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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跳。 范元武走后,楊廣綏抬頭輕嗤:“我看到他,就想裝不認(rèn)識?!?/br> 他們宿舍的四位同學(xué)圍坐在一張桌子邊。食堂內(nèi)人山人海,喧鬧不止。趙云深端起一只不銹鋼的飯碗,若無其事道:“就當(dāng)沒他這號人。”又說:“不提他了,掃興?!?/br> 楊廣綏頷首:“講一件開心的事。我爸答應(yīng)了,讓我暑假跟著你們出去旅游,咱們要去哪兒來著?” 趙云深說:“山??h?!?/br> 楊廣綏興致高昂:“好玩嗎?” 趙云深喝了一口湯,方才回答:“聽別人說,那是個有靈氣的地方?!?/br> 山??h的“靈氣”具體表現(xiàn)在山清水秀,冬暖夏涼。景區(qū)內(nèi)開設(shè)幾家裝修古樸的旅館,門前都掛著鮮明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 許星辰一直想來這里玩。當(dāng)她實現(xiàn)長久以來的愿望,心情不可謂不激動。住進(jìn)房間的那一天,許星辰一點都不疲憊。她拉著趙云深出門,要和他去附近轉(zhuǎn)轉(zhuǎn)。隨行的小伙伴包括王蕾和她男朋友,還有楊廣綏和柳彤。 這幾個人里,除了趙云深之外,誰都沒有堅持鍛煉的習(xí)慣。山路狹長而崎嶇,剛走了半個小時,所有人都喊累。趙云深指著一塊石頭讓他們休息,還說:“行吧,你們誰的東西重,換我來拎?!?/br> 楊廣綏向他豎起大拇指:“深哥體力強?!?/br> 王蕾也問:“趙云深,你喜歡健身嗎?” 王蕾的男朋友微笑道:“趙云深底子好啊?!?/br> 柳彤默默看向另一個地方。橫亙的樹葉被拂開,顯現(xiàn)一條打掃干凈的小路,廢棄的土地廟隱藏在密林之中,磚瓦古老,屋檐僅有半人高。 這樣一個簡陋而殘破的土地廟,倒映在柳彤的眼中,竟然也有幾分奧妙意境。她忘記一切疲倦勞累,跑到那座土地廟之前,默念幼稚的愿望:請讓楊廣綏注意到我。 許星辰跟隨她的腳步,還問:“你在做什么?” 柳彤笑說:“我在許愿?!?/br> 王蕾也跟過來:“你們多大了,信這個?” 柳彤扭腰撞了她一下:“你出來玩還跟我較真?!?/br> 王蕾再看向那座土地廟,雖然破敗不堪,倒也稱得上整潔,周圍沒有塵土和雜質(zhì)。想到這里,王蕾一拍腦門,泥沙之類的東西,會被樹葉擋住吧?嘿,她怎么能搞封建迷信。 安靜片刻,王蕾隨口念出聲:“學(xué)業(yè)順利,愛情順利,就這兩個啦?!?/br> 許星辰也說:“我畢業(yè)之后,想和趙云深結(jié)婚?!?/br> 她這句話,剛好被趙云深聽見。他手上拎著別人的行囊,心臟一陣狂跳。他以為許星辰從不考慮將來,沒想到她的內(nèi)心暗藏著憧憬。她欣然扭頭時,剛好與趙云深對視,還沖他笑了一下。 他也笑,喚她:“來吧,我們繼續(xù)爬山。” 許星辰應(yīng)道:“好的,我來啦?!?/br> 她途徑小路,注意到一塊被忽視的石碑,其上刻字:“某人到此一游?!币灿校骸澳阒绬幔课抑幸饽?。”好端端一處僻靜幽暗之地,弄得像個學(xué)校的告白墻。 許星辰停步,觀察著石碑,她發(fā)現(xiàn)一行隱晦的字: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皆是讀書人。 不遠(yuǎn)處,趙云深又喊她的名字:“許星辰?” 