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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咱們算咱們的?!?/br>林湛陽忙松了口氣:“聽你這么一說,我好懸以為自己一不小心,身上便拉扯上一大幫認都認不過來的親戚呢?!?/br>薛鶴道:“那些世家豪門的圈子可不就是這個樣子,來來回回那么幾個人,你且去轉(zhuǎn)個幾圈,便發(fā)現(xiàn)誰都能搭上線了。”“不過你這話可也別亂說,那些人可不是誰都能高攀得起的,你巴巴湊上去,搞不好還討了人嫌?!?/br>林湛陽正要應聲,在旁邊聽了一會兒的忠順便笑起來:“他這樣目下無塵眼高于頂?shù)男宰?,還指不定是誰嫌棄誰呢?!?/br>“湛陽,你可聽他的,那不過幾個掛靠著祖輩蔭蔽混吃等死的玩意兒,闔府上下,也就臉面能看得過去,渾說什么高攀不高攀?!?/br>薛鶴苦笑:“王爺是天下頂頂尊貴人中的第一流,自然誰都比不得?!?/br>“嘁,我是實話實說。你若想攀,誰都不算高。”又對林湛陽嬉笑道:“好陽兒,你便是要去高攀,也得多想想我,你看,我都這么上趕著低聲下氣地伺候半天,你才肯搭理我?guī)追?。對那些人若是做小伏低,你做得,我都容不得的?!?/br>見他說得可憐,林湛陽笑了:“你要如何容不得呢?”“我捧在手心里的人被他們當破落戶糟蹋,我又舍不得兇你,那便只有把他們糟蹋成貨真價實的破落戶來解氣了?!彼就浆樢膊粣溃f話的模樣看著還挺真。薛鶴,薛鶴只能咂舌。第五十七章合作【二更】薛鶴為人圓滑又心思縝密,見林湛陽已明白了自己身世底細,對自己卻依舊一如既往,待他更與別人不同。他性子雖有些薄涼,卻知曉好歹,別人待他真心,他便也誠心誠意與人做朋友。他有意親近,又出自真心,這誰也抗拒不了,林湛陽無知無覺便與他說得多了些。也是了解深了,才越發(fā)覺得林湛陽這人有意思。原先只能遠遠觀望,那當真是個頂頂清高孤冷的模樣,可真交往上了,才知道這人耿直純質(zhì)里帶著孩子氣的天真爛漫,秉性卻是個溫柔敦厚的老好人。被人誤解排擠了可也無所謂,被人怨恨非議了也只覺得那是別人的自由,同他沒半分干系。其實這才是正經(jīng)活法呢。薛鶴一時盯著林湛陽的側(cè)臉想出了神,恍惚覺得自己往前汲汲營取機關(guān)算盡的十幾年都是白活了。不不不,可快打住吧!林湛陽那個萬事不沾心的才能這么瀟灑痛快地過活,他不過一個凡人,紅塵牽掛這么多,又哪里能一概而論。薛鶴心底里苦笑了一番,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林湛陽正睜著一雙碧眸,清凌凌水潤潤地端詳著自己:“想什么這么入神,我都看了你半天了也沒個反應?!?/br>頓了頓又道:“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br>這人吧,總免不了愛之他便有千般好的偏心眼。林湛陽不過隨口之語,薛鶴也硬是從里頭看出了他的溫柔寬厚:你說一般人,若是聊天對象半路走神,不說惱不惱,不都免不得要把人注意力拉回來么?他卻也厚道,就這么等著他自己回神,只憑這一點體貼,便勝過無數(shù)人去了。薛鶴百轉(zhuǎn)千回地帶濾鏡看人,面上自然妥帖地笑一笑將這茬揭了過去。他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正說著薛鶴家里正火熱的生意。他家往前分宗的時候生意是折了大半,可薛鶴父親是個能耐的活絡人,掛著個鄉(xiāng)紳的頭銜,手下一幫管事兢兢業(yè)業(yè),這些年來倒也回過了不少元氣。薛鶴說這些與林湛陽聽,模樣瞧著坦然,心里卻免不了一重忐忑的試探。司徒瑯在旁邊看著沒吭聲,卻也是個不知怎么愛替林湛陽cao心掌眼的,面上說著商戶在他眼中不分高低,實則心里卻也頗提防商人的鉆營性子。見薛鶴半點沒商戶那些藏頭露尾的小家子氣,正兒八經(jīng)的交心,這才高看他一眼。這小子人品不錯,本事也有,往后或可用一用。……林湛陽自然不如他二人想的精深,光注意薛鶴說的生意了。薛鶴說他家本做胭脂水粉,近幾年他父親正想法子要打進布匹成衣的場子里去,這可就讓他打上了主意。薛父正愁著拿不出什么特色打響招牌?林湛陽便一點沒不好意思,大喇喇將自己那手女工和設計的“閑暇愛好”交代出來。“等等,你這意思是要與我父親合伙做生意?”薛鶴目瞪口呆半響,才試探著問了一句,林湛陽卻半點沒覺得有問題,興沖沖地摩拳擦掌,正是一副“釵于奩內(nèi)求善價,只待今日正時飛”的模樣。薛鶴看他不是說笑,連忙搖頭:“別鬧,若被林大人知道我把你往經(jīng)濟一道上引去了,我怕便沒命回金陵老家了?!?/br>“你是清貴的世家子弟,做什么想不開要摻和到這里頭來?!?/br>想了想,薛鶴權(quán)當林湛陽是銀錢方面手腳拘束了,才想入股拿著分紅也多一份嚼頭。這樣聽著其實也不少見。他們薛家打開門做生意,也多的是用這手段哄那些紈绔子弟的時候。這方面的花銷,平日里瞅著是白白丟了銀子竟海里,可薛父卻早與他掰扯過了:這錢花出去,一來免了不少麻煩,省了有事沒事被人打秋風的花銷;二來主動送上干股,既打好了關(guān)系,付出的又比被人討上門來的少;三則入了股,那生意便與他們休戚相關(guān),別看他們都是些整日游蕩的二世祖,背后的靠山可不閑,若是出了事,為了這份干股便有不少人要幫忙保下自己的進賬。往??粗莵G進水里都聽不見響?正是聽不見響才說明萬事大吉,和氣生財呢!可林湛陽哪里看重的錢,他一擺手,直說自己求的是名!什么名?下海經(jīng)商還能有好名聲?薛鶴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林湛陽琢磨這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他要怎么解釋自己意在讓自己的設計名揚天下,最好還能在這世界的美學史上落下一筆,千古流芳?解釋不清,當下里只能斷然先拒絕朋友好心提的建議,只強調(diào):“你且慢些打算,所謂眼見為實,你且同我回府,到時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虛了?!?/br>薛鶴拿他沒轍,只得求助地望向司徒瑯,好歹這人覬覦著自己這位小朋友呢,總不該看他這么一猛子扎進泥潭里去吧!然而忠順卻是頭回見林湛陽對一件事露出這般風風火火的沖勁來,亦是例外。在他忠順王爺?shù)哪X子里,林湛陽哪是能甘于做官的脾性,那直腸子進了官場,保不準不出一個月就被人拆得骨頭都不剩了。若不做官,別的干什么他護不???全憑他喜好,怎么開心怎么來便也盡夠了。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