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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小哥只能陰沉沉地盯著你,踉蹌著步子向你走去。“真是不錯……膽子竟然這么大……”他摻著冰的目光直勾勾向你射去,嘴角卻翹了起來。他用手指輕輕壓了壓你朝他脖頸注射安眠藥的針口,低聲感嘆,“剛剛那一下真是狠毒,看來你是恨透了我?!?/br>你緊緊地抿住雙唇,并沒有回答他。雖然你已經(jīng)將安眠藥注入對方體內(nèi),可無論是洗頭小哥臉上游刃有余的笑容,還是他那向你靠近著的身子都讓你不安到了極點。你向后退去,直到你踩到那把在地上躺著的折疊刀,這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將其撿了起來。你雙手攥住小刀,緩緩向后退去的同時,向著不遠處朝你一步步走來的洗頭小哥威逼道,“不要過來!”可是你的警告卻像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逗樂了對方,使他臉上曖昧的笑容頓時一咧,捧腹大笑了起來。“你知道這聽上去像什么嗎?”他笑容滿面,語氣輕快。“一個渾身赤裸,手里拿著鈔票,嘴里卻要恩客離她遠遠的**?!?/br>你不能理解他毫無邏輯的比喻,可卻無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緊張與膽怯。——為什么他遲遲沒有倒下?難道那半根針管里頭盛著的根本不是安眠藥?這么想著的你背后頓時一涼,握著小刀的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向你步步逼近的洗頭小哥見你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心情更加愉悅了起來。“你剛才的勇氣呢……”他輕聲呢喃,此時已距你不到一米。盯著神色玩味的洗頭小哥,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涌上你的心頭。你自然可以跑到房間的另一頭,與對方再次拉開距離,可然后呢?洗頭小哥顯然并沒有受到安眠藥的影響,即便你暫時與他拉開距離,最終也會被對方逮住,而被你肆意報復(fù)了的洗頭小哥定然不會就此放過你。你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之前被洗頭小哥剝皮的景象,強烈的恐懼感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將你全身包住,無法呼吸。不……不……你只覺得自己的喘息越來越沉,額頭上的汗淌落在你不斷扇動著的眼皮上。明明地下室的溫度不高,你背后也冷汗淋漓,你臉上的溫度卻越升越高,像是被火苗煽過似的漲紅guntang。你原本與洗頭小哥對視著的雙眸不自覺地向下移去,落在了那把被自己緊緊握著的小刀上。薄薄的金屬刀片上粘著幾片黑乎乎的污漬,像是沒洗干凈的墨團,可那隱隱約約的腥氣卻殘忍地告訴你那不是什么墨漬,而是你上次刺傷程謹后留下的血跡。你開始感到恍惚,凝視著刀刃的視線漸漸失焦。……如果我將這把刀捅進了他的身子,對方是否就再也不會追上來了?你暗暗問自己。你腦海中迅速閃過洗頭小哥對你做過的一切——無論是他那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流連于你肌膚之上令你渾身戰(zhàn)栗的手指,還是那些讓你恨透了的戲弄。你越是去回憶,內(nèi)心那股暴戾與激動就越發(fā)強烈。你的喘息聲越發(fā)急促,雙眼赤紅,原本打落在你眼皮之上的汗珠早已順著你的鼻翼滑落至你的下顎,卻渾然不覺。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你就再也不用擔(dān)驚受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往后退去的腳不自覺地停住了,面無表情地望著仍然向你一步步走來的洗頭小哥。“怎么,是嚇傻了?”他笑著問你,手指向你的臉頰伸去。可他的并沒有碰到你。在他往你的方向伸出手指的那一剎那,你條件反射似的用攥著小刀的手迅速向前一揮。你看見洗頭小哥的五官驀然一皺,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竟差點將他半根手指削了下來。新鮮的血液從他受傷的指節(jié)處泊泊涌出,順著他指側(cè)一路滑下,在他的小臂上留下幾道蜿蜒的紅痕。你望著他手指上依然淌著血的傷口,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可被刀子劃上的當(dāng)事人卻在片刻的怔愣后驀然笑開了。“有點勇氣?!彼堄信d致地打量著你,像是長輩發(fā)掘了一個頗有潛力的苗子般俯視著你,評估著你。你只覺得自己頭腦一熱,情緒突然不受控制。他為何在受傷以后還能如此坦然,就好像他才是那個握著刀,游刃有余的獵人?他為何事到如今還能夠如此輕松地笑出來?為何我在見到血的那一剎那會顫抖?為何我不能在他嘲諷我,看低我的時候出聲反駁?……無數(shù)個“為什么”頃刻間塞入了你原本空空如也的大腦,使你頭腦漲疼,失去理智,只能任由自己的手臂向前揮舞著,像是想要割開自己懦弱。暴力使你重獲勇氣。直到你緩過神來,小臂肌rou也因為施力過度而酸麻漲疼,才終于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只聽“啪嗒”一聲清脆的聲響,被血浸透了的小刀利落地掉在了地上。你驚叫一聲,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你哆嗦著唇,艱難地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眼前那具被你劃得七零八落的軀體。你渾身顫抖,頭昏目眩,覺得一切都感到不真實極了。直到過了好一陣,你才終于恢復(fù)了一丁點力氣,蹣跚著往洗頭小哥毫無動靜的身體爬去。在看到對方微微起伏著的胸膛后,你眼里打轉(zhuǎn)著的淚水驀然淌了下來。而也正是這個時候,你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給洗頭小哥注射的的確是安眠藥,只是對方一直強作鎮(zhèn)定,竟將一時緊張的你騙了過去。——若不是安眠藥奏效,你怎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得手?他又怎么會在被你用刀片凌遲的過程中不劇烈掙扎,大聲喊叫?你恍然大悟,卻早已追悔莫及。你心中想要刺死洗頭小哥的念頭仿佛隨著對方流出的鮮血都消失殆盡了。此時的你為自己沒有造成殺孽而感到欣慰。短時間內(nèi)大起大落的心情給你造成了極大的生理負擔(dān),很快你便開始感到困倦。沒過多久,你便陷入了沉睡。*當(dāng)你再次醒來時,你發(fā)現(xiàn)面具男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你。然而不等你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對方便開口了。“你不是小雯,這賤人可沒砍人的勇氣。”你對這有些陌生的嗓音感到詫異,可隨即又立刻反應(yīng)過來。程謹從不在你面前開口,此時站在你面前的是盛井。……那個將你屢次勒斃的變態(tài)殺人狂。你的心頓時一沉,下意識向后退去,可沒等你移動自己的雙腿,你的眼前驀然一黑,對方竟用手掌抓起了你整張臉。你想要偏過頭,掙脫出對方的鉗制,換來的卻是他愈發(fā)向里收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