許星辰歡快地跑向他。她沖進(jìn)他的懷里,挽著他的手臂,追隨他向前攀登山峰。森林里空氣清新,涼風(fēng)暢快,很適合避暑納涼,還能聽見潺潺水聲。 王蕾的男朋友多走了幾步路,發(fā)現(xiàn)一處清潭。四面樹林茂密,潭水明凈見底,魚蝦清晰可見,他不由得發(fā)出感嘆,呼朋引伴,將大家叫了過來。 “鵝卵石?”許星辰坐在岸邊,“水底有鵝卵石。” 趙云深挽起褲腿:“我給你撿幾塊?!?/br> 他剛要下水,便被王蕾的男朋友一把拉住。那位男生臉色蒼白,緊緊拖住趙云深,仿佛趙云深不是要去撿石頭,而是要當(dāng)場溺水。 王蕾瞪他一眼:“干嘛呢?一驚一乍的?!?/br> 王蕾的男朋友推了推眼鏡,理智地分析道:“我來自物理專業(yè)。各位同學(xué),你們聽我講,我估計潭水很深,你們坐著別動,我給你們推導(dǎo)一遍公式……”說著,他又扶了一下眼鏡。 楊廣綏連連擺手:“我出來玩是為了放松,你跟我講物理,我頭要炸?!?/br> 許星辰也說:“不聽啦,我相信你。我們快走吧。” 只有趙云深虛心請教:“呵,怎么推算呢?” 他沒問完,就被許星辰抓著衣袖,帶到了一條正路上。大家又開始爬山,玩到傍晚才回到旅館。旅館的主人是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他們是丁克家庭,沒有孩子,很愛交朋友。趙云深跟他們聊了兩句,老板娘就提出一桶自家制作的酒釀,熱情地邀請趙云深品嘗。 雖然老板娘推脫不要錢,趙云深還是給了她二十塊。然后,趙云深找到一個瓷碗,裝著酒釀,拿回去給許星辰嘗了。 許星辰發(fā)誓,她從沒吃過那么美味的酒釀。 她跑下樓,親自問老板娘:“您是怎么做的呢?” 老板娘姿容秀美,身段窈窕,笑起來就像一朵清露芙蓉。她很坦誠地告訴許星辰:“水質(zhì)好,釀酒的米也好,你去別的地方,吃不到這東西。” 許星辰堅持認(rèn)定:“我回家用礦泉水和最好的米,也能釀出類似的味道?!?/br> 老板娘半低著頭,發(fā)絲拂過眼前,她笑意盎然,但是沒再說話。許星辰告別老板娘,蹬蹬地跑回房間,趙云深端著碗問她:“還吃嗎?” 許星辰點頭。她盤腿坐在他面前,眨巴雙眼望著他。趙云深猶豫片刻,執(zhí)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米粒沾到了唇角,趙云深抬手給她揩拭,兩人目光對視時,又是一陣笑。 許星辰坐得端正:“你快親我?!?/br> 趙云深俯身,親了她的臉。 許星辰仰起腦袋:“還有呢還有呢?你漏了什么?” 趙云深又吻她的嘴唇。 許星辰略微前傾,攬緊他的身體:“趙云深趙云深,你跟我在一起,心情好嗎?” 趙云深描述他的感受:“輕松愉快無憂無慮。” 他放下瓷碗,握著許星辰的手腕:“尤其是和你出來旅游,就算那幫朋友跟在后面,也像是切斷了外面世界的煩惱。你懂我的意思嗎?” 許星辰摩挲他的手背:“你講得很清楚,我當(dāng)然懂了?!痹挍]說完,她又親吻他。情動之時,他們挪回床上,雪白的被子蒙在周身,共同探索情侶間的親密與刺激。 趙云深在實驗室身兼數(shù)職。他的導(dǎo)師給了他兩周假,他沒回家,全部耗在了許星辰身上。離開山??h以后,趙云深和許星辰返校,他又陪著許星辰逛街玩游戲。然而,兩周期限一到,他馬不停蹄地回歸了實驗室。 導(dǎo)師對他萬般器重。 再過三個月,導(dǎo)師將去美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