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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陰陽藥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陳知南。”

“你懷疑我?”

“……我不敢的,泉哥。”陳知南又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后面的柜子上,“我只想聽你的回答?!?/br>
“借口可以不用找這么明顯的,小泉堂白天鬧不起鬼的?!?/br>
“我都知道?!标愔险f。

“你也救過我,我沒把你當(dāng)壞人。”陳知南搖了搖頭,道,“我只想要個答案?!?/br>
“泉哥也好,爺爺也好,”

“還有鹵蛋兒,你們口中的陳家,牛鬼蛇神也罷?!?/br>
“我發(fā)現(xiàn)我除了知道我自己一無是處以外,”陳知南自嘲地笑了笑,“一無所知?!?/br>
“泉哥,”

“你究竟是什么?”

李重棺很久沒說話,往陳知南那兒走了一步,斟酌一下有退了回去,往椅子上癱去了。

“我就是個人?!?/br>
“白天出現(xiàn)在小泉堂的,只能是人?!?/br>
“那‘阿布’呢?”陳知南問道。

“他也是人?!崩钪毓状?。

“有血rou有靈魂?!?/br>
“即使那不是他?!?/br>
陳知南沒再說話,躊躇一小會兒,又坐回原來的位子去,一筆一劃的練他的符去了。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陳知南輕輕說了一句:“泉哥,你當(dāng)我畫錯符了吧?!?/br>
李重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答,練你的吧。

陸丹估摸著要睡到晚上,天天值夜班對身體也是不好,陳知南便考慮著和他換個班,卻被李重棺攔了。

天還沒黑的時候,李重棺關(guān)了店門,趁著那邊手工藝品店還沒關(guān)門,帶著陳知南先去摸一趟了。

說實話,陳知南現(xiàn)在有點害怕天黑,總覺得回冒出一個阿布來,拍爛了小泉堂的門,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瞅著他,陰氣森森地笑。

那家手工藝品店,是個賣劣質(zhì)佛珠的,順便賣些木梳一類的女孩子家喜歡的雜物,店里頭甚至置了一套雕花木妝臺,上邊擱了幾層的首飾盒。

連陳知南一個男的,都覺得這些物件兒簡直精美絕倫。

陸丹若是在這兒,怕是要高興瘋了。

那梳妝臺邊上坐了位夫人,戴著花帽,看不到臉,沒準(zhǔn)是個美人兒,可惜看上去壯實了些,旗袍勒得有些緊。

門口白了一筐一筐的珠串,大珠小珠合起來的,多是木質(zhì),從淺黃到深紅,偶爾幾串摻了瑪瑙珠子。

李重棺隨意拈起一串,問道:“怎么賣?”

老板娘此時正搖著大蒲扇,癱在躺椅上,歪著腦袋縮著肩,一動不動地瞪著李重棺。

那眼珠子瞪得真大,跟個甲亢的似的。

第9章怨女骨二

“買不買啊?不買別亂碰?!崩习迥镅燮ぷ右晦?,懶洋洋道。

李重棺把原先那串丟了,往店里頭走幾步,從地上撿了一串起來,朝老板娘那邊揚了揚:“買,就這串?!?/br>
老板娘原本瞇著眼,遠(yuǎn)遠(yuǎn)地瞟過來,大眼珠子一下子又瞪開了,嘴唇一縮,露了黃色的大板牙出來,費勁地從躺椅上爬起來,啪地把李重棺手里的珠串拿走了:“這個啊,不賣,做的次品,拿不出手的。您挑別的吧啊?!?/br>
李重棺也就對鬼怪和患者還算溫柔,平日里大多端著一張冷臉,看著也頗能唬住人。老板娘和他對了一眼,手里的珠串啪嗒就掉在了地上。她罵罵咧咧地蹲下身撿起來,揣進(jìn)懷里,又搖著蒲扇往躺椅上舒坦去了。

“不次,挺好看的?!崩钪毓椎?,“就這串吧,多少我都照付?!?/br>
“不賣?!崩习迥锖傻卮蛄坷钪毓滓环?,依然道,“次品呀,小伙子,不好賣的,做生意嘛,體諒一下。”

