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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安不解, 卻仍立即遞上個小罐子來。 薛沁芮吩咐衛(wèi)羽軒將她抱下去,接著便跪在地上, 謹(jǐn)慎地講那些粘液收進(jìn)瓶內(nèi)。 然后她嘴角帶笑:“有沒有什么不用的,往四周甩過去,我再收一些。” 待毒液能裝上一小半罐,薛沁芮便將罐口緊緊封住。 看著本就稀疏的草間露出大半的冰, 坐上馬的薛沁芮繼續(xù)問戴清滿:“彈弓和彈丸, 可是你做的?” “是,如何?” “做一顆彈丸,要多久?” “我自小便開始做著玩,若是易雕的材質(zhì), 我隨意磨上幾下, 就基本成形了?!?/br> 薛沁芮低頭笑了笑,看向衛(wèi)羽軒:“他們拿冰冤枉我們, 那我們便還回去?!?/br> 衛(wèi)羽軒自她眸中看見的,是一種不曾見過的神色,甚至可以說是惡毒。 “他們栽贓嫁禍,那便不能阻止我們挑撥離間?!毖η哕堑拿奸g帶上一絲凌厲,目光橫掃一遍四周。 自她瞧見箭羽上有諳琳標(biāo)志,再加上戴清滿所說的迷霧,薛沁芮便幾乎猜到了背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皇帝與郭兒高勒很早便定下協(xié)約,要送人質(zhì)過去以維持平衡。在圍場,皇帝借助郭兒高勒的迷霧和自己的心計令薛沁芮做了替罪羊,從而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匕l(fā)配她這個rou中刺遠(yuǎn)離諳琳。說不定還約好,人質(zhì)來到哈靰蘭,便隨他們處置。 然而她不料景王搶占先機(jī),已提前與郭兒高勒約好,制造一種人質(zhì)在路上被劫的假象。從而郭兒高勒名正言順地挑起戰(zhàn)爭,景王從此也得一臂膀,足以令她奪得帝位。 但無論郭兒高勒偏向哪邊,他們四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有好好的入侵中原之機(jī),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若她猜想正確,今日再好生賭上一把,他們一行人,哪怕僅區(qū)區(qū)四人,也能輕而易舉地在這寒日里挑起無邊大火,爾后幾乎全身而退。 “把這些沒有抹藥的箭也收好,”薛沁芮抓緊韁繩,險些自作主張地一夾馬肚,“把方才扔的東西撿起來繼續(xù)扔,再逗些箭和藥出來。我們尋個地方,好生埋伏著?!?/br> 若一切順利,不一會兒走入迷霧中的,不是郭兒高勒人,而是那群一直被四人誤以為在窮追不舍、卻打算以逸待勞的景王部下。 “戴清滿,”待眾人到了一處極佳的藏身之處,薛沁芮又道,“你買的硝石,量夠么?” 半刻過去,迷霧中漸漸有了人聲。 是薛沁芮聽得懂的語言。 “你確定他們在此處?” “根據(jù)郭兒高勒那邊的消息,確實(shí)如此?!?/br> “這霧這般大,誰瞧得清楚?” “他們講了,除非此處僅有郭兒高勒人,不然是不會散去此霧的?!?/br> “罷了罷了,都開始搜吧——他們把機(jī)關(guān)關(guān)了么?” “他們說是關(guān)了?!?/br> “成,趕緊搜!按最初講的,先得者有重賞?!?/br> 接著便是一陣些許雜亂的腳步聲與護(hù)甲摩擦聲,偶爾還能聽見二人相撞之聲。 看來景王這次著實(shí)大意,聽起來,不過十幾個人而已。 是啊,斬殺幾個被毒麻痹之人,十幾人已算是綽綽有余。 