,“時間有點晚了,沒想到你開會。”霍麒一聽就放下了筆,沖著彭越說:“就是會上說的幾點,你先改著吧,改完我再看?!比缓缶蛦柦叹S,“什么地方?這會兒正有空,一個半小時夠嗎?”彭越的眼鏡就瞪大了,你哪里有空了,這修改方案不都是你先定我們再改的嗎?怎么眨個眼就變了?再說,明明十五分鐘后你安排了開部門會議的,這會兒難不成要逃會了嗎?最重要的是,這小子能有什么事兒啊,你都不問問就推了?可是他壓根沒說的機會,霍麒已經(jīng)起身去拿大衣,準備出門了。就這兒姜晏維那小子還不滿足呢,“才一個半小時啊,路上時間就不短,算了也成吧?!?/br>他聽見霍麒說:“你不早說,我怎么知道空出來?!弊叩介T口,霍麒八成才想起下面開會的事兒,扭頭叮囑他,“會議推遲到明天吧,你幫忙解釋一下?!?/br>說完,就跟著姜晏維出門去了。彭越簡直欲哭無淚——我怎么解釋啊,老板為了陪孩子玩把會推了?關鍵霍麒原先表現(xiàn)得太好,他說實話人家也不信啊。上了車,霍麒才問姜晏維,“干什么去?”這事兒肯定要征求霍麒同意才行,姜晏維就神秘兮兮的說,“哎,你想見郭爺爺嗎?”一句話把霍麒問愣了。他怎么不想見?他想爸爸都想瘋了!他想見那個喜歡將他放在脖子上頂著亂跑的爸爸,想見那個給他講故事唱兒歌哄他睡覺的爸爸,想見那個永遠都護著他心疼他的爸爸。如果不想見,他怎么可能選擇在秦城發(fā)展?可是,郭如柏不見他。他用了那么多法子,想跟他見面,跟他聊聊,可是無論是制造偶遇還是找中間人牽線,他爸爸都拒絕了。有人說霍麒那是你爸爸不愛你了,他是個渣男,所以他才不見你。你這是求之不得的執(zhí)念。霍麒并不這么覺得,他爸是大學老師,人品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他如今不但是霍家的兒子,還有了這么大的家業(yè),對于市井小民而言,有錢有勢四個字是能擔得起的,他爸如果是渣男,只想著自己,那才應該來見他呢。他不來,霍麒明白,他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他走的時候五歲了,他媽以為他記不住,可他天生聰穎,記得清清楚楚。他至今仍能記起他爸有多反對他媽帶走自己,可卻在權勢面前無能為力留下的淚水,和那嚎啕大哭時不顧一切的模樣。他至今仍舊記得他被帶走的那一天,他爸最后一次抱他對他說的話,“向北啊,去了就忘了這里吧,聽你媽的話,改了姓名,這樣好過,我也放心?!?/br>所以,郭如柏跟姜大偉不同,姜大偉打破了姜晏維對爸爸的所有幻想,而郭如柏沒有,他被迫妻離子散但至始至終都沒有把怨氣傳遞給一個孩子,他在霍麒心中依舊是完美的。尤其是,當你永遠缺失的時候,他的繼父給不了他父愛,他的mama雖然疼他可給他的并非是單純的母愛,他越?jīng)]有,就越想得厲害。“他愿意見我了?”霍麒幾乎迫不可待地問。姜晏維搖搖頭,“不是,你想聽郭爺爺上課嗎?”霍麒愣了愣,他居然沒有想到這個?!皶粫J出來?”姜晏維拍了拍書包,“我?guī)Я诉\動服和帽子,今天是階梯教室大課,好幾百人呢,咱們坐邊兒上,他不仔細注意不到的?!?/br>霍麒點點頭,他有些心急,連忙啟動了車,向著秦城大學開過去。他倆動作不慢,到的時候下午第一堂課還沒結束,兩個人在車子里換了衣服,姜晏維又給霍麒戴上了自己的網(wǎng)球帽,這才帶著他按著查出來的課表,進了校園。姜晏維常年在這邊廝混,路都熟得很,很快就找到了教室,這時候已經(jīng)是課間休息了,教室里亂糟糟的,比姜晏維他們班還熱鬧。姜晏維扯著霍麒從后門進的,慢悠悠地從一邊往下走,找地方。沒幾步霍麒就停住了,姜晏維往那邊一看,第三排那兒圍了一群人,剛才離得遠,他還以為是學生們湊堆呢,這回近了才聽見聲音,有人在叫老師。應該就是郭如柏吧,恐怕下課也沒去洗手間就被這群人圍住了,他人不高,聲音也不算大,他們這個方位,半點都看不見也聽不見。在這兒站著于事無補,姜晏維扭頭正好瞧見了第五排邊上空著的兩個座,拍了拍霍麒的胳膊,拽著他坐到了那邊。霍麒依舊忍不住頻頻后望,可惜人一直被圍著,也看不出什么。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這群人才散了,露出了穿著件洗的有點發(fā)白的夾克衫的郭如柏——他依舊是那么瘦骨嶙峋,只是動作還很利索,扭頭幾個大步就走回了講臺,也不看備課本,拿起粉筆,往臺下匆匆一掃,就開始了第二堂課。郭如柏講的東西,姜晏維壓根就聽不懂。他的注意力都在霍麒身上,從郭如柏在學生群中一露面開始,霍麒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他,不曾離開。姜晏維見過冷靜的霍麒,見過沖他笑的霍麒,可從未見過如今的霍麒——他戴著不合適的網(wǎng)球帽,一臉的孺慕之情,就像個孩子。他忍不住地覺得有點心酸。替自己也替霍麒,他懂這個世界上總有不如意事,婚姻也是如此,不喜歡離婚沒問題,可為什么要這樣傷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