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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你難道就不恨嗎?”

你不恨嗎?你如此維護(hù)的冥界蒼生,到頭來,為了冥帝的位置,卻可以犧牲掉你。

上一次所謂的“天道”被自己親手捏碎,他就已經(jīng)想要自裁。

伽南有些詫異,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看他可以為自己所謂的“眾生”做到何種地步。

想看著這個人一直心心念念維護(hù)著的信仰,一次一次地在他心中分崩離析。

這個人,像一只兇猛威嚴(yán)的獸,只有拔除了尖牙,剪掉了利爪,他才能像一只溫順的犬,乖乖趴在自己腳邊。

羅王眼神驀地一顫,眼中光芒閃爍:“黑白是非,并不能說清道明。冥帝之位,誰做都可以?!?/br>
犧牲與否,真的無所謂。

可是為什么,有一雙無形的手把自己的內(nèi)心,擰緊,撕扯,絞爛。

自己不是在呈送水卷之時,就已經(jīng)是早有預(yù)料了嗎?

羅王雙目緊闔,片刻,再睜開時,已經(jīng)清冷一片,早已沒了之前的掙扎糾結(jié)。

“停下吧,沒有任何意義?!绷_王聲音平淡得像嘆息。

伽南看到他的模樣,像是想到了什么極惡毒的措辭,冷笑起來:“看來處塵甘愿把這冥界,連同自己都一并交給本座呢?”

后一句說得極其曖昧。

然后他如愿以償?shù)乜吹搅_王眼中像是風(fēng)波吹起,眼底皺起波瀾。

然而,就是一恍,羅王便復(fù)又閉上眼睛。

伽南恨恨轉(zhuǎn)過臉去,漠視著看著眼前哭喊尖叫,濃煙滾滾。

就如那次卞城王宮內(nèi)的一場巨變,那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愿意去回憶的事情。

那時的冥帝在做什么?幾乎人人還把卞城王稱做冥界君子,只是因為他是法力最強(qiáng)的封地鬼王。

不錯,是非黑白不能說清道明,只有權(quán)利才是黑白,只有法力才是是非。

忽然,一聲鶴鳴,煙塵滾滾像被一柄利刃劈開,一道罡風(fēng),把濃煙吹向兩邊,地面皴裂,草木倒伏。

一個黃色人影在兩邊盡是濃煙的罡風(fēng)中走來,衣袍翻涌,金羽紛飛。

那人身形單薄,佝僂著背,一襲黃色長袍,赤著雙足,踏過烈焰燎過的砂石地面,竟生出一朵朵蓮花,零星的火舌散去,化成輕煙止熄。

“居夫子?”伽南望著來人,竟然起身,眼中滿是笑意,十分的真誠:“好久不見,可還好嗎?”

來人便是冥界掌禮的胞弟,居長。

修為是冥界眾人中最高,傳說還在老冥帝之上,只是一直深居簡出,除了重大的場合,幾乎不會露面。

居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笑道:“伽南老弟,別來無恙?!?/br>
像很久不見的老友般寒暄。

“什么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伽南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所來有二,”居長翹了翹他的腳趾:“一來問問青泫那孩子,二來是還羅王殿下寄存在我處的一物。”

說著向羅王所立之處行了一禮。

滿天的黑壓壓的交戰(zhàn),那如水入油鍋的喧囂聲,都在這一瞬停止了動作。

冥界的將士張望著這兩人的舉動。

而妖獸都在居長邁入大殿的傾刻間,崩解成灰,散作了齏粉。

伽南也不惱,還是自顧與居長寒喧著。

“青泫已醒來,承蒙在夫子處學(xué)得心法,對他本人頗有裨益,多謝了?!?/br>
“他天賦甚高,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弟可要好好雕琢,不可斷送錯過了?!本娱L笑嘻嘻。

眾人看著這二人,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怎么回事?”

“居夫子竟然叫他老弟??”

“好像很親密的樣子啊……”

“到底什么情況?還打不打了?”

眾人低下云頭,一些人涌入殿中,眾說紛紜。

臨掌兵看了眾人一眼,那些不知死活的將士便噤若寒蟬閉了嘴。

只聽聞那幾年前的盂蘭盆法會上鬼伽南與居長一見如故,結(jié)成了好友,后來才有把他的師弟托付給了居夫子管教一說。

沒想到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當(dāng)真是如此親密。

臨羨魚想著,往主位上看了一眼,愣住了。

只見鬼伽南步下主位,給居長深深行了一禮,神情肅穆端莊。

只聽得鬼伽南沉聲道:“居夫子對青泫的再造之恩,有居夫子護(hù)得周全,在下銘記在心?!?/br>
“伽南老弟言重了?!本娱L扶起鬼伽南,笑道。

簡真是兄慈弟孝,兄友弟恭。

看得臨掌兵的眼神沉了沉,一旁邊的言掌刑靠過來:“怕是打不成了,估計和談的機(jī)率高?!?/br>
言掌刑那光閃閃的腦袋再映著殿內(nèi)萬盞燭火與一地的流光金毯,臨羨魚感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狡黠的光在他眼中閃過。

頓時氣不打不處來,悶哼一聲,扭頭不答。

“羅王殿下,可還記得一年前,寄存在我處的東西?”居長笑盈盈看著羅王。

羅王蹙眉,像是回憶,但又毫無印象。

一年前,不是一直在空舊宮嗎?

寄存什么東西?

看到羅王的樣子,居長收斂笑容,嘆了口氣:“看來傳聞是真,那黑白局若不是因為你把這東西寄存在我這,也不會這么容易被奪走劫子?!?/br>
“你說什么?”伽南瞇了瞇眼睛。

“什么……什么劫子?”羅王一頭霧水。

“居夫子!”一人疾呼出聲:“當(dāng)年之事,便可不必再提了!”

說話的正是言掌刑,亮亮的腦袋在燭光下發(fā)著光,但此時的神情卻是擔(dān)憂而急切的。

“無妨。”居夫子轉(zhuǎn)頭:“當(dāng)年之事,便是造成此番境遇的前因,還須溯其根本,尋其源頭,方能化解?!?/br>
“可……”言掌刑還想說些什么,便被臨掌兵一把拉住了。

“居夫子說得對,如今想想,確實(shí)是當(dāng)年的事情造成的,如果不是那件事,哪里要出動掌兵處的千軍萬馬。”臨羨魚聲音壓得很低,貼在言掌刑的耳邊,忿然說著。

“那件事難道就是我掌刑的事情嗎?”言掌刑轉(zhuǎn)過頭,神色急切,憤慨著:“我也是秉公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