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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緩和了還要繼續(xù)生氣?他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陸先生的寬宏大量?晏原無奈地笑了笑:“你為什么一點(diǎn)都不慌?”打拼了幾年的公司正處于蒸蒸日上的時候,直接被人全部掏空了內(nèi)核,這件事情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他是死過一回了,反倒在這種小事面前不至于亂了陣腳,而且他十分清楚自己其實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也不算在絕境。可即便如此,他到現(xiàn)在還是十分憤怒。有幾個人發(fā)來短信問他情況,剩下的那些他平日里交情不算深的生意伙伴突然全沒了消息,恐怕都是知道了遠(yuǎn)光的現(xiàn)狀,跑得沒影了。說不定還有人等著看他們的笑話——他們還有幾個早就簽了合同,正在趕工的項目,此刻突然沒有員工,別說是眼前這個項目泡湯了,就是之前的項目,他們都沒辦法繼續(xù)了。到時候過了工期,違反合同,法律責(zé)任和賠償金都可以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空殼子的遠(yuǎn)光壓垮。陸溫禮身為一個只會負(fù)責(zé)技術(shù)的技術(shù)總監(jiān),卻始終平靜得很,他那清貴的身姿仍舊挺拔,仿佛沒有人能夠讓他彎下脊梁骨。“先回辦公室,”晏原說,“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br>陸溫禮微微頷首。他們往晏原的辦公室走去,剛一靠近,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傳來。晏原的助理陶浮從檔案室走出來,手中還抱著一疊的文件。見到晏原和陸溫禮,陶浮先是呆了呆,隨機(jī)驚喜地喊道:“晏總!陸總監(jiān)!你們居然沒有跳槽???”晏原:“……”就連一直淡漠、波瀾不驚的陸溫禮,他的腳步都頓了頓,嘴角抽了抽。陶浮立刻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晏原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是人事檔案,恐怕就是那群跑了的員工的。他三步并兩步走到晏原和陸溫禮的面前,語氣一驚一乍的:“我的天吶,我還以為咱們公司只有我一個人了!”“……”晏原很想給一個白眼。他這個助理工作起來什么都好,工作之外像個沙雕?!疤崭。阋娺^公司老板跳槽的嗎?如果我也走了,那就不叫跳槽了,那叫收購?!?/br>晏原看了一眼明顯沒有被人誘惑成功的陶浮,還有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陸溫禮,男人高大的身軀一直無聲地在他左右,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靠上去。數(shù)了數(shù)人頭,晏原道:“好的,現(xiàn)在情況比我想的要好,咱們公司還剩下三個人。”他氣笑了,問陶?。骸敖A清干的?”陶浮立刻答道:“對!”聞言,晏原扯開了西裝的扣子,邊挽起袖子邊往外走去。陶浮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晏原已經(jīng)走到了公司門口,眼看就要拐沒影了。陸溫禮皺了皺眉,三步并兩步走上前,用力拉著他:“干什么?”晏原繼續(xù)往前走,沒走出一步,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走不了————陸溫禮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臂。他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掰開陸溫禮,可是他用盡了力氣,那只手卻仍舊儼然不動,它的主人也只是輕松地站在那里,似乎毫不費(fèi)力。“媽的,放開我,老子去揍他!”“……”陸溫禮不再說話,他拽著晏原的手臂,緩步拉著公司的會議室走去。“放開我!姜華強(qiáng)這個王八蛋!我非得讓他跪下叫我爺爺!”“別拉著我!姜華清這個垃圾!”陸溫禮突然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晏原方才還在掙扎,倏地一停,沒剎住車,一下子撞到了陸溫禮的身上。對方高大的身軀沒有動,輕而易舉地接住了他,陸溫禮還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幫他整了整衣領(lǐng)。晏原:“?。?!”陸溫禮幫他整衣領(lǐng)了!陸溫禮剛剛還輕輕地抱了一下他,雖然是為了不讓他摔倒。他看著對方一瞬間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下一刻,對方的雙眸再度恢復(fù)了清冷。想起方才略有些親密的舉動,本來就因為憤怒而變紅的脖子瞬間更紅了一些,緋紅直接帶上了他的臉頰。他瞬間變得手足無措,忘了今夕是何夕。于是乎,擔(dān)心晏原太沖動的陶浮剛想也追出去看看情況,就瞧見陸總監(jiān)拉著滿臉通紅、現(xiàn)在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晏總裁,像是牽孩子一樣往回牽。氣氛似乎有點(diǎn)奇怪。陶浮眼看著陸溫禮牽著晏原路過自己,默不作聲地抱著離職的所有人的人事檔案,跟了上去。……陸溫禮坐在靠窗的那一邊,兩根手指中夾著圓珠筆,悠哉悠哉地轉(zhuǎn)動了幾下。在這個整個公司都只剩下三個人、合作項目也不翼而飛的當(dāng)口,晏原方才還急沖沖想要直接和對手正面來一場男人的對決,一坐下來,他看著逆著光的陸溫禮……完全移不開目光了。在光線下看著一半側(cè)臉浸在陽光中的陸溫禮,鏡片微微反著光,鼻側(cè)的陰影讓這個人的輪廓更為鮮明。似乎是因為熱了的原因,陸溫禮白襯衫的領(lǐng)口足足開了三個扣子,晏原順著脖頸往下看,不由得面紅心跳,腦海中無數(shù)遐思。陸溫禮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姜華清?我不記得?!?/br>陶浮他正處理著所有人的人事檔案,可是聽到陸溫禮的話,他立刻抬起頭,道:“就是那個,上一次就和咱們競爭項目的那個人,他們公司上次就輸給我們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像是挖到金礦了一樣,早上來我們公司,說是只要去他們公司,跳槽的一切損失他來承擔(dān),工資照樣拿,還每個人多給五十萬現(xiàn)金。然后他們就全走了……”昨天陶浮走得早,沒看到姜華清和晏原的嘴皮子大戰(zhàn)。在空調(diào)嗡嗡的聲音中,晏原再次聽到了陸溫禮低沉溫和的聲音:“想起來了?!?/br>他坐在那里,一個眼鏡就讓他變得像一個處在實驗室里的斯文人一樣,說的話簡單明了:“長得挺丑。”晏原:“……”原來陸溫禮這么看臉的嗎?他現(xiàn)在突然很想拿出手機(jī)打開自拍頁面,看看自己的顏值水平。陶浮笑了好一會,這才喘著氣補(bǔ)充道:“哦對,姜華清還說什么,上次就被我們搶走項目,這一次讓我們別想。”他們公司人不算多,所有部門加起來五十幾人,他們這種科技公司的月薪都不算低,支付每個人的工資外加五十萬,起碼要三千多萬。這個項目的利潤也就差不多兩三千萬而已。這是寧可什么都不賺,也不想讓他賺到什么啊。好歹毒的心。晏原眼神一沉,徹底將姜華清這個名字刻入腦海中。讓姜華清跪地求饒的方法有很多,但是他不想隨隨便便就打發(fā)了這個人,如果姜華清在重生后的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