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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畫軸卷成一團。 旁人雖然吃驚,卻還是聚精會神忙自己的事,唯獨魏姝本就資質(zhì)泛泛,心更不在此處,忍不住望向楚瑜,“你真的畫完了?” 楚瑜點點頭,“真的。” “讓我瞧瞧?!蔽烘斐鲅┌准毮鄣氖滞蟆?/br> 孰料此舉遭到楚瑜拒絕,“不行。” 魏姝登時眉立,她是這府里的小主人,誰敢違抗她的。正要命侍兒奪來,楚珊卻輕輕一攔,笑道:“為表公允,還是等姊妹們都做完再說,魏小姐何必著急?” 魏姝當然聽得出她話里的冷嘲熱諷,嗤聲道:“你怕我搶了她的畫?” “不然,我只怕舍妹的畫太好,魏姑娘見了一時妒火中燒,發(fā)恨將其毀去就不美了?!背簹舛ㄉ耖e笑道。 她本是公侯家的小姐,一舉一動莫不端莊得體,立時就將氣質(zhì)輕浮的魏姝比下去了。 魏姝雖然惱怒,無如楚珊這話恰說中她的心思,一時也辯駁不得,只得冷笑道:“最好真如你所說,別貽笑大方便好?!?/br> 她氣咻咻的埋頭下去,繼續(xù)自己那幅湊數(shù)的畫。 須臾線香已經(jīng)燃盡,眾人各自停手,將宣紙聚集一處,細細評頭論足。 陸續(xù)看了幾副,皆不過平平,唯獨看至蕭寶寧的畫作時,眾人皆眼前一亮。原來繪畫和作詩一般費勁,輕易難有好點子,貴女們見秋日菊花盛放,便多取眼前之景融入畫中,雖然逼真,多了卻覺膩味。 蕭寶寧所繪的,則是一副盛夏牡丹圖,蜂圍蝶陣,妖姿艷烈,讓人一見便忍不住鼓掌稱好。怪道她直至香將燃盡方才停筆,這樣細膩的工筆,本非一時半刻所能完成。 魏姝笑道:“妙哉,妙哉!今日魁首非蕭jiejie莫屬。” 蕭寶寧凝眸淺笑,“話別說得太滿,還有一位沒看過呢。” 魏姝這才想起楚瑜那幅一揮而就的草畫,繪畫不比作詩,詩可以出口成章,但花鳥蟲魚非得細細雕琢不可。 魏姝雖然諒著再無人勝過蕭寶寧,但秉著東道主的公允之心,還是敷衍的用筆桿將畫布挑開,楚瑜那副畫作盈然而現(xiàn)。 眾人好奇地湊過來,一見之下,不禁都愣住了。原來那畫布上除了黑白二色,并無其他色彩,連筆法亦稱不上細致,只是簡潔明快的勾勒出幾塊松石,一株墨蘭,矗立在廣大浩渺的天底下,無端的給人以震撼。 眾人愕然無聲,實在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副畫作初看似乎平平,但細觀之下,似乎越看越覺韻味,使人恍然如處幽谷,倍生寧靜致遠之感。 論筆法自然是蕭寶寧略佳,但若論意趣,還是楚瑜更勝一籌。不約而同的,貴女們心中皆這般想。 “你們覺得此畫如何?”魏姝臉色難看的問道。 一位小姐正要答話,魏姝迅速地瞥了她一眼,里頭濃重的警告意味迫使那女孩子垂下頭去。 魏姝這才整理好心情,重新面向眾人笑道:“這樣粗糙的畫也配拿來獻丑,我以為不如公主遠矣。” 她高傲的向楚家兩姊妹抬了抬下頜,“這畫即便拿出去賣,想必也賣不出多少銀子,你們還是自個兒留著吧?!?/br> 楚珊本是好脾氣,禁不住她這樣咄咄逼人,眼中不禁燃起了怒火。她冷笑道:“你又懂得什么叫好畫?不看看你自己的,跟貓爪子爬似的,倒好意思取笑別人?照我說,還是得找更公允公道的人來,否則如何能叫人心服口服?” 