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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下來了。衣料摩擦的聲音讓周意探頭看了看,任凌在月下解衣,朦朧月光下,白皙的胸膛都被染上了一層羊脂玉一樣柔和細膩的色澤。周意都看呆了,任凌這是犯規(guī),被兇了就搞色.誘么?偏偏他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移不開眼睛,眼睜睜看著任凌脫下的那件黑色長衫扔在一邊,然后向他走來。任凌鉆進被子,碰觸到任凌的肌膚,周意冷的一個激靈,連忙往旁邊挪,任凌的體溫夏天是涼爽的空調,深秋可就讓人有點受不了了。任凌悲哀的表情一閃即逝,他并不是人,他和周意是不一樣的。只過了片刻,任凌體溫迅速升了上來,“不冷,體溫可以控制?!?/br>溫暖的身體靠過來,他像曾經和周意在一起時的那樣,把周意抱進懷里。任凌輕柔的親吻在發(fā)頂落下,周意撐起上半身,看著任凌,眼中醞釀著各種情緒。“任凌,你到底想干嘛,既然要和我保持距離,為什么又總是看我,靠近我,對我好,若是要和我在一起,為什么又若即若離,你到底要什么?”委屈,痛楚,無助,憤怒,所有情緒在周意心中一下爆發(fā)開來。“...周意......”任凌心中一痛。他貪心,要的太多,那未必是周意能承受的,少年人心思多變,他要做的事情卻是不可逆轉的,這些都要等等。不管如何,他是真的曾經離開周意,還不說清楚留下尾巴吊著周意,后來又實在放棄不了,跑回來耍賴反悔。種種行為給周意留下如此印象,一點都不冤,他無話可說,任凌只能用歉疚的目光看著周意。周意像頭受傷的小野獸一樣,兇悍的目光直刺向任凌,撲上去就啃.咬任凌的嘴唇。任凌久未和周意親近,被撲的一愣,一下子就被點燃起了火焰,按住周意翻了個身,回以更熱烈的啃.咬。周意這時分毫不讓,兩人你來我往都兇的嚇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你壓我,一會兒我壓你,客房的床都被晃的抖動起來。僅剩的衣服也在喘.息中一點一點離身,在周意把手往任凌身后探時,任凌目光猛縮,抓住周意的手,“周意,你想做什么。”周意眼中兇光直冒,“我還能做什么?任凌,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干脆一點,要么讓我上了你,要么你就上了我?!?/br>右手被任凌抓住,他就換左手繼續(xù)摸,“你今天給我個準話,要么上,好好在一起,要么滾,別再來撩撥我?!?/br>周意的身手傳承自柯幼,但任凌更懂這些,震驚失措只是片刻,很快就把周意壓在身下,兩只手按在床頭。周意一瞬間沒了力氣,再也不想掙扎。任凌見周意不再亂動,輕輕移開身體,放開周意的雙手,在周意額頭親了親。“周意,再等我一些時間,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br>周意氣笑了,總結就是堅持不上,堅持不滾,“我不怕鬼,你出去!”這一會兒好像確實不怕鬼了,任凌默默爬下床慢騰騰穿褲子。周意看的氣不打一處來,跳下床就把任凌往門外推,“我現(xiàn)在沒跟你住一個房間,麻煩任大爺下次來敲門?!?/br>庭院中,甘霖坐在石桌旁,捧著山鬼花錢輕輕說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新娘鬼站在另一邊,陪甘霖說話。新娘鬼今晚被周意扔給甘霖,讓甘霖放進了陰氣濃郁的招魂陣中,剛借著陰氣修復了一些鬼體,能從山鬼花錢中出來。“周意房間里是黑的,肯定已經休息了,艷娘,你說是不是,覺得是笑一聲,不是笑兩聲。”甘霖摸了摸山鬼花錢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空氣中傳來一聲嬌笑。“你也覺得是,那我今天不打擾他,明天再去還山鬼花錢?!?/br>“艷娘,聽說古時箜篌是在十四世紀失傳的,你那個朝代還有流傳嗎?有就笑一聲,沒有就兩聲。”甘霖繼續(xù)微笑著說話。空氣中又傳來一聲笑。甘霖傻笑了一下,繼續(xù)問:“那你會不會這一種樂器,真想見識一下這種樂器真正的魅力,而不是只有箜篌之名,其實是結合豎琴和古箏做出來的現(xiàn)代新樂器?!?/br>新娘鬼繼續(xù)笑,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笑,愉快的交流著。“艷娘,周意說你比任何明星都漂亮,真想看看你的樣貌?!备柿乩^續(xù)說話。周意的房門卻突然被打開,甘霖和新娘鬼一起轉頭,正看到任凌果著上半身被推了出來,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任凌沒想到這么晚了院子里還有人,迎上一人一鬼詭異的目光。門再次開了一條縫,一件黑色長衣被丟到任凌頭上,門砰的一聲再次關上。任凌:“......”甘霖:“......”新娘鬼:“......”詭異的沉寂中,任凌散發(fā)出冰冷的寒氣,把衣服拿下來穿上,冷冷掃了甘霖和劉艷娘一眼,默默離開了。沒有對話,院中的一人一鬼尷尬的不知說什么好,任凌半果著被趕出來,怎么看都是碰了壁,還被他們不小心看去了,不知以后會不會在心里記個小賬本。“半夜三更被攆出來,真慘?!钡鹊饺瘟枳哌h了,甘霖才同情道:“艷娘,他們兩個有一腿,老早就住一起了,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看出來了么?”空氣里這次傳來的不是笑聲,而是嚶嚶哭聲。新娘鬼委屈的哭了,“難怪我在周郎家住的好好的,那家伙第一天進門就馬上要趕走我,明明是我先進門的,他不愿意我嫁給周郎就趕鬼,嚶嚶嚶~~”“他到現(xiàn)在還纏著我周郎,活該半夜被趕出來,嗚嗚嗚————”新娘鬼越哭越傷心,雖然已經不想嫁給周郎了,還是有種nongnong的失戀感覺。甘霖傻傻道:“你哭什么?”空氣中的哭聲更厲害了,新娘鬼:“奴失戀了,還不許奴哭么,咿嗚嗚咿~~~”“你別哭了,涉水臺那里有一件六百多年的古琵琶保存,據說是那時候的琵琶大家留下的,我?guī)闳タ匆豢春貌缓??”甘霖不知所措,哄人他會,哄鬼就不知道管不管用了?/br>事實證明,哄人這事是人鬼通用的,哭聲漸漸停止,甘霖知道新娘鬼這是同意了,捧起山鬼花錢就朝涉水臺那里去了。房間里,周意把任凌趕走后,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迷迷糊糊要睡過去時,門外響起了聲音。“周郎在嗎?小鬼有事求見!”是陌生的男聲,還自稱是小鬼,助鬼為樂周小郎頭痛的從床上坐起,“你進來說?!?/br>一道鬼影穿墻而入,是個老實巴交模樣的中年男鬼。男鬼死相有點慘,整個人連帶腦袋都扁扁的,還有白色的腦漿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