李重棺堅持道:“真挺好看的,我喜歡,說個價吧?!?/br>
“老板娘,這世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您也別過于執(zhí)拗了?!痹捳f著,李重棺從兜里摸了一把票子來,摻著硬幣,當(dāng)啷當(dāng)啷地滾到了地上。

李重棺盯著老板娘,很用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

“……”老板娘沉默了一會兒,勾了勾嘴,陰陽怪氣地道:“三十塊?!?/br>
李重棺點點頭,看上去心情還頗好,就站在原地開始數(shù)起錢來。

陳知南當(dāng)時就驚了,從一箱雕花木梳子中間抬起頭來,吼道:“你搶錢呢?!”

李重棺剛走到老板娘躺椅邊,回頭看此情景,不禁莞爾,又掏了幾塊錢出來,道:“他手上那個也買了?!?/br>
陳知南頭發(fā)長,是挺需要個梳子的,這梳子又很不巧的剛剛好激發(fā)了他的少男心,把玩幾番,都不愿意放下,扭捏半晌,聽到李重棺要付錢才唰地丟下了,二話不說往店里頭走去,喊到:“別給她錢!哎,泉哥!這什么jian商啊這!”

李重棺已經(jīng)把錢付了。

陳知南眼睜睜看著幾十塊錢打了水漂,心痛的不行,剛往前踏了幾步,面上迎來一股陰風(fēng),呼呼咋響,挾得懸了木墜的門簾一陣噼里啪啦。

坐在梳妝臺旁邊的女子,忽然緩緩地抬起了頭,腦袋上的花帽一斜,落在了地上。

陳知南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梳妝臺前坐著的,是個男人。

那男人忽得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掩面嗚咽起來,越哭越大聲,爾后轉(zhuǎn)變?yōu)樗盒牧逊蔚呐叵?/br>
這聲音耳熟得很。

陳知南走近一看,是劉興國。

劉興國穿著裙袍,坐在梳妝鏡前,嬌女兒似的掩面垂淚。

陳知南雞皮疙瘩是真的掉了一地。

陳知南本想去拉他,那老板娘卻忽然站到了他的身前,頗兇狠地瞪著他身后,手一伸,用了大力把陳知南往外推去。

陳知南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背著的包已經(jīng)被藍(lán)白色的火焰包裹起來。

是他塞在包里的符。

溫度沒那么高,包也燒不起來,那火焰孤獨地燃著,冒出一分說不出的陰冷味道。

他剛才沒感覺到。

“道士?”老板娘臉色一變,一手拽著李重棺,一手推了陳知南,蠻不講理地把他二人往外頭丟了去,尖銳地叫道,“道士就滾吧,這里不歡迎你們?!?/br>
然后“哐當(dāng)”一聲,居然關(guān)了店門。

關(guān)門的一瞬,陳知南包上的火焰倏地便滅了。

“哎你這人講不講理……”陳知南皺著眉頭站起來,拍了拍屁股,感覺坐了一褲子的灰,“這怎么對顧客的呢?”

“怎么突然燒起來了,”陳知南道,“我也沒碰著你啊……哎,泉哥,你給了她多少錢?”

“三十五?!崩钪毓状?。

陳知南崩潰:“哈?!錢是天上飄來的???”

李重棺淡定地看了陳知南一眼,從懷里掏出個東西,朝陳知南一晃:“錢是活人燒來的啊?!?/br>
“不虧,把這玩意偷偷弄出來了?!?/br>
是那串白色的珠串,間著串了小小幾粒檀木珠。

陳知南剛接著,就感覺背包又燒起來,趕忙拋回給李重棺,喊道:“拿遠(yuǎn)點拿遠(yuǎn)點。”

李重棺接過,在手上把玩幾溜,想也沒想,順手就套在了左手腕上。

“泉哥,別亂戴吧,”陳知南說,“出事兒了怎么辦。”

李重棺沒理他,手工藝品店邊上是家賣布的,他就這么走過去招呼了幾句。

然后訂了幾身新長袍。

陳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