楚瑜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jiejie……” 但楚珊正在氣頭上,壓根不聽她的勸告。 魏姝也被她這話激怒了,待要頂她兩句,悄悄放眼四周,卻見眾人臉上似有附和之色,她不免心驚,一時反倒說不出話來。 沉默至今的蕭寶寧忽然開口了,“讓衛(wèi)尉大人過來評判吧,他最擅長鑒賞名畫,孰優(yōu)孰劣,一見之下便知分曉?!?/br> “朱大人?可他是……”魏姝不由張口結舌。 “不會的,本宮相信朱大人為人公正,定不會偏私?!笔拰殞幬⑿Φ?,似有如無的看了楚瑜一眼。 楚瑜心里暗暗泛起嘀咕,朱墨這俗人哪懂得什么叫好畫?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看得出來,沒準為了印證蕭寶寧那句公正,而故意撇清自己,卻去奉承蕭寶寧呢! 楚瑜對自己所作本就信心十足,她自信自己與蕭寶寧平分秋色,甚至棋高一著,她在意的本也不是結果,只要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墒嵌喑鲋炷@個變數(shù),楚瑜反倒惴惴難安,萬一被朱墨當著眾人的面貶低嘲諷,她真的會被氣得吐血。 百感交集中,一襲玉色長衫的朱墨很快就被請了來。 楚瑜不十分看重男人的皮相,直到看清眾女眼里的憧憬仰慕,她才知曉朱墨這張臉的殺傷力有多大。 連向來跋扈張揚的魏姝都收斂了幾分,寧靜乖巧得像只兔子般。 朱墨施施然從人從中經(jīng)過,先瞥了眼石桌旁的楚瑜,見楚瑜賭氣不肯看他,這才好整以暇地收回視線,向蕭寶寧施禮道:“公主為何事叫微臣過來?” “不為別的,只要請大人看看這兩幅畫作,到底孰者更佳?”蕭寶寧還是那副淺淡笑意,她親自引朱墨到石桌旁。 兩幅畫均已工工整整的攤開。 朱墨在宮中見識過蕭寶寧的不少畫作,自然認得公主的筆法,他迅速從牡丹圖上瞥過,繼而停駐在另一幅上。 畫是好畫,可誰的膽子這般大,倒和四公主杠上了? 自朱墨進了院子,楚瑜便羞慚難言,努力縮肩抱臂,企圖減低自己的存在感。她隱沒在石桌旁,簡直像一只無地自容的小鼴鼠。 朱墨只消望她一眼,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第21章 朱墨裝模做樣地瞅著那兩幅畫看了半日,久久不言,等得眾人的心都被提起,最終還是魏姝耐不住性子,率先問道:“朱大人,你以為如何?” “公主畫工精湛,非十年功底不能成之。這牡丹圖栩栩如生,如見其形,如聞其香,的確是難得的佳作?!敝炷掏陶f道。 魏姝登時目露喜色,連蕭寶寧亦矜持地揚起唇角。 楚瑜的心情則瞬間低落下去,她恨恨想到:這該死的,眼饞公主身份尊貴就奉承個沒完,等會兒一定得把自己踩到谷底了。 她恨不得立刻將朱十三的嘴縫上才好。 “不過——”誰知朱墨話鋒一轉(zhuǎn),“公主技藝雖精,卻流于工巧,失之意旨。須知琴棋書畫皆是一樣的道理,貴乎返璞歸真,若一味執(zhí)著炫技,反倒會陷入桎梏,停滯不前?!?/br> 他的話雖不十分嚴厲,蕭寶寧的臉孔卻已經(jīng)微白,勉強笑道:“大人指點的是,是我一時糊涂了。” 至于剩下的那幅,朱墨并未太多置評,只微笑看著魏姝,“孰勝孰負,魏姑娘應該很明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