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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江渝年那個老東西總是向著這臭丫頭呢! 這兩年里,江太常出于某些考慮,搬出了上舍所在的紅頂小樓,將自己辦公的地方遷至了太學(xué)中某處獨(dú)立的竹屋里。 由是明姝每回去上課,還得多走上一段距離,她怕遲到,便總是跑著來的。 就如此時,謝嘉言站在竹屋外面,看著小跑過來的明姝。 她臉上帶著甜甜的笑,跑起來的時候頭上簪著的步搖一晃一晃,活像一只歡快的小鵪鶉。 這一聯(lián)想讓他忍不住嘴角彎了彎,可瞧著明姝走近了,又趕忙收起笑意。 謝嘉言輕咳了一聲,掩飾住不自在的情緒,聲音鎮(zhèn)定地道:“將東西給我就好了?!?/br> 明姝將衣袖里的書冊遞給謝嘉言,聲音稍微有些喘:“那我,就……” 謝嘉言接過書冊,習(xí)慣地將上面的褶皺捋平,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既然家中有事,就先走吧?!?/br> 聞言,明姝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師兄” 見她撒著歡兒地就要走,謝嘉言遲疑了一下,出聲喊她:‘“等等?!?/br> 明姝有些緊張地回過頭。 卻見謝嘉言繃著臉,嚴(yán)肅地道:“明日你就要來新學(xué)齋了,課程的難度會更大,你今日家中事畢,也不要忘了做好預(yù)習(xí)?!?/br> 明姝乖乖地點(diǎn)頭,小心地問:“那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瞧見她如此迫不及待,謝嘉言擺擺手:“走吧走吧。” 謝嘉言盯著明姝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竹屋。 而明姝走出了竹屋的范圍,長舒了一口氣,她剛才以為謝嘉言喊住她是看出了什么,登時緊張到不行。 可還好,他只是提醒她別忘了預(yù)習(xí),并沒有追問她請假的事,如此一來,她偷偷出去玩的事應(yīng)該就不會暴露。 江樂之此時正站在樹底下等她,明姝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拉住她,朝她眨眨眼,表示事情已經(jīng)搞定。 = “我和師兄說,我家中有緊要事,他便也沒多問,依他的性子,估計(jì)連花燈節(jié)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肯定猜不到我是跑出來玩了。” 明姝一邊說著,一邊夾了枚糯米rou丸往嘴里送,一口下來,汁液溢香。 這時,兩人已經(jīng)坐在了京城最大酒樓的雅間里,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 江樂之看她吃得幾乎是狼吞虎咽,不由笑道:“你這模樣,倒像是家里苛待你吃食了一般?!?/br> “那可不是!”明姝委屈地道,“你是不知道我娘,我每天吃什么她都會預(yù)先問過廚房,隔幾天才準(zhǔn)上一道rou菜,就連炒青菜都不準(zhǔn)多放油水。” “我這些日子,每天都是啃蘿卜青菜的,都快記不得rou是什么滋味了?!?/br> 說話間,她面前的那盤糯米rou丸幾乎已經(jīng)被一掃而光。 明姝咽下最后一顆rou丸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也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想的,我這明明是嬰兒肥,她偏偏要說我胖?!?/br> 說著,明姝抬起胳膊,作勢敲了敲:“你聽,我胳膊緊實(shí)得很,胖子能有這么結(jié)實(shí)的手臂嗎?” 江樂之瞧見明姝氣鼓鼓的模樣,不由失笑:“我們明姝當(dāng)然不胖?!?/br> 明姝長嘆一口氣,道:“我娘說,我要是胖了就會嫁不出去,可我和她說,我們的學(xué)官里就有好幾個體態(tài)頗豐的,也都正常娶妻了,叫她不要擔(dān)心我的婚事……” 說到這,她神色更委屈了:“可我娘聽了這話,卻沒消氣,反而在屋子里追著我打?!?/br> 江樂之順順?biāo)念^毛,安慰道:“那你今天就多吃點(diǎn),吃個盡性?!?/br> “一會花燈節(jié)的時候,街道邊上還有許多賣小吃的,到時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買?!?/br> 待兩人將桌上食物一掃而空,推門走出雅間時,就在樓道迎面撞上了個熟人。 “五……五哥哥?” 在這場合居然偶遇了沈知鈺,明姝驚訝地道,“你怎么也在這?” 沈知鈺如今已經(jīng)消去稚氣,是個身量挺拔的俊俏少年郎了,可他此時的神情卻帶著些小孩子賭氣的意味:“哼,你果然是長大了,出來玩都不同五哥哥說了。” “要不是江姑娘和我說了,你是不是就打算瞞著我了?” “明明小時候我每次出來玩都帶上你的……” 見沈知鈺又要扯老黃歷出來,明姝連忙繳械投降:“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一旁的江樂之笑著打圓場:“明姝是由于最近課業(yè)繁忙,才拜托我來和沈公子說的。” 明姝拉著江樂之小聲耳語:“你怎么把他喊上了?” 江樂之低聲道:“今晚不同平常,人員復(fù)雜,還是有你五哥跟著安全些?!?/br> 不是還有家仆跟著嗎? 明姝原本想質(zhì)詢,卻在看到沈知鈺不滿神色后把話咽了下去。 行吧行吧,只要樂之沒有異議,她才不介意沈知鈺跟著呢。 于是這般,兩人行就變成了三人行。 夜幕降臨,才是花燈節(jié)最熱鬧的時分,街道旁掛滿了各色花燈,映照得大半個京城燈火輝煌。 沈知鈺一個少年郎,大刺刺地走在她們兩個小姑娘身邊,原本是有些突兀的。 可偏偏他神色自然,看到款式特別的花燈,還停下來仔細(xì)觀摩,同老板詢價。 “你打聽這么多價錢的事干嘛?”明姝見沈知鈺游移在各個攤位前,甚是訝異地道。 沈知鈺理直氣壯:“學(xué)官授課時說了,凡事都要有刨根問底的精神,既然來了這花燈節(jié),自然要多了解些行情,免得遇到什么jian商?!?/br> “還有,萬一我以后有喜歡的姑娘了,我也懂該怎么給她買到物美價廉的花燈?!鄙蛑曊Z氣很驕傲。 明姝頗為無語地看著他,由是沒有注意到江樂之悄悄泛紅的耳根。 三個人邊走邊說話,沈知鈺無意間瞧見了一盞樣式精巧的兔子燈,不由驚嘆道:“三meimei,你看!” “這個燈是不是特別像你!” 這兔子燈模樣?jì)珊?、體態(tài)圓潤,一下子就戳到了明姝某根敏感的神經(jīng),她氣呼呼地瞪了沈知鈺一眼,而后往周圍攤販上尋看,企圖找到一盞更胖的燈來攻擊他。 明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