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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也會生氣……”“不聊他啦,”黃龍道,“聊翟子郁。”李重棺在街上走著,打算直接返回小泉堂,等楊越找來的人:“你知道唐宋元明清為什么滅亡了嗎?”黃龍:“?”“你嘴太碎了,太煩?!崩钪毓椎?,“國家都被你帶滅亡了。”“我這叫善談,你看,”黃龍反駁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話總是很多,我們是同一類人?!?/br>“不好意思,你不是人?!崩钪毓茁柭柤纾暗覀兇_實是一類,至少你聽得懂我在說什么?!?/br>我們擁有同樣漫長到無趣的生命。“你本來就是一個風趣的人,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秉S龍不理解道,“多么可愛,調(diào)皮,有趣……”“那叫頑劣?!崩钪毓椎?,“我小時候也沒見過你幾次,自從溥儀涼涼了之后,袁渚白才總教唆你過來找我。”“不不不,是溥儀倒臺了之后,他才有機會找到我……”黃龍上上下下打量著李重棺,“你變沉穩(wěn)了?!?/br>“也變寡言了……也許是故意的?!秉S龍道,“但有什么必要呢,在別人面前拗出一副無堅不摧的冷酷樣子?!?/br>“有必要。”李重棺只道。“你看,我送走過那么多皇帝,”黃龍道,“我還是這么活潑可愛。”“你那是缺心眼……”李重棺搖搖頭,忍無可忍地退了兩步。“聊翟子郁?!秉S龍甩了甩尾巴,“聊翟子郁?!?/br>“那是個老阿姨,沒什么好聊的?!崩钪毓渍f道。“你看,你總是和翟家不對頭?!?/br>“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是翟家總是和我不對頭?!崩钪毓椎溃澳愀霰亓乙彩沁@么講話的?他怎么沒有一刀宰了你?”“他打心里還是懼我的,他也宰不了我?!秉S龍道,“就像不論是翟子郁還是羅海山,就連陸丹姑娘,打心底還是懼你的?!?/br>“是是是,就陳旭那個二愣子不怕我,還有他孫子。”李重棺無可奈何道,“你最好小心一點,我沒他們那么多畏天地畏鬼神的規(guī)矩,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做掉?!?/br>黃龍:“……”“作為龍的傳人,你居然要把老祖宗做掉?!秉S龍哀嚎,“傷天害理慘無人道啊……”李重棺全當沒聽見,長腿一邁大步走著,老老實實當他的“聾的傳人”。李重棺到了小泉堂,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張敏,懷里抱著財神爺。黃龍早早地隱起來了。張敏走上前來,一臉憔悴地拍了拍財神爺?shù)念^:“李大夫……你走之后,它回來了,我便把它抱來看看……你找財神爺干什么?”財神爺窩在張敏懷里,被張敏拍了拍,瞇著眼抬起頭來,“喵”了一聲。那貓眼里氤氳了一片血色,扎得李重棺心口一痛。李重棺點了點頭,道:“進屋說吧。”另一人看上去三十上下,皮糙rou厚的大小伙子,眉毛生的粗而雜亂,單眼皮的小眼睛瞇瞇著,大嘴巴,厚嘴唇泛著干巴巴的深色,臉頰上冒了老大一個紅痘出來,顯得油膩而臃腫,腿脖子上的rou卻是緊實得很,滿是肌rou。估計是看出了財神爺?shù)亩四撸镜秒x張敏遠遠地,跟在二人身后進了小泉堂,直到李重棺開了燈,把門重新閂上,才向李重棺走來。“楊有云。”他伸出了手,道,“楊越的侄子?!?/br>李重棺同他握了手,楊有云手勁有點大。張敏老老實實待在病患的位子上,財神爺在它懷里叫,顯得莫名地有些慌張,張敏只得輕聲哄著安慰著。“李大夫……”張敏抬起頭,看了看李重棺。“是這樣,張姑娘,”李重棺示意楊有云在邊上稍等,道,“你有沒有想過財神爺……”李重棺把自己的設想同張敏大概說了一下。“不可能……不可能?!睆埫趔@恐地搖了搖頭,爭辯道,“它只是一只貓,一只貓,您懂嗎,李大夫?!?/br>“你知道田志奇嗎?”李重棺道。張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忽然提起這人有何用意,只得點了點頭:“知道?!?/br>“他幾個月前還對我叫嚷著封建迷信害人,過段時間就握著我的手要請問吃串串?!崩钪毓兹缡钦f道。張敏:“…………”楊有云忽然插嘴:“那你吃了嗎?”“上火,沒去?!崩钪毓椎?。“我想吃?!睏钣性朴朴频?。“活兒辦完帶你去。”李重棺點頭。“成交?!睏钣性频?。于是乎,在李重棺楊有云二人的友誼還未建立,楊有云二愣子本質(zhì)還未暴露之前,這二人當著小姑娘的面,先光明正大地搞起了某種不可言說的串串交易。張敏:“…………”李重棺于是轉(zhuǎn)過頭,道:“財神爺交給我,也帶你去?!?/br>張敏想也沒想,答:“不可能!它是我的家人!”楊有云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對串串的渴望一瞬間轉(zhuǎn)化成了詭異而兇狠的光,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抄張敏走去。張敏猛地站起來,后退了兩步。李重棺:“…………”等一下,不是那個意思。楊越這侄子怎么這么二愣子呢??一番交涉過后,張敏勉強答應帶著財神爺跟著李重棺一行人到撿著財神爺?shù)牡胤饺タ纯础?/br>“會有點危險,別擔心。”李重棺道,“跟在我身后?!?/br>張敏點了點頭,以為就準備離開,于是站了起來,財神爺趴在她的肩上。“不,別那么著急,我們還要等人?!崩钪毓椎?。楊有云抬頭看了李重棺一眼,李重棺比了個“翟”的口型,楊有云了然地點頭,從胸前口袋里掏出煙/盒來。“抽/煙出去?!崩钪毓椎?。楊有云只得墨跡墨跡地站到門外去了。從上午八點多到下午五點,小泉堂的門終于被敲響。李重棺開了門,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居然不是翟子郁,李重棺有些驚訝。“泉哥?!蹦腥松钌畹鼐狭斯?,“抱歉來遲,我叫翟生?!?/br>翟生高高大大的,精瘦,臉上駕著副墨鏡,鏡片上寫滿了“黑社會”三個字,看得楊有云輕嗤了一聲,翟生卻當沒看見。“別笑?!崩钪毓椎?,“你家里也不干凈?!?/br>翟家一脈香火傳到現(xiàn)在,古時候做私/鹽買賣,后來做走/私,陸家曾跟著干過一段時間,后來卻很快金盆洗手。翟家卻一直做到現(xiàn)在,在翟子郁的帶領下愈發(fā)壯大起來,成了寧波一帶的地頭蛇。楊家本家卻是在陜西一道的,做些不干不凈的古/董買賣,死人器活人命,哪個都搞過?,F(xiàn)今楊越帶著小輩們轉(zhuǎn)戰(zhàn)川渝,一是覬覦陸家那位子,二是看出這買賣做不長久,保不準哪天陰溝里翻船,得留條后路。李重棺又轉(zhuǎn)頭看向翟生,道:“子郁?”“家姐?!钡陨砘氐?。張敏看翟生舉手投足一股子土匪味,對李重棺又甚是尊敬,眼里透出幾分好奇來。李重棺卻只點點頭,向翟生簡單介紹了此行的目的。翟生卻在聽完之后,沉思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