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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好像是什么新的東西,她沒見過。“先生,為什么不讓我姓趙?”喬娘滿目恐懼,顫抖著吸著鼻子,顫顫地問道。趙宇冷笑了一下,沒回答。“先生,”喬娘忽然感受到什么不一樣了似得,莫名地覺著有些危險,“您這樣子看上去可兇,喬娘害怕呢……”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狠,眼睛里都閃著戾色。“是么?!?/br>趙宇掐著喬娘的下巴,輕聲說道。“那你以后都不必再看了吧?!?/br>趙宇每次若要對喬娘做些什么,都是在“小書房”。小書房其實不小,且沒有書,只有一張大床,還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小書房里傳來慘叫聲,已經(jīng)是極其正常的事情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傭人們沒一個當(dāng)回事。聽上去也不過就是比平日里更凄慘,更令人膽寒一些罷了,沒什么好驚奇的。陳知南話音剛落,喬娘的身上便倏地竄起一道火光。而后炫目白焰拔地而起,泛著微微的幽藍色,有如通天神光,將屋內(nèi)映得透亮,連頭頂上的日光燈管相較之下都黯淡不少。那道白焰也照進了人心。喬娘被火焰吞噬的同時,那串骨珠也冒起了白光,只消片刻工夫,便化作了一抔guntang的飛灰。陳知南眼前一晃,那喬娘似乎就是站在火里的。身邊立著趙婉兒。再一晃,那二人卻又好像合二而一似的,轉(zhuǎn)瞬間什么人影也沒有了。只余下不滅的魂火熊熊燃燒。喬書軒眼睜睜看著喬娘消失,而后捂著腦袋,爆發(fā)出一聲慘叫。“阿娘,阿……”那聲音竟軟軟糯糯有如女子。卻只吐了幾個音節(jié),喬書軒便這么暈在了火里。那魂火是只懲惡鬼陰魂的,按理來說同喬書軒該是沒什么干系,但只一小會兒,喬書軒竟然也“燒”了起來。卻不想喬娘,趙婉兒那樣憑空消失,喬書軒就這么躺在那兒燒著,看上去也沒少幾塊rou。而李重棺聽到喬書軒嚷的那一聲“阿娘”后,竟整個人癲狂了似的急沖過去,把喬書軒一把撈了回來。“喬書軒?。虝帲。 崩钪毓讖奶杧ue按到人中,甚至直接給喬書軒臉上來了幾個不輕不重的巴掌,“醒醒!”喬書軒沒反應(yīng)。李重棺伸手一探鼻息。死了。誰都不知道方才附在喬書軒身上的鬼魂來自何方,陳知南一道魂火下去,三魂七魄一并消了個干凈,渣都沒落下。但李重棺總是覺得,那句“阿娘”的語調(diào),聽著熟悉得很。熟悉得過了頭。“這個也死了,怎么辦?”陳知南頓時有點手足無措,“泉哥?”“……楊越的學(xué)生,交給她去處理吧?!崩钪毓椎溃皶r間尚早,現(xiàn)在回去還有的幾個小時覺睡?!?/br>“李笑笑呢?”陳知南問。李笑笑倒在門口,竟如一具干尸般,僵硬而粗糙,半點沒有新鮮尸首該有的樣子。“她本就是個孤兒吧。燒了就行,反正早就是個死人了。”陳知南發(fā)現(xiàn)李重棺總有那么些令人難以理解的毛病,比如面無表情一臉x冷淡樣地講述一些叫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內(nèi)容。再者,李重棺沒準(zhǔn)還有什么了不得的煞星命格,就陳知南跟著李重棺的這段時間而言,第一次在都市春天待了兩個晚上,都市春天唯一的老板阿布不幸離世。