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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伊凡很好看,他藍色的眼睛好看,在他眼瞳里齊舒仿佛能看到高聳雪峰露出云頭的一抹倩影,神秘又讓人不敢逼視,如果里面染了笑意,又像寒冰乍破,春天一般的溫暖。他的身體也好看,齊舒偷偷這樣想,就算不帶特別情感色彩去欣賞,伊凡修長健美的身軀,勻稱又充滿力量的肌rou,以及緊致色澤迷人的肌膚,都是很美的。不過當然,看在齊舒眼里,不帶些感情色彩幾乎不可能。于是齊舒的目光變得有些灼熱,而伊凡露疑惑的表情。齊舒臉皮一熱,趕緊轉(zhuǎn)頭望向別處。天氣太熱了,他呼了口氣。“額,那個,沒有人告訴過你嗎,其實你比別人好看,用我們那里的話說就是帥呆了,對,特別特別帥?!?/br>“帥?”伊凡不太明白地搖搖頭,說,“以前住在冰川上,沒有其他人,回到厄斯蘭,他們也不常和我說話。”伊凡語氣里沒有過多情緒,只是平靜陳述這個事實。齊舒仔細想一想也明白,伊凡應該沒有什么機會和普通人接觸交流,從前他的活動范圍只有冰川上的宮殿和厄斯蘭王宮。在厄斯蘭伊,凡能接觸到的普通人很少,除了親人和少數(shù)宮廷官員,就再沒有別人。普通人怎么看待伊凡這個從出生開始就擁有魔力的王子,看之前洛克對伊凡的態(tài)度就能想象,洛克還是伊凡的至親。其他人或許不敢像洛克那樣將一些偏見明顯表現(xiàn)出來,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偏見難道就不是偏見。他們不一定厭惡魔法,或許是仰望,無論如何都是有距離的。即便是光明圣廷的魔法師,人們帶著夸贊口氣提起之余,還是有距離感。這么一想齊舒覺得自己真是占了個大便宜,因為白雪之靈的詛咒,他大概是第一個和伊凡親密相處的“普通人”。可是,伊凡到底知不知道那種兩個人之間的喜歡呢,或許真的因為他中了詛咒才對他這么好吧。其實齊舒自己也沒多么光風霽月,他完全可以利用他們中了詛咒,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斷接近伊凡。反正在這個世界,性別不是兩個人產(chǎn)生感情的障礙。但是擋在齊舒前面的還有道無法跨越的坎,他不能留在這個世界與伊凡在一起。這么一想,齊舒比剛才更加沮喪。就在齊舒陷入自傷自厭的時候,諾奇從天而降,蹬著齊舒的腦袋落到地上。“你發(fā)什么呆,靠殿下這么近干嗎?”齊舒完全沒想到諾奇會突然出現(xiàn),脖子都快被他蹬斷了,捂著頭向后倒。還好伊凡拉著他手臂,微微一用力,齊舒又跟著慣性撲到伊凡懷里。伊凡穩(wěn)穩(wěn)接住齊舒,然后警告地看了諾奇一眼。諾奇不高興地瞪齊舒,朝伊凡掃掃自己的尾巴。“諾奇,不要嚇齊舒?!?/br>齊舒正貼著伊凡的胸腔,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震動,覺得半邊身體都要酥掉了。動作很迅速心里卻很不甘愿地離開伊凡的懷抱,說:“還好還好?!?/br>諾奇轉(zhuǎn)過身,說:“找到他們了?!?/br>巷子越向里走越像走進迷宮,扭扭曲曲總不知道一條路通向哪里,這里的房屋極力搶占靠近水井和河道的位置,挨挨擠擠,比雜亂的野草更沒有章法。要不是諾奇在前帶路,很多地方根本找不到路。伊凡揣緊了齊舒,四周環(huán)境復雜,他也變得很警惕。七拐八拐,巷子被兩排房子擠在中間,幾乎已經(jīng)沒路了。諾奇指指前方,伊凡拉齊舒慢慢貼著矮墻靠近。路的盡頭是一口水井,現(xiàn)在不是放水的時候,井里沒有水。像這樣街頭巷口的水井,一般周圍會空出一片空地,方便人們來往取水,這口水井周圍也有空地,空地上用草席搭起棚子,左一個右一個,將空地占滿,棚子下聚集許多人,看起來不像一般在棚子底下納涼的,倒有些像守著那口水井。他們在房屋后面觀察了一會兒,經(jīng)過水井附近的人很少,都是低著頭匆匆而過,好像特意避開聚在水井周圍的人。搶走齊舒項鏈的那個瘦弱少年就在水井邊,坐在離井口最近的一架躺椅上,翹著腿,手里正把玩著齊舒的項鏈。剛才追打他的其他幾個少年也在那里,圍在瘦弱少年的椅子邊,打扇子,遞葡萄,一點沒有之前兇神惡煞的樣子,而是低眉順眼,他們看著瘦弱少年,眼里都有些敬畏。其中一個人捧著一杯葡萄酒靠近瘦弱少年,殷勤地說:“帕爾帕拉,酒來了?!?/br>帕爾帕拉,就是那個瘦弱少年的名字。他是所有人當中顯得最瘦小的,此刻臉上完全沒有方才慌張的表情,他瞇著眼睛,睨視那個將酒捧給他的人,對方站起來比他高了個頭,在他的目光下,還是低下頭。帕爾帕拉拿起酒,裂開嘴一笑:“你很想喝?”送酒的少年露出渴望的眼神。帕爾帕拉笑著斜斜手,一杯冒著涼氣的葡萄酒就這樣倒入泥地里,紫紅的顏色一落地,立刻在送酒少年的腳邊消失無蹤。其他少年看到這一幕,有的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但是誰也沒有提出異議。帕爾帕拉臉上的笑可稱之為惡劣。他隨手丟開空杯子,繼續(xù)把玩項鏈。不多時,又有幾個少年從另一條巷子里出來,他們押著一個女人來到帕爾帕拉面前,其他少年的目光都被那個女人吸引去。女人微微抬起頭,露出小巧白皙的下巴,就是這一抬頭,精致艷麗的五官,以及凹凸有致都顯露無遺。大概因為害怕,女人胸脯劇烈起伏,兩團雪白隨之顫動,像寶石一樣的綠色眼睛被淚珠潤濕,顯得楚楚可憐。這樣的女人,就算齊舒不是直的,看了也不會無動于衷。那些少年都安靜下來,盯著那個女人,眼里露出的神色,比剛才看那杯酒更露骨。齊舒覺得那雙綠色眼睛好像在哪見過,帕爾帕拉很快告訴他答案。“將杰西推出去自己先跑,可惜還是逃不出布坦雅?!?/br>帕爾帕拉用鞋尖挑起女人的下巴,似乎并不在意女人美麗的容貌,其他少年都或多或少露出些許不忍,他卻完全不以為意。這就是那個將前內(nèi)政官推向沙獅,自己逃走的女人。女人渾身顫抖,咬著嘴唇,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帕爾帕拉的鞋尖擦過女人的側(cè)臉,收起眼中的厭惡,得意地說:“你這個樣子對我可沒用。先關起來,明天帶她到宮殿獻給城主?!?/br>女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帕爾帕拉看到只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其他人對女人雖然有些不舍或躍躍欲試,但是帕爾帕拉一發(fā)話,誰也沒有再出聲。他們押著女人進了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