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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佞臣之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墨的阿諛之語弄得虛榮心爆棚了,這樣下去該如何得了?

    在家中尚且如此,可想而知皇帝亦被他哄得團團轉(zhuǎn),難怪安王蕭啟那樣恨他——他這個人的確是招人恨的。

    話雖如此,可自從那一夜之后,楚瑜發(fā)覺自己對朱墨的感情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比之最初的彬彬有禮相敬如賓,他倆之間嗔怒笑罵的次數(shù)似乎漸漸變多了。這是好事兒,表示他們漸漸變作一對真實的夫妻。但這和楚瑜在家中見過的模式是不一樣的,楚家家風(fēng)懼內(nèi),三房無不陰盛陰衰(除了早逝的二老爺例外),妻子說一,丈夫就不敢說二。

    但朱墨顯然不是這樣好拿捏的人,反倒是楚瑜的情緒常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時而引她發(fā)笑,時而令她惱火,簡直游刃有余。而朱墨則顯然是樂在其中的。

    楚瑜認(rèn)為,她得空得多向何氏討教一番御夫術(shù)才行。

    朱墨的名聲依舊是她耿耿于心的一件事,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楚瑜也只得認(rèn)了。她一時沖動將身子給了朱墨,今后也沒有更好的去處,那么,若能憑一己之力引導(dǎo)夫君棄惡揚善,將其調(diào)理成國之棟梁,也算得大功德一件。

    因此在得知朱墨奉上命微服前往衡陽時,楚瑜覺得自己有義務(wù)跟去不可。

    誰知她將這意思一提,朱墨就蹙起眉頭,“衡陽大水成患,我是奉上命協(xié)助賑災(zāi),順道調(diào)查府君貪墨一事,又不是去游玩的,你去了也免不了吃苦?!?/br>
    “怎見得我就不能吃苦了?”楚瑜撅起嘴。

    朱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令楚瑜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她簡直無地自容。

    “你就這么舍不得離開我呀?”朱墨咧起嘴角,半開玩笑說道。

    楚瑜想罵他一聲臭美,想到大計,又生生按捺下來,故意搬出一套大義凜然的說辭,“賢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我既然嫁給你,當(dāng)然得時時刻刻跟著你,才好服侍左右。”

    其實她私心里也想出去走走,因為京城實在太乏味了。

    朱墨眼中還是那副玩味的神氣,顯然對于她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這個人真不容易騙……楚瑜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松開他的衣襟,扭頭扭頸的道:“聽說那話本故事里頭,常有深宅大戶的女子因夫君遠行而做出丑事來的,連和尚道士都牽扯不少呢,你要是不怕,就只管自去吧!”

    “你敢!”朱墨頓時劍眉倒豎,抓住她松脫的手腕。

    待楚瑜轉(zhuǎn)過臉來,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他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但到底放心不下,只得無奈道:“也罷,是你自己愿意的,到時別反過來埋怨我便是?!?/br>
    楚瑜自然無不應(yīng)承,轉(zhuǎn)頭就樂呵呵的吩咐盼春等人收拾行裝,她卻抓著朱墨一只袖子問道:“衡陽府尹貪墨,陛下為什么讓你查辦呀,你不是也沒少貪嗎?”

    倒真是口沒遮攔。朱墨責(zé)怪的瞥了她一眼,卻淡定應(yīng)道:“這是以惡制惡?!?/br>
    第27章

    這算哪門子回答啊,楚瑜撇了撇嘴,懶得理他。

    聽聞有機會遠行,盼春望秋二人自是喜氣洋洋。楚家閨訓(xùn)甚嚴(yán),即便是丫鬟也多拘止約束,遑論離開京城,也難怪她們?nèi)珉x了牢籠的鳥兒一般,渴望來到一片自由天地。只是在出城之前,楚瑜仍得先行回家一趟,將此事告知父母雙親。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氏無權(quán)干涉,面上卻忍不住憂心忡忡,“衡陽路遠,你此去人生地不熟,能過得習(xí)慣么?聽說那里發(fā)了水災(zāi),不少流民伺機生亂,娘真怕你出事。”

    楚瑜撒嬌般摟著母親的脖子,“可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難道還和閨中時一般,守在宅子里寸步不離?再說了,朱墨雖是輕裝簡行,身邊也少不了護衛(wèi)跟從,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衛(wèi)尉夫人不敬?”

