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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只手上的力道一絲不放。海桐看見了不覺有些好笑,他拍拍溫致的肩膀繼續(xù)說道:“方明遠你要承擔所有的責任。我會取消你的考試資格,這門課你下學期得重修。至于溫致,我希望你能繼續(xù)考慮要不要當我的研究生?!?/br>莫說溫致笑了,就連方明遠也開心得不得了。他想,對方?jīng)]有因為自己的一時錯誤受到處罰真是太好了,心里也對海桐有所改觀。“但是,這件事不要大肆宣揚,不然會對溫致的名聲有所傷害?!甭犃诉@話的方明遠連忙點頭,他雖然差勁,卻也不想阻擋學霸拿獎學金。“好了,你們回去吧,我要準備一下監(jiān)考的事?!焙M]了揮手讓他們出去,自己坐在桌前收拾卷子。溫致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舒了口氣,被身旁的方明遠聽見了很是羞愧。他搓了搓手,剛想著再道個歉好了,就被溫致拉著他跑了。“快點快點,電梯上來了!”海桐的辦公室在十樓,如果不靠電梯,溫致怕是會死在爬樓梯的路上,這才匆忙地拉了方明遠一把。這段路不遠,方明遠看著溫致瘦削的脊背,和握著自己手腕的略帶濕潤的手掌,心里登時就潮濕起來。第22章第二十二章對大部分學生來說,冬天最好的伴侶是火鍋和麻辣燙。海桐尤其不能免俗。兩人一齊走到食堂三樓最負盛名的麻辣燙店里,香氣已經(jīng)隱隱約約地撩撥著神經(jīng)了。沈樂光囿于經(jīng)年的囊中羞澀,不常吃夜宵,也對“吃東西”這件事不甚上心。但是他看著一旁興致高漲的海桐,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晚上不宜吃太多。海桐挑菜的時候沈樂光就站在他旁邊一直看著他,那眼神也不是多迫切,就幽幽地看著。直瞧的海桐心里發(fā)毛,夾rou的手一縮再縮,最后還是放棄了,轉(zhuǎn)而夾了幾片青菜放到盆里。這個時候正是備考的關鍵階段,來吃夜宵的人不多,顯得位置空蕩蕩的。海桐和沈樂光選了個就近的地方坐下,兩兩相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嗨,”最后還是海桐先打破沉默,他埋著頭略顯羞澀地說道:“你不要覺得我麻煩啊,其實我也不想打擾你很多的,就是有時候會做的不好?!?/br>沈樂光笑了笑,他十分淡定地說了一句:“我們不是朋友嗎?”海桐聽了這句話,有種心酸的感覺。他就像一個爬山去看日出的人。披星戴月地爬到半山腰,氣都喘不上了,冷風吹的他心肝兒直顫,可還是要安慰自己這不算什么,想想日出云破的景象,一切都是值得的。等他千辛萬苦爬到山頂?shù)臅r候,日出了,從地平線里漏出霞光,蒸騰的山風烈烈作響。沈樂光的這句話就好比那場日出,撫慰了他所有的矯情。這時的兩人也沒有說話,氣氛卻因為沈樂光的那句話而變得溫和起來。但是這樣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店老板扯著嗓子喊他們的號碼“11號,12號”給打破了。聽見了呼喊的兩人匆匆起身過去,但是海桐又沒有控制住,徑自按照自己的口味往沈樂光那碗里添了調(diào)料品。等他加完了才驚覺要完,回頭看向沈樂光的時候活像一只陷入恐慌的小鹿。好在沈樂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想必他已經(jīng)察覺海桐是個什么樣的人了,沒有生氣或者不滿,還順手幫他拿了勺子和筷子。坐回位子上的海桐還沒有緩過來,直到沈樂光把筷子和勺子遞給他時才愣愣地說了句“謝謝”。他的反應讓沈樂光挑了下眉,有些好笑地問道:“你對你的朋友都是這樣誠惶誠恐的么?”海桐咬著筷子想了想,在心里覺得沈樂光是有些不一樣的?;蛟S從一開始他就是不一樣的,以至于這點不一樣把他所有的缺點都放大了。但他看著沈樂光的時候只是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感情對海桐來說太過朦朧,讓他沒有辦法分辨清楚。這不像象棋,有清晰的楚河漢界,那點細弱的芽還沒有破土,只在某些時刻震蕩著,讓人不至遺忘了它。吃過了夜宵的兩人在大門口分道揚鑣。海桐心情很好,半張臉掩在圍巾里都擋不了他的笑意。他沖著沈樂光揮了揮手,腳步輕快地往一區(qū)走去。十三號的時候沈樂光考完最后一門課。海桐是早就考完了的,于是一行人約好晚上去吃飯。許是放假了,田耀南的本性也完全暴露出來了。六點一到,就開著輛sao包的保時捷過來接人。也不知道從哪里換了身衣服,原本的厚重羽絨服加圍巾的配置變成了敞開的黑色大衣,露出來一截修長白皙的脖頸。那頭金黃色的頭發(fā)被隨意地扎了個馬尾,但還是有些許碎發(fā)從耳后漏出來,勾了點兒不經(jīng)意的美感。他抱著手,嘴角噙著做作的笑,倚在車身上的姿勢也是無比的做作,靠著一雙大長腿和自詡風流的做派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海桐一早就在他們寢室等著。原本是趴在沈樂光桌上看書的,但這時節(jié)只要一開空調(diào)就容易讓人昏昏欲睡,邱綿他們考完試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睡著了。被叫醒的時候海桐還有些發(fā)懵,緩了會兒下意識就去摸嘴角,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慫到流口水時立馬松了口氣,惹的一旁的邱綿笑彎了腰。想著要出去玩,邱綿和廖宜時都想換身更輕便的衣服。沈樂光倒是不怎么上心,放了書包后就坐在田耀南的位子上一動不動。海桐原本是坐在沈樂光的椅子上指點江山的,不湊巧往旁一瞥看見了,自己便拖著椅子湊了上去。“我跟你說,他們都是對自己的顏值不自信,哪像你?!焙M┢^看著沈樂光的側(cè)臉,眼睛里像是閃著光。“像我怎么了?”沈樂光難得地有了點無聊的氣息,雙手交疊著放到椅子的靠背上,下巴磕在上面,露出毫無瑕疵的輪廓線。海桐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看著,眼睛一眨一眨,好像代替了他的呼吸似的。“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赡憔褪桥麄€麻袋出去,也會是最耀眼的那個?!?/br>沈樂光側(cè)過臉看著海桐。額前的劉海有些長了,微微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那雙眼睛里的滄桑,世故和冷漠,這讓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此刻的他抿起嘴在笑,不是那種諷刺的,或者流于表面的。那是真正的笑容,像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被夸獎了的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他沒想過,第一次與自己外貌的和解,就這么簡單無奇的發(fā)生了。沈樂光也知道,總有一天他會全盤接受自己。不論那時的自己是好的還是壞的,也不論他是否仍有一雙明明瀲滟如春水卻看透紅塵世故的眼睛。他會原諒自己,也會原諒過去??墒乾F(xiàn)在,就在海桐面前,他接受了對方關于自己容貌的贊嘆。沈樂光心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