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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姜娘子就很不錯?!?/br> 上官婉蓉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她見孟娉婷星眸水亮,眼里竟無絲毫不滿,仿佛真心覺得姜姒最適合做太子妃。 難道是她看走眼了,這個孟娉婷當(dāng)真沒有攀龍附鳳的野心? “倘若你真有這份大度,我必會讓太子封你為側(cè)妃?!?/br> 孟娉婷笑了一下,那笑里竟隱隱透著一絲不屑,甚至還有一絲看透世事的超然,她剛要開口說話。 忽聽外面的貴女們急急喊道: “太子殿下?!?/br> 孟娉婷放下茶甌起身。 片刻后,沈燼溫穿著明黃團龍圓領(lǐng)衫兒,腰纏金玉帶,一身金尊玉貴氣撲面而來。 “兒子參見母后?!?/br> “免禮?!?/br> 沈燼溫起身,徑直去到孟娉婷身邊,溫柔的看著她道:“你怎么來了?” 上官婉蓉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是我邀請巾幗郡主過來賞牡丹的?!闭f完,她起身,般弱攙扶著走到亭子邊,立有宮女端來一個紅漆托盤,托盤里面放著一朵剛折下來的富貴滿堂牡丹花。 “太子,這是園子里開的最美的一朵牡丹,你去把它賞給你最喜歡的女子吧?!?/br> 孟娉婷垂眸看了一眼那朵牡丹,皇后的意思顯而易見,想必今日沈燼溫應(yīng)該是知曉選妃一事的。 她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沈燼溫將那枝牡丹送出去,這樣一來,她便可徹徹底底地死心了,不該妄想的東西本來就不該妄想。 沈燼溫走到托盤前,拿起牡丹嗅了一下。 眾貴女忙各自整理儀容,滿心期待地等待著。 沈燼溫笑了一下,然后,看也不看眼前的一排貴女,直接折身回到孟娉婷身邊,將牡丹插在她的鬢邊,贊道:“牡丹配美人,淺淺當(dāng)之無愧?!?/br> 見狀,外面一排貴女們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上官婉蓉面色驟變,上前一步伸手喊道:“太子,你可知此牡丹的意義?” 沈燼溫轉(zhuǎn)身,挑眉反問:“母后不是說了嗎?把它送給孤最喜歡的女子。”他回頭,笑道,“巾幗郡主便是孤最愛的女子?!?/br> 上官婉蓉叱道:“胡鬧!” 沈燼溫轉(zhuǎn)身拉住孟娉婷的手,退后一步與她并肩而立,看著上官婉蓉道:“母后,淺淺無名無分地跟在兒子身邊已久,孤連個名分都沒給她,如今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了?!?/br> 他偏首,含情脈脈地望著孟娉婷:“淺淺,你可愿做孤的太子妃?” 孟娉婷蹙眉:“殿下……”沒想到,那日他在天牢里對沈齊佑說的那句‘成為他的皇后’竟是真的,可是,她的身份怎能做皇后,帝后不允許,滿朝文武更不會允許的。 手忽地一痛,她垂眸,見沈燼溫拉住她的手驟然收緊,手背上的指骨根根泛白,似在無聲地警告她—— 想好了再答。 孟娉婷不說話了。 他的深情她已知,可是身為皇室子弟,自有他身上要擔(dān)的責(zé)任,她這一點頭,身上背負(fù)的注定是禍國殃民的妖妃罵名,而他也必定會陷入文武百官的死諫中,她和他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兒女情長這般簡單了。 “你不說話孤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鄙驙a溫像是生怕她開口反悔似的,快速說道,“你也乏了,孤送你回去歇息?!?/br> “母后,兒子告退?!闭f完,他也不顧臉色氣的鐵青的上官婉蓉,拉著孟娉婷就離開了。 沈燼溫拉著孟娉婷走的很快,她一時呼了幾口風(fēng),剛出承露園她就覺得胃里一陣惡心:“嘔——” “你怎么了?”沈燼溫立即煞住腳扶住她緊張地問。 孟娉婷捂住胸口,臉色些許發(fā)白道:“許是之前吃多了冰鎮(zhèn)楊梅鬧的。” “孤這就命人去叫太醫(yī)。”沈燼溫轉(zhuǎn)身欲喊人。 孟娉婷拉住他,搖頭:“罷了,不過是脾胃不和而已,倒是殿下,你又何必當(dāng)著眾貴女的面得罪皇后娘娘呢。” 沈燼溫道:“你既然已知前世,便曉得前世她是怎么對孤的,孤如今還對她以禮相待已是孤最大的善意?!?/br> “可她畢竟是你嫡母,往后……” 沈燼溫打斷她道:“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說,倒是你,明知前世孤為了你做過什么,你竟然大度地還把孤讓給其他女人,你說,孤該怎么罰你是好?” 孟娉婷無奈地強調(diào)道:“殿下,你是太子殿下,以后還會是九五之尊?!碧渝埠?,皇后也好,都不是她這樣的身份能夠肖想的,如今他硬要把這個位置給她,只會逼得天下人都與她為敵。 沈燼溫深深地看著她,薄怒的語氣里帶著一眾與世界為敵的強硬:“太子殿下也好,九五之尊也罷,若是連自己心愛女人都守護不了,那還守什么江山社稷!” 風(fēng)從樹葉里吹過,點點金光灑在沈燼溫的身上,沈燼溫替她擋著曬人的陽光,她站在沈燼溫偉岸的身影下,這一瞬間,她覺得那顆漂浮不定的心像是剎那間有了皈依。 一直以來,她以為她是為復(fù)仇而生,也最終會懷著一顆復(fù)仇的心而死。 然而,如今大仇已報,她的心里不再有仇恨,然而心卻變得空落落的,就像漂浮在海里的小船,隨浪起,隨風(fēng)去,沒有了方向。 不是她不想留在沈燼溫身邊,而是不敢。 不敢想,不敢奢望,不敢期待,自己那顆滿腔仇恨的心太過骯臟,根本配不上他,自己的身份更是與他有著天壤之別,根本不敢與之平肩。 所以她一直被動的等,等他的退縮,等他的放棄,可是等啊等,等來的卻是他更為堅定強大的愛意。 既然如此,她為何不拼盡全力一試? “六郎。”她忽然喊。 沈燼溫挑了下眉:“恩?” “你前世北上時,手里一直刻的那個侍女像是誰?” 沈燼溫愣了一下,大抵是沒想到她的話題這般跳躍。 “你既然一直在我身邊,怎會不認(rèn)識她是誰?” “我當(dāng)時只是一縷殘魂,扎根在你那盆君子蘭里面,動不了,一直沒看見正臉?!?/br> “是你。”沈燼溫攏著她的雙肩,急切道,“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你?!?/br> 孟娉婷踮起腳,對著沈燼溫的唇親了一下。 沈燼溫的眼角瞬間亮了:“淺淺?” “那就試試吧?!?/br> * 近來,孟娉婷時常感到全身乏力,便整日歪在榻上抱著湯婆子不出門。 孟娉婷看著窗外的雪景,隨手從幾案上的碗里拿了一顆酸棗,剛要放進嘴里。 “娘子,娘子,你聽說了嗎?”映月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孟娉婷挑眉:“聽說了什么?” 映月急道:“奴婢方才出去時,聽外面的人都在傳,說什么一大早滿朝文武因為太子殿下要冊您為太子妃,在金鑾殿上吵的不可開交,街上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