    她見何氏仍有遲疑,愈發(fā)深勸道:“娘,您也不想想,這一去不知要多少時候,我身在京城,如何管得了他身邊的動靜,萬一哪天帶個狐媚子回來,我難道眼巴巴的看著那人進門不成?當(dāng)然是一齊去更為妥當(dāng)?!?/br>
    正是這一點實際的考慮打動了何氏,撇去名頭不言,朱十三這位女婿的確人才出眾,在京城就有不少昏了頭的姑娘死心傾慕,若去了衡陽山高水遠,簡直是明珠落到山溝溝里,更別提會招來多少禍患。

    他也未見得是個自重的。

    何氏往日走親訪友,也聽到過不少類似的消息:誰家的相公放了外任做官,撇下家中的女人日盼夜盼,恨不得化作望夫石,做丈夫的卻在外頭逍遙快樂,沒準(zhǔn)還領(lǐng)著年輕貌美的新姨奶奶回家,那太太只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這樣的事倒不得不防。何氏為女兒的終身幸福計,倒由最初的不滿變作點頭,只輕輕瞥了眼楚瑜道:“你先前不是心不甘情不愿么,怎么,這會子改主意了?”

    楚瑜也不知該如何揭露自己的心意變化,唯有搖撼著母親的肩膀,嬌憨說道:“娘不是總教我要順勢而為?難道因為不滿意這門親事,就成日尋死覓活不成?既來之則安之,日子是要過給自己看,何必管別人說三道四?!?/br>
    她唯有用這些含糊的道理來搪塞何氏,因為她也摸不準(zhǔn)自己現(xiàn)在對朱墨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有時候覺得他不那么討厭,有時候又覺得他討厭極了——奇怪的是,哪一種她都不會真正生氣。

    何氏年紀(jì)大了,這些年又順風(fēng)順?biāo)?,難以揣摩小女兒家復(fù)雜玄妙的心理,只頷首道:“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br>
    楚瑜將頭枕在她膝蓋上,猶覺眷戀難舍,她依依的用手指在何氏褲腿上打著圈子,“娘,我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您可得保重身子。若哥哥歸家,記得去信告訴我一聲,也好讓我知道消息?!?/br>
    何氏又好氣又好笑,在她臉頰拍打了一下,“又不是生離死別,瞧你這眼淚汪汪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娘不行了呢!”

    “娘!”楚瑜破涕為笑嗔道,她是真的感到難過嘛。女孩子家家的,頭一遭出遠門,身邊又沒父母親隨跟從,難免心有戚戚焉——朱墨雖然是她丈夫,兩人相識也才幾個月而已,誰知道能不能托付終身。

    用干帕子揩去眼角淚水,楚瑜好奇問道:“今日怎么不見幾位jiejie?我還想同她們告別呢。”

    何氏連連擺手,“別提!這幾日為了安王遴選繼妃,你幾個jiejie差點沒打起來,連累你大伯母與二伯母臉上也不好看,這會子都還沒個定論呢!”

    原來郁貴妃那日所說倒不是誆她,是真的有意向定國公府提親,風(fēng)聲才一透露,府里人就跟見了蜜糖的螞蟻一般,急急吼吼地忙碌起來。三小姐楚珊早已定親,年后就要出閣,自然是不能的,下剩的唯有四小姐楚璃與五小姐楚珝。論出身當(dāng)然是楚璃好些,可她娘是個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