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兒。

一下沒夠，史蒂夫又啄了幾下，親的安格斯的嘴巴潤潤的紅。

抬手摸摸安格斯的臉，史蒂夫眼神濃稠地裹著眼前的人。

安格斯蹭蹭他的掌心，以示安撫。

“史蒂夫，你是不是特別愛我？”安格斯認(rèn)真道。

“嗯，很愛。”史蒂夫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愛到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我還要哈蜜瓜，草莓，藍(lán)莓——”安格斯把自己空掉的冰激凌碗懟到他面前。

史蒂夫……“……只能再吃兩種。”

“……”

“行，三種可以，但是真的不能再吃了！”史蒂夫妥協(xié)。

起身，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強(qiáng)行把安格斯帶在自己身邊。

只有不到五十米而已，他可以的。

安格斯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滲著深深地愛戀。

醒來前，他有好多好多想要史蒂夫給他做的事情，清單能列到一千米遠(yuǎn)。

睜眼之際，看到滿臉痛苦的史蒂夫，他不想說了。

那個時候，他覺得史蒂夫在對他撒嬌，很特殊。

所以他撒了個謊。

他并不是睡了一覺，過去的那段時間，他一直在回歸世界樹的「天堂」上。

一個人在地域的中心，充當(dāng)支柱，屹立了百年。

他那時候太強(qiáng)大了，即使日漸虛弱也花了很久才真正死亡。

這期間，他數(shù)著每一天。

從他流淚的第一刻起，他的身體就崩潰了。

塞壬的淚腺是高度退化的，他們的身體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分在支撐著，他們不會主動排出水分，被動排出都需要大量的進(jìn)水。

一旦會掉眼淚，那就是意味著他們的自我保護(hù)系統(tǒng)徹底崩潰了，再也不會自我治愈。

從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了。不論做什么，他的生命，**，精神都只會持續(xù)不斷地衰弱下去，直到消亡。

他已經(jīng)分不太清楚當(dāng)初是因?yàn)橹雷约簳芸焯撊踔了啦艜饝?yīng)古一，還是相反。

消亡后再次蘇醒在新的身體里，百年的感情，想法，一瞬間都變得非常模糊。

安格斯知道一定是梅林做的。

所以現(xiàn)在，他對于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做到的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是不是很痛苦也不知道。

有印象的是自己能掌握無盡時空的恐懼感，和那之后的脫力感和疲憊。

還有濃郁的舍不得。

古一告訴他，他只要再次用阿戈摩托之眼加固自己的尾巴，以他的神族血脈和塞壬的特質(zhì)，可以完全兼容兩種力量。

彼時時空的倒轉(zhuǎn)和躍遷都將在他的一念之間。

在之前那樣的狀態(tài)，塞壬和人類分割不開卻又互相消耗的扭曲現(xiàn)狀想要徹底改變只能將最初奧丁的詛咒給磨滅。

但那就意味著，塞壬會從未來過地球，或者干脆，塞壬從沒出現(xiàn)過，有的一直是「天使」。

關(guān)于他們的一切都將消失，但這其中卻不包括安格斯自己。

他的狀態(tài)是重置時空的唯一確定點(diǎn)，他什么都不會改變，依舊會隨著時空而變化。

再直接一點(diǎn)，他可以救下人類，救下塞壬，救下整個一界。

代價是沒有人會記得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受不了，所以一開始，他就拒絕了。

而在他答應(yīng)了古一的請求后，在重置時空時，他卻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唯一知道他會付出什么代價的梅林、古一和安吉爾為他準(zhǔn)備了一條退路，一條，沒有人知道會不會成功的退路。

純血的塞壬擁有被詛咒的不滅魂靈，如果不被悼歌接引，永遠(yuǎn)無法回歸英靈殿，洗凈重新輪回。

但他是混血，他們不知道自己死亡后，是不是也存在著會滯留的靈魂。

但是梅林卻將自己和他綁定在了一起，以自己不死不滅，獨(dú)屬于地球的靈魂為質(zhì)，將自己的靈魂扣住了。

那就是自己當(dāng)初在他那里喝的一堆不知所謂的藥水的作用，目的只有一個，只要梅林的靈魂不被拽走，那么自己就一定會被拽回來。

這是0和2的低概率選擇，安格斯很感激梅林。

卻也很郁悶，他們居然那么早就開始策劃自己的死亡。

安吉爾之所以會進(jìn)入神盾局，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基因也是為了得到克隆自己的技術(shù)支持，他一個人為自己再造了一個身體。

但是時空的重置不是開玩笑的，他們很擔(dān)心一切布置都會被毀掉。古一用了禁術(shù)，將自己的新身體隔離在了緯度之外，唯一的鑰匙就是她手寫的札記和史蒂夫這個人，缺一不可。

他們從未告訴自己他們的布置，是因?yàn)椋切┠軌蛲旎匾恍┑呐e措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消亡之上的。

這是一個沉重的事情，他們無法莽撞的將希望交給自己。

如果史蒂夫找不到那被法則祝福的四件東西，也找不到自己，而自己也不會被順利牽引到新的身體里。

安格斯不信神，不是神族的那個神，而是一種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的存在。

但是這會兒，他是信的，虔誠的信著。

“三種口味——”

史蒂夫走了回來，寬肩窄腰翹臀，安格斯咧嘴莫名一樂。

“笑什么？”史蒂夫坐好，看著他。

“愛你?！卑哺袼箯淖雷由吓榔饋?，腿一抬就坐到了他的懷里，低頭親上了他的嘴。

史蒂夫手虛抬著，扶住他的腰，看著不知道為什么樂陶陶的人，心里一突……

安格斯說他這個身體是新的，那是意味著……糖分不耐受？？

“史蒂夫，”安格斯吸吸鼻子，松開啃著的嘴巴，看著他，“我好愛你。”

史蒂夫……“……我知道。”

“你呢？”

“我也愛你?！笔返俜驍堊∷难?，手緊了緊，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地道。

“我知道?！卑哺袼狗藗€身，背窩在他胸口，開始吃自己的冰激凌。

史蒂夫……算了，算了，反正都吃了那么多了。

低頭親了一口，史蒂夫晃晃懷里的人，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