薛沁芮躺在草地上聽著動靜,時不時安撫呼吸顫抖的佘安。 “你瞧!”有人聲音里帶著激動。 薛沁芮耳朵一動,轉(zhuǎn)身趴過來,往前爬上一尺,正好能瞧見那邊的情況。 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兩個士兵抽出腰間的刀,緊緊盯著那一處黑影,緩緩靠攏。 “到時候,咱倆平分!若是賞男人,大不了多要一個!”發(fā)覺除了站立的馬,地上的一動不動,她們便放松了警惕,“這郭兒高勒人著實(shí)厲害,把他們打得跟死狗一般?!?/br> 還笑著的士兵蹲下來,在觸碰到馬蹄邊的物什時,笑容凝固了。 抓著裹成人形的棉被,她們相覷一番,其中一人率先反應(yīng)過來:“有詐!” 此聲未畢,便聽兩聲箭發(fā)。眾人趕來之時,二人已沒了氣。 “這箭?”有人眼尖,一把扯出來,“不是我們給郭兒高勒用的么?!” 眾人相繼前來察看,確認(rèn)之后,莫衷一是。 “這郭兒高勒一直詭計多端,特別是他們的巫祝,花樣尤其多,”其中一人咬牙切齒,“該不會是他們反悔了,同諳琳那位決定要一同對付我們殿下?” “會不會只是一處遺漏的機(jī)關(guān)?” “你可真是善良!你瞧,這明顯是他們將人擄走之后故作的陷阱?!?/br> “那我們不妨佯裝無事,前去試探試探?” “這有何好試探的!不如夜襲搶人,直接提人頭回去見殿下!” “這不妥吧……” “你們看!” 爭論聲驟然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不遠(yuǎn)處的紫色火焰。 “我最初見著時,還是一小團(tuán)不引人注目的正?;鹧?。我看它一直在移動,也便一直注意著,不料就在方才一瞬間,就忽然變成這么大一堆紫色的火了?!?/br> “現(xiàn)在你還說他們沒動歪心思?”那個一直想直接闖入郭兒高勒帳中搶人的士兵道。 “此中一定有他人作妖!郭兒高勒的巫祝是將他們的全部法術(shù)都與我們講明了的!” “她說講明了便講明了?!這團(tuán)紫火,明明就是她不曾講的一種妖術(shù)!” “可——”話未講完,這人全身忽地一顫,癱死于地。 無聲地,那憤怒的士兵身旁之人,接連倒下去,有的掙扎了一陣子昏過去,有的來不及反應(yīng)便已暴斃。 她見倒下之人身上毫無中箭痕跡,也確信自己并未瞧見任何暗器飛來,不禁怒從中來,舉起刀便要砍馬泄憤。 “妖術(shù)!妖術(shù)!” 往前一邁步,她的腿倏地一軟,直接跪下去。 這般一來,她的心便慌起來。腿里一陣冰涼蔓延,她連忙倚刀站起,三步并作兩步逃走。 “還當(dāng)是自己撿了條命呢?!贝髑鍧M嗤笑著立起身來,將彈弓收回腰間,爬上坡去按薛沁芮的吩咐滅了紫火。 “好了,先在這兒吃些東西吧,”薛沁芮再次閑適地躺回來,“一會兒繼續(xù)看戲?!?/br> 剛處理完幾根兔腿,迷霧便逐漸稀薄起來。有人聲傳來,是薛沁芮聽不懂的話。 她瞧向衛(wèi)羽軒。 衛(wèi)羽軒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薛沁芮欣然伸出的手。 “哪有紫光?”衛(wèi)羽軒在薛沁芮的手上翻譯。 “我猜是他們騙人?!?/br> “死的人呢?連馬都看不見!” 薛沁芮默默笑了笑,望向近處一個剛填好的坑,和遠(yuǎn)處還在吃草的馬。 這群郭兒高勒人也逐漸氣憤起來,不過她們倒是同仇敵愾,一并罵中原人詭計多端。 “我們還是四處搜一下吧?!?/br> 此話在薛沁芮手上一寫完,佘安與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