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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輕巧!”賀虎:“過日子不就圖個安安穩(wěn)穩(wěn)、和和睦睦嗎?這樣不夠嗎?”“不夠不夠!我要的是做人上人!她長鶯有的我也會有!她不就是扒上了衛(wèi)國公府的小少爺嗎?我會有更好的!”青鳶越說越激動,揮舞著雙手,身子不停顫抖,來回踱了幾步之后,回身一下子將旁邊桌案上的花瓶、胭脂盒等一氣兒揮落在地,插著腰怒斥道:“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賀虎低了低頭,拳頭攥緊又松,終究是沒再說什么,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看了青鳶一眼,目光在她通紅的眼眶上停留了一瞬,緩聲說了句:“青鳶,照顧好自己?!闭f完沒再回頭,直接離開了宵香院。身后的青鳶,扶著桌角的骨節(jié)有些發(fā)白,嘴唇不可抑制地顫抖了幾下,終歸沒說出挽留的話來,最后也只是滑落兩行清淚。“哎喲,我的好姑娘!你怎么還在這兒?前面客官們已經(jīng)等你等得心焦了!”老鴇扭著肥胖的身軀搖搖擺擺而來,上前一把拽起青鳶,一路拉著她將她送回到那個萬眾矚目的青樓歡場中去了。***樓下沸反盈天,樓上眾人自然也聽到了,紛紛從欄桿處探身往下望。坐在大堂的余書林看著趴在欄桿處的人,大多是青樓的姑娘和恩客,還有幾個喝花酒的……連看兩遍,余書林都沒看到莊南和長鶯,心下有些疑惑:難不成今天莊南不在?如果在的話不會一點兒都不好奇吧。心下思量著,余書林就起身,打算去三樓長鶯房中看看。站起來時,余光不知道瞥見了什么,身子就是一頓,他緩緩回頭,看清了坐在自己身后那桌的一個青年……眉目很是眼熟,叫什么來著?余書林揉著額頭邊走邊想,當(dāng)時莊南還特意過去囑咐他不要借高利貸……“閣下可是何大牛?”在走到那桌時余書林終于想了起來。何大牛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的青鳶,幾乎是垂涎欲滴了:沒想到以前不起眼的一個小丫頭在臺上這么夠味兒,那搔首弄姿的模樣兒,比之寡淡如呆木頭的長鶯可是好太多了!正看得帶勁兒,忽然聽到這么一句,頓時怒火中燒,不分青紅皂白呵斥道:“什么東西?!你爺爺不叫……何大牛……”待看清來人時幾不曾滑落到桌子底下去,忙跪下磕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余少爺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次吧!”余書林聽見他呵斥時皺了皺眉頭:上次看他還不是這般粗魯啊,怎么……再聽他說自己不是何大牛,不悅就變成疑惑了,奇道:“你不是何大牛?”何大??念^不迭,忙解釋道:“小的原本是叫……那個名字的,后來算命先生說了,那個名字不好,與小人相克,所以后來小人改名了?!币膊淮鄷衷賳?,主動道:“小人現(xiàn)在名叫何鑫。鑫,就是那個三個金的?!?/br>余書林有些詫異地看了這個所謂的何鑫一眼,“哦”了一聲,又問:“那你之前借的高利貸還上了?”聽了這話,跪拜在地的何鑫眼中瞬間滿是陰鷙,按在地上的雙手也死死地扣住了地毯,聲音倒還是平靜:“回大人話,小的不曾借過高利貸,想必您是弄錯了?!?/br>余書林見多識廣,又怎會沒注意何鑫身體與語言的不協(xié)調(diào),眉間又是一皺,卻沒叫破,只是說道:“起來吧?!比缓缶蜕狭藰?。余書林走后,何鑫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椅子上,提壺狠狠喝了好幾口酒,手背一抹,對著臺上的青鳶大聲叫了聲好,又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定子扔到青鳶懷中,喊道:“再來一曲!”余書林站在三樓走廊處,看了看收到金定子后對著何鑫拋了個媚眼兒,令何鑫心情大悅的青鳶,面色先是一冷,緊接著又是一笑:這樣也好。自己最是善良了,就讓你求仁得仁!余書林想著此事,敲開長鶯房門的時候面上還掛著冷笑,將過來開門的長鶯嚇的面上一白:“余……余少爺……您來了,莊三公子在書房?!?/br>余書林隨意點了下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抖得篩糠似的長鶯,也沒理會直接去了書房。莊南的確在書房,只不過……自己已經(jīng)站在書桌對面一刻鐘了,莊南還是沒發(fā)現(xiàn)自己。余書林一開始還悠悠地翹著二郎腿品茶,慢慢地就坐不住了,他轉(zhuǎn)到書桌后面,探頭看莊南手中的書卷:這是什么話本子,能看得這么入神?君子有諸已而后求諸人,無諸已而后非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人者,未之有也。(第十一章)這是什么……余書林伸手翻了一頁,卻又被莊南立刻翻了回去,拿起筆細細地在旁邊做了批注。余書林以為他早就看見自己了,沒看自己翻書頁他也沒驚訝嗎,于是伸手拍拍他肩膀,開口道:“賢弟這是看的什么書?”“??!”莊南失聲叫了起來,手中的毛筆也抹了書頁。余書林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叫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道:“咋……咋了?”莊南回頭看見是余書林,撫了撫砰砰亂跳的胸口,唏噓道:“余兄,你這是要嚇?biāo)佬〉馨??!?/br>余書林:“我來了一刻多鐘了,你沒看到我?!”莊南搖頭,又撿起桌上的抹布仔細抹著書頁上的墨汁,隨口道:“余兄來了怎么不說話,有事兒?”余書林無語,半天才道:“你在做什么?”莊南將書卷的封面給他看了看,是五經(jīng)中的。解釋道:“我打算……參加秋闈?!?/br>“啥?!”余書林跳起來驚呼:“秋闈不是農(nóng)歷八月?你這……這還有不到一個月吧?你還去參加啥考試?!”莊南眼中卻是堅定:“我總得爭取一下?!?/br>余書林脫口問道:“爭取什……么,哦,容王啊,可是……不對啊,秋闈是考舉人吧,賢弟,你已經(jīng)是秀才了?你一個國公府少爺還考過秀才?”莊南撓撓頭:“之前,大哥考秀才的,我覺得好玩兒,也去考了?!?/br>余書林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了些:“五年前那個十歲神童,考了秀才案首的,就是賢弟?”莊南更不好意思了,臉有些紅:“當(dāng)時不想入仕,祖父幫忙把這事壓下來了,沒想到余兄竟然還是聽到了風(fēng)聲?!?/br>余書林搖頭:“知道的人不多,你忘了,我爹……定遠侯他是當(dāng)年的主考官,閱卷回來后說了這事,還很是惋惜不能收作學(xué)生。只是沒想到,那人竟是賢弟?!闭f完眼神有些復(fù)雜地看了莊南一眼:“你果真是暴殄天物??磥?,為了周辰,這些年,你過得真是稀里糊涂啊?!?/br>莊南笑道:“所以,而今我想明白了,自己立起來,努力爭上一爭,哪怕以后帶他遠走也能有個養(yǎng)家糊口的本事。余兄……你這是什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