第二次便是接了劉興國的委托,兩次來到這家手工藝品店。嗯,現(xiàn)在整個店只有他們兩個活人。以及喬書軒,李笑笑,喬娘,趙婉兒等看得到的和許許多多看不到的不愿現(xiàn)身小鬼小妖。想想也是可怕的緊。“我得回去找鹵蛋,”李重棺道,“有些事情,必須找她問個清楚?!?/br>“泉哥,李笑笑身上那個人——”“嗯,不是她。”李重棺點頭,“那是袁渚白。”“李笑笑是被他殺的,喬書軒也是?!崩钪毓椎?,“......阿布沒準(zhǔn)也一樣?!?/br>李重棺蹲下來,捻了把地上的灰,徑自走了出去。陳知南慌忙跟上:“哎,泉哥,這就走了?”“不然呢?!崩钪毓谆仡^看了一眼,“你想陪他們過夜?”“陳知南,你身后有東西?!?/br>陳知南忽的感覺后腦一涼,仿佛聽到一陣沙啞的哂笑,和什么模糊不清的低語聲。滴答滴答和流水汩汩的悅耳聲響,現(xiàn)在聽來卻格外令人毛骨悚然。李重棺看到陳知南身后,看到了一只眼睛。瞳仁極小,并不是國人通常的純黑或深棕,摻著詭異的青白色。眼白泛黃,像極了多年老/煙/槍嘴里藏著黑垢的黃牙。陳知南僵硬地看著李重棺,冷汗直冒,不敢回頭,毫不猶豫地拔腿就往李重棺那邊跑去,其急切程度有如看到老母雞的崽子。咯咯噠咯咯噠找mama。李重棺嘴巴一動,似乎是說了句“滾”,卻并沒有出聲??吹侥茄劬τ珠W了一下,化作一縷陰魂飄忽著去了。李重棺上前,把那店門給關(guān)上了。“小孩兒,別怕?!?/br>李重棺今兒晚上頭一次扯了扯嘴角笑了。“逗你玩兒呢?!?/br>“喲,沒氣兒了。”趙宇提著扳手,往喬娘腿上敲了敲,“這么不經(jīng)打?”喬娘依舊是癱在地上。已經(jīng)沒了呼吸。趙宇扳手一揮,狠狠地砸在了喬娘的腿上。“嘎達”的一聲悶響,像是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趙夫人?”趙宇冷哼一聲,“破鞋兒,你配么?”“你只配喬老粗那種暴發(fā)戶?!?/br>趙宇順手把喬娘已經(jīng)破地近乎形同虛設(shè)的旗袍扒了下來。“這綠色穿著真丑,又老土,”趙宇道,“可惜了這頂好的料子?!?/br>不過沒關(guān)系,橫豎他也不差錢。趙宇搗鼓半晌,就仿佛玩膩了似的,離開了房間。也是,誰還會再對個沒反應(yīng)的尸體提起什么興趣呢。“夫人累了,歇下了。”趙宇對管家吩咐道,“別去驚擾?!?/br>次日,趙家夫人喬娘,被發(fā)現(xiàn)死于家中“小書房”。對外只說是多年舊疾,病故的。第二天,趙宇也走了。對外是說哀傷過度。喬書軒那天晚上沒回家,第二天再進小書房,就看到喬娘呆呆地坐在地上,懷里抱著趙宇的尸體。他隱隱約約覺得喬娘有哪里不對勁了,比如沒了小旗袍,翡翠鐲子寶石耳墜。換了副先前跟著那男人時候,土得掉渣的舊衣服,哦對,看上去還年輕了不少。傭人們都說他母親死了。死了嗎?沒有吧,明明看上去還好好的。喬書軒迷迷糊糊地參加完了葬禮,順便遣了傭人們,喬娘叫他賣了房子,他便賣了。喬娘帶著他回了重慶,就帶了些衣物。喬娘還背了個頂大的包裹,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拿白布包著的,臟兮兮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同喬娘差不多大。喬書軒沒在重慶生活過,熱了點,不過還好,能適應(yīng)。喬娘開了家手工藝品店,加上先前從趙家?guī)У腻X,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