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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交給你了!”隨后,幾個人的交談聲漸小,不一會,肖望和祝源都退了出去。楊宏文說了好一會話,喉嚨里干涸的冒煙,拿了手邊早就冷了的茶碗灌了一大口。茶碗淺,盛不了多少水,他嫌不夠,便叫:“來人!”這一聲出口,他心口沒來由猛烈一跳,跟著眼皮也開始突突的跳動。他直覺有什么不對,可又說不出來。他屏氣靜聽,竟發(fā)覺這空曠的御書房里似乎多了一個人的呼吸,由淺漸深,輕顫不止。楊宏文一顆心提到嗓尖,聲音是從后面的屏風(fēng)處傳出來。誰會藏在這里?誰又有那么大膽子敢藏在這里偷聽?是敵是友?他順著氣息,無聲無息的移步過去。靠的越近,呼吸聲越明顯,他在屏風(fēng)前站定,繃緊的神經(jīng)卻漸漸松了下來。“你什么時候來的?”他隔著厚重的屏風(fēng)說。作者有話說:☆、兩相情(情節(jié))楊連華依著屏風(fēng),他有些眩暈,從肖望說御駕親征的那一刻起,他腦子就嗡的一下,空白了許久,后來又依稀聽到了趙鄺、嫁禍的字眼,早就是如坐針氈渾身難過。即使是房內(nèi)逐漸安靜,各人都退去,他卻失去了最初的勇氣,只能靠著屏風(fēng)掬著心口不停的深呼吸。只是,不過數(shù)分鐘的時間,皇帝低沉的聲音驟然在他身后響起,在落針可聞的書房內(nèi)像投入平靜湖面的一枚巨石。他嚇了一跳,腳下不穩(wěn)險些就摔了下去,這一下撞上了屏風(fēng),咚的一聲,已經(jīng)不言而喻。“不、不要過來!”楊連華大叫一聲。他捂住心口,心臟跳的幾乎要脫出胸膛一般。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情形下讓哥哥發(fā)覺自己偷聽,讓他羞愧得恨不得掘地三尺將自己埋進(jìn)去。聽得屏風(fēng)后的動靜,楊宏文蹙眉,剛想轉(zhuǎn)過屏風(fēng)過去看個究竟,對方卻大叫起來。他伸出去的手懸在空中停留了一會,還是放下,問道:“你都聽到了什么?”“全部?!睏钸B華隔著屏風(fēng)說。楊宏文心中一顫,嘆出一口說:“也好,終究是要告訴你事實的。原本不知道怎么開口,現(xiàn)在你自己知道也好。”楊連華沒有接他的話,沉默了片刻,楊宏文聽不見他的聲音又看不到他的樣子,有些不安,又說:“我后日出征,這一去少則半月,多就不得而知。宮里的一切你都熟悉,明日我會下旨還你清白和自由,長樂宮也為你打掃出來。只是翠芙宮走水,趙素兒不得不暫居在丁蘭宮,你若想看望她也不會有人攔你。希望在你孩子出生前,我能勝利歸朝。若是萬一......我先頭已有手諭給了肖望,若有萬一,他會立刻擁立你上位!楊炎那頭你不用擔(dān)心,我有百分百把握勝他。只是北狄......我留了祝源給你,我若敗,你務(wù)必要調(diào)整全國兵力將他們趕出去?!?/br>“你不要再說了!”楊連華忽然大叫,語氣急切而粗魯?shù)恼f道:“你是皇帝,應(yīng)該留在京城,這里才是你的戰(zhàn)場。朝中那么多將士,你為何非要自己去?”“楊連華......你說你聽了全部,其中厲害關(guān)系我之前也說了,是不是要我再說一次?”“我不是這個意思!”楊連華失聲叫起來,可這句說完他又禁了聲音,半天也沒有動靜。“你究竟想說什么?”楊宏文的語氣也愈發(fā)不善,其實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睡過整覺,此刻腦仁和針扎似的隱隱作痛,又遇上這個人和他大喊大叫,,腦袋更是嗡嗡作響。“所有的路我已經(jīng)為你鋪好了。我知道你怪我,從前是我辱沒了你??砂l(fā)生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我待你是真心實意,可是你若實在覺得惡心,我回鑾時,你......你就走罷!”“你說什么?”相隔屏風(fēng),誰也看不到誰的臉,只能憑著對方的語調(diào)和氣息猜測彼此的想法。楊連華有些吃驚,脫口而出。“我說,你想走,我不攔你,也不會逼你再做那些事情。兩情相悅,最終還是得靠這個’相’字,我是強硬慣了,只是......楊連華,從頭至尾你沒做錯過什么……是我一直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而已,到最后我也不想再傷你?!?/br>他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忽然那頭響起急促的碰撞和腳步聲,沒過幾秒,楊連華清瘦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眼前。他有些驚訝,不由得直起腰,定定的望著弟弟。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還有些輕喘。夏日里的悶熱讓人難免會出些薄汗,他頭發(fā)濕濕的貼著額角,眼神里掩飾不住的慌亂,只是映襯在點漆般的眼眸里倒像是某種靈動的小動物一樣。楊連華幾步已經(jīng)跨到他面前,也不等紊亂的呼吸平順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說:“你要我走?你現(xiàn)在居然要我走了?你對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把我毀成這種模樣,現(xiàn)在倒是要叫我走了?”楊宏文有些驚訝,以為他是發(fā)泄長久以來擠壓在心里的火氣,于是又說:“我以為你是想離開我的。其實那日后,我想了許多,沒有阻止趙鄺,我做不了一個好兒子。強加罪名又囚禁你,我也成不了一個好哥哥?,F(xiàn)在,我至少可以彌補一些因我而起的錯誤,守住我大玥朝的國土。楊連華,即便你覺得難堪,或是一直恨著我,我都是喜歡著你的,直到現(xiàn)在亦是如此。”楊連華一直皺著眉頭聽他說話,不自覺的咬著發(fā)白的下唇,他似乎隱忍許久,臉色發(fā)紅,剛想開口說話,門外又急急忙忙跑進(jìn)來一個人。“啟稟皇上!”那人匆匆進(jìn)來,穿著禁軍的軍服,來不及跪下,已經(jīng)氣喘吁吁道:“吾等率命去捉弄趙鄺,只是到了趙府時,只有他的家仆和妻妾在,趙鄺已經(jīng)不見蹤影!”楊宏文和楊連華面面相覷,楊宏文驀地轉(zhuǎn)身,威嚴(yán)道:“前幾日他抱病在家,朕一直派人監(jiān)視他,怎么今日會憑空消失?”那人道:“屬下也不知道,屬下已經(jīng)下令嚴(yán)審他的家眷?!?/br>“好!”楊宏文道:“你務(wù)必要問出個究竟?!?/br>等人走了,楊宏文看了看弟弟,苦笑道:“是我縱容了他。”楊連華說:“父皇藥里下毒的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貪污了不少軍餉,父皇已經(jīng)追查到他。他怕東窗事發(fā),所以命他女兒借你的手下了毒。我從前和他有所來往,他準(zhǔn)備下手時,我也秘密到了京城。他那時裝病讓趙素兒回家探望,也正是那次他讓趙素兒留宿在我那。我對她并未興趣,只是因為她是你妻子,我才......”說到這里他撇了眼弟弟低垂的眼簾,似乎瞧不出喜怒,只能又說:“再后來,你也知道了。雖然非我指使,但我也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