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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去涂黑太傅的扇子,而是我丟命或者他丟臉。 “太后、皇后和公主都在吾處,至于吾在何處,請陛下發(fā)揮聰明才智盡快找出來吧。三位貴婦,一位年老多病,一位囂張跋扈,一位青春美貌,與吾這般該死不死的亡命之徒在一處,會不會發(fā)生讓陛下追悔莫及之事,實在難以預料。玄霄會成為信使。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如若陛下宰了玄霄,那吾只好殺死三位貴婦。是救回活人還是尋到死尸,陛下自斟。如若扣留玄霄,吾過時不候,陛下自負其果。以婦人相挾雖非丈夫所為,然陛下令吾家業(yè)盡喪,使吾欲為丈夫而不可得,只得以此殘命,回報陛下一厚禮。吾給陛下十二個時辰。若明日此時陛下還找不到此地,也不必找了,直接在宮中備好棺木和靈堂吧?!?/br> 我把寫好的血字戰(zhàn)書塞進竹筒,綁在玄霄腳上,喝一聲“去”,鷹兒從窗邊一躍而起,幾回振翅便隱入云中。黎明已經(jīng)來臨,太后、皇后和公主在皇家園林里失蹤的消息應該已經(jīng)傳回勤政殿了,真想親眼看看遲毓淵身邊那些飯桶們不知所措的德行。 “但愿你不會慌亂太久,我還等著你出招呢?!蔽野阎蝹乃幫璧惯M嘴里,用力嚼咬。 “你贏不了陛下的。”長安公主到底最年輕,沉不住氣,率先打破沉默,“與皇帝為敵就是與整個國家為敵,你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br> “看來公主不知道有個詞叫‘烏合之眾’?!?/br> “柯家若有冤屈,哀家可以替將軍向陛下陳情?!笔Y太后試圖拉攏。 “人死不能復生??录覜]什么冤屈?!蔽也粸樗鶆?。 “你到底想怎樣?殺了我們,報你失去家人的仇恨?或者,你用我們做餌,妄圖傷害陛下?”楊皇后是個會動腦子的女人,身處困境也能保持思路清晰。 “謎底總會揭開的,何必心急?不如想想陛下要怎樣才能找到這里。”我說。 “跟著你那鷹不就行了?!遍L安公主說。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玄霄的飛行速度極快,地上的人即使騎著快馬也追不上,若在曠野之中就算追不上也能勉強看見,可京城里道路交錯,人來人往,跟得上嗎?今天云低,鷹會飛到云上。到了夜晚,連路都看不清,還能找到天上的鷹嗎?我只等陛下十二個時辰,明日此時,一切結束。” 當然不會像長安公主說的那么容易,但玄霄確實是唯一的、最快的突破口?;始覉@林在京郊,出來后有兩條路可走:要么進入京城,要么去往垓縣。垓縣不是京城的勢力范圍,多是荒山野嶺,找人并不容易;京城雖然守備嚴密,卻人口稠密,市井小巷之中有太多不見天日的角落,要翻找一遍需要許多人和時間。亂找一通不是辦法,先確定大致方位才是破局的第一步。 “出園林只有兩條路。陛下必須先確認你是帶我們?nèi)チ僳蚩h,還是留在京城附近?!睏罨屎笳f。 “那要如何才能確認呢?”我引她繼續(xù)說下去。 楊皇后低頭凝思了一陣,“既然追不上那鷹,只能用反證,如果能確認在垓縣沒有看到那鷹,便能證明你尚在京城附近?!?/br> “皇后娘娘聰慧!此法上佳,唯有一事,不得不慮。別忘了垓縣的主人是先太子、獻侯遲毓敏。獻侯雖已無緣皇位,卻是垓縣的土皇帝。這也是陛下當初請獻侯離開京城時默許的條件。垓縣靠近京城,不會有放逐之感。獻侯可不是膿包,在他的地盤上別說想找一只鷹,就是想撿片樹葉子也得經(jīng)過他同意才行。陛下已經(jīng)七、八年沒有問候過這位皇兄了,此時臨危求助,不知獻侯肯不肯幫忙。尤其是,要救的人里還有太后?!?/br> 蔣太后的身體略微顫抖了幾下,但很快就回復到鎮(zhèn)定,不愧是一手將儲君拉下馬,把兒子扶上位的厲害人物。十年前先帝猝然崩逝,死因蹊蹺,而臨終時身邊除了太子再無他人。雖然沒有找到任何太子弒君的證據(jù),但這瓜田李下之嫌遲毓敏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多方角力的結果是改由二皇子遲毓淵繼承皇位,遲毓敏當了快二十年的太子,卻在最后關頭出局。此后,兩兄弟日漸疏離。 “為了一只鳥,陛下必須消弭與獻侯多年的隔閡。這是我給陛下出的第一道難題?!蔽蚁蛉诵?。 “柯將軍早就算計好了是嗎?”蔣太后說,“以此報復陛下的寡恩?!?/br> “陛下并非儲君,又是年少登基,朝堂上暗流涌動,換作任何人都難免多懼多疑,我不會因此苛責陛下?!蔽易呓?,輕聲說,“太后,有些事不能總擱在那兒視而不見。” 蔣太后的眼神快速閃動,卻沒有再說什么。 “就算陛下與獻侯和好,也只能確認我們不在垓縣。京城周邊地廣人多,一天時間太短,陛下不可能找到我們。”長安公主有些焦躁。 “公主剛才不還說我與陛下為敵沒有勝算嗎?”我調(diào)侃了一句,然后正色說道,“只要陛下有辦法進一步縮小范圍,搜尋速度就能加快?!?/br> 還是楊皇后最先理出了思路:“既然人追不上鷹,那就把人分散到各個方向上去,只盯住所在地的天空,再把所有見著了鷹的地方全標注出來,就能得到鷹飛過的大致軌跡。” “是個可行的辦法,不過,要是鷹飛到云上看不見了怎么辦?”我接著問。 “找些耳力靈敏又會學鷹叫的獵戶,引那飛禽以叫聲相和,就算看不見只要聽得見也行?!睏罨屎箅m然不善,到底不是草包。 “希望陛下也像皇后娘娘一樣冷靜,這么快就想到辦法,就是不知陛下一時上哪兒找這許多人差遣。宮女太監(jiān)都不能出宮門;非常之時宮中守衛(wèi)不能擅離;從郊外調(diào)軍隊支援,恐怕沒等入城天就黑了。京兆尹轄下的衙役滿打滿算一百來人,加上陛下在京中的機動衛(wèi)隊有二百人。統(tǒng)共三百人連京城一半的街道都占不滿。娘娘可知,兩軍對壘人數(shù)多的打不過速度快的。若是持久戰(zhàn),我當然贏不了陛下;可若是閃擊戰(zhàn),陛下鐵定贏不了我?!蔽蚁裨谇熬€作戰(zhàn)那樣,把局面一一分析出來。 “你忘了京役局還有一千多廂兵分散在城中,幾乎已經(jīng)占據(jù)了京中各個方位,若能調(diào)動起來,不出一時三刻就能找到你的鷹?!遍L安公主忽然來了精神,興奮地嚷道。 豈不知我正等著她提到京役局呢,“京役局當然有本事立功,關鍵就看田主簿怎么想了?!?/br> 聽到我的話,楊皇后面露尷尬,低頭不語。 田主簿的女兒是遲毓淵的原配妻子。因為擁立遲毓淵的功勞,楊家趁機讓原本是側室的楊氏女兒升為皇后,田氏正妻屈降為妃。表面上是論功行賞,其實是鳩占鵲巢。田妃的父親不僅沒當上國丈,還從三品侍郎貶至五品主簿,分管京役局這個破衙門。 京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