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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所以思索的時候會更多的想想可能性,“宋雪橋不是這么傻的人,她到底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當然只有自己知道。因為涉及的事情太機密,所以宋雪橋的筆錄沒有在大廳隨便錄錄,而是找了個辦公室,請了她進去。剛巧不巧,這就是霍青林待過一天的那間,宋雪橋進去的時候,還來回張望了一下。隨后張玉生便推門而進,在宋雪橋的目光里看,這人身穿便衣,臉色晦暗,黑眼圈眼中,胡子冒著青茬,一瞧就是晝夜顛倒的人。他身后跟了個小年輕的,也是這副模樣。她卻不知,這兩人剛剛跟她最愛的丈夫唇槍舌戰(zhàn)結(jié)束,取得了大的突破,原本準備去休息的,可因為聽說她來自首,又打起了精神過來的。三人見面,宋雪橋原本還想拿捏主動權(quán),就跟她平日里的性子一樣,雖然看著清淡疏離高遠,可其實卻有種讓人很容易察覺到的高高在上之感,但凡她在地方,總會由她來把控大局。可今天,宋雪橋那句,“你好,我是……”還沒說完,就見張玉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fā)上,把大茶缸子咣當一放,沖她說,“宋雪橋吧,坐下聊?!?/br>宋雪橋被愣生生打斷,只能臉色難看的坐下。張玉生壓根就沒注意這些,或者在他來看,你都到了刑警隊了,天王老子也得蹲著。他將本子翻開,把筆拿出來,然后就說,“你說你是來自首的,指使王運的人是你,費遠和江一然都是你要殺的?”說到重點,宋雪橋就點了頭,“是我。”張玉生審問完已經(jīng)是一身疲憊,原本準備直接找個地蒙頭大睡,結(jié)果就聽說了自首這事兒。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這事兒的審問接了過來,與很多人覺得是頂包不同,他有種感覺,這才是大魚。他審訊的霍青林,能清晰感覺到霍青林對于費遠和江一然案的成竹在胸,對于林巒死亡一事的含糊不清,這是完全兩個態(tài)度。所以他才棄了費遠和江一然案,主攻林巒的事兒,果不其然,霍青林露出了破綻。一連夜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突擊審問,讓霍青林縝密的思維也出現(xiàn)了問題——很多地方但凡他一說不對,霍青林便會修改,可事實上卻與費遠當時留下的案底完全相反。張玉生能肯定,林巒的死不僅僅是藥的問題,他有種大膽的猜測,所謂的霍青林救人,只是他為了掩蓋自己而編出來的謊話——他不愛運動,對于當時一個人能做的反應(yīng)想象力有限,都是破綻。當然,霍青林是不可能因為破綻認罪的,還需要更多的證據(jù)支撐而已。因此,宋雪橋說自首的時候,他有種直覺,八成真是她干的。張玉生問她,“證據(jù)呢?”宋雪橋一聽問這個,便說了句,“你等等?!?/br>然后就見她拿出了個手機,然后點開應(yīng)該是個通信軟件,這是要給他們看聊天記錄。等著她弄完了,倒也沒有把手機直接遞過來,而是說,“我認罪了,我老公多久能回家?!?/br>張玉生也是老油條,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只要他沒有犯罪嫌疑了,立刻釋放?!?/br>宋雪橋哪里能想到,霍青林還背著林巒的案子,她以為他們夫妻霍青林負責英勇神武貌美如花,她負責打敗一切妖魔鬼怪,卻也不曾想到,那個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心狠手辣,她的所謂保護,壓根是沒有必要的存在。宋雪橋便放了心,將手機遞了過去。然后說道,“這是我和王運的短信聊天,關(guān)于江一然案件的。費遠的事兒已經(jīng)很久遠了,當時我是通過電話遙控的,你非要證據(jù)的話,我只有這個,當時王運是坐火車過去的,那時候?qū)嵜撇皇呛車栏?,我找人辦了□□,替他隱藏身份。那張身份證的名字叫做劉鑾,住宿登記也用的這個名字,這個一般人都不知道,如果你們?nèi)ゲ?,?yīng)該能查到?!?/br>張玉生一邊看著手機短信——的確是她跟王運在聯(lián)系,大概是過年期間聚會多,她并不方便打電話,很多事兒都是信息指揮,一條條的很分明,一邊觀察她——她說完就好像松了一口氣,坐在那里不動了。她的眼睛有些放空,不過臉上既沒有犯人常見的表情,沒有供出自己后的不甘,也沒有任何的悔過。就像是說了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兒一樣。張玉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弄出了人命卻偏偏跟沒事人一樣,但是很少。大部分人認罪的那一刻,都是在悔過的,無論是對死者的歉意還是對自己日后生活的擔憂,他們都會有這方面的表現(xiàn)??伤窝蛲耆珱]有,也許是她的家庭條件給了她太多的自信,犯再大的錯也不可能受罰,也許她有著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太危險了。他接著問,“王運是霍環(huán)宇和霍青林的貼身保鏢,他怎么可能聽你的而不匯報?”這事兒宋雪橋都給霍青林解釋過,自然照常說,反正已經(jīng)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些事她并沒有藏著掖著,“我給他兒子報了仇,他答應(yīng)為我所用?!?/br>……里面談著,外面則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八十多歲,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當?shù)馁M老太太,在保姆的攙扶下,由領(lǐng)導陪著,慢慢地走進了刑警隊辦公室,老太太掃了一眼辦公區(qū),然后就沖著保姆說,“把椅子放這里?!?/br>那地方是大門口,保姆聽了就沖后面的人點點頭,立刻有人搬了一張沙發(fā)椅過來,老太太還叮囑,“靠里點,別擋著門進出。”旁邊的領(lǐng)導就挺郁悶,這要是別人早轟出去了,可費老太太她不是一般人啊。再說都八十多了,誰敢呀。只能勸,“您坐這兒有風,要不去我的辦公室坐坐,那邊能舒服點。”椅子放好了,老太太就在攙扶下慢悠悠地坐下了,把拐杖往身前一放,就沖著這位領(lǐng)導說,“不用,我不是來搞特殊的,我就是來這邊坐著看看,我這老太婆沒什么本事,更沒什么級別,你們可以不搭理我。不過,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能拿出來的就這一條命。我倒要瞧瞧,誰敢來看看誰敢冒名頂替,誰敢徇私枉法,誰敢把霍青林放出去。”她這話一放,領(lǐng)導的腿都要軟了,這是要準備在這里一言不合就尋思嗎?他拍了拍頭疼的腦門,一邊留了人在這里瞧著,一邊找人打電話叫醫(yī)生預(yù)備著,一邊去找張玉生了,可別真出了事兒。結(jié)果等著張玉生一出門,領(lǐng)導就把這事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