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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南在,周辰也在;周翎在,周臻也在;倒是她想要尋找的長鶯不在。這是青樓吧?自己幻覺了?為什么這樣一些身份的人卻聚集在這里?周寶璋呆愣在原地,她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將目光投向梁宛丘。她再怎么囂張跋扈,在這一刻,在經(jīng)歷了諸多磨難之后,想要尋找的依靠,還是她的母親。梁宛丘站起身迎了過來,她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攬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周寶璋有些奇怪梁宛丘的舉動,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母親抱在懷里了,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這種被人呵護的心情了。她奇怪著,奇怪著……突然間放聲大哭起來。她像是一個小孩子,跌跌撞撞、踉踉蹌蹌,終于走到母親身邊,嚎啕大哭。“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梁宛丘輕輕婆娑著她那一頭臟兮兮的亂發(fā),輕輕拍撫著她那罩著襤褸衣衫的后背……她那么臟亂,卻仍是她的寶貝。“娘……”周寶璋哽咽道。“娘在,好孩子,娘在這兒。”梁宛丘連忙答應(yīng)。“端兒……”周寶璋睜開模糊的淚眼看向站在旁邊的弟弟。她有多久沒有這么叫他了?她不記得了,她只知道自己很過分,一直逼著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一直念叨著讓他當(dāng)皇帝……她是一個很失職的女兒,也是一個很可笑的jiejie。現(xiàn)在悔悟還來得及嗎?她淚眼模糊地看向梁宛丘和周端。“jiejie,咱們要去封地了?!敝芏撕φf道。“什么……”周寶璋呆愣愣地問道。“你弟弟得了封地,在江南呢,很美麗的地方,咱們娘三個都去,寶璋……你愿意嗎?”梁宛丘小心翼翼地問她。“我愿意……我求之不得。對不起,我錯了……”周寶璋伏在梁宛丘懷中大哭。“好好好!”梁宛丘終于放下心來,喜極而泣。“告辭?!敝芏嘶仡^對眾人道。眾人也起身告別。臨走之前,周端看著周辰,很鄭重地說道:“大哥……我不會讓你失望。”“我信你?!敝艹脚呐乃募珙^笑道。……***他們都知道,卻誰都沒有問。周寶璋是被薛慶山拐走的。薛慶山因為被周寶璋出言不遜而懷恨在心,當(dāng)她再次出宮時,薛慶山認(rèn)為終于找到機會整治她了,所以帶走了她……所以周寶璋并沒有去到同澤,而是被薛慶山囚禁了起來。她的遭遇并不難猜——何況周辰的人已經(jīng)逮住了薛慶山。不過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細查下去,薛慶山竟然還有兩個出人意料的身份。其一,他是薛藍馨母家的旁支。這也就解釋了周辰在瓦解周翎諸多勢力時為什么沒有動薛慶山:無論血脈遠近,薛慶山終歸是周辰祖母娘家的后人。這一點周辰并不意外,真正讓他意外的是,因為薛慶山的身份,他還查到……薛藍馨是宋季恒的遠房表妹——而薛藍馨進宮之前,曾在宋家居住三年之久。其二,薛慶山的父親……也是周寶璋的父親。或許就連周景宏也忘記了,他用侍衛(wèi)讓后宮妃子有孕,究竟用過哪個侍衛(wèi)。因為那時候的周景宏只是為了彌補周辰,只是為了攪亂后宮一池春水,他可以坐山觀虎斗而已。可是巧了,薛慶山的父親正是其中一位。知情的幾人都沒有和梁宛丘講,也沒有詢問周寶璋。周端倒是知情的,但看樣子他也不會開口了。“如果……jiejie還是那般不知所謂,我就同她講明真相……”俗話說:快馬不用鞭催,響鼓不用重錘。如果周寶璋真的做不成快馬、當(dāng)不了響鼓,那么他不介意親自揭穿這個殘忍的真相。但如果……“如果jiejie真心悔過了,就讓這一切隨風(fēng)而逝吧。”周端如是說。慶幸的是,周寶璋真的醒悟了。這樣就很好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細數(shù)周寶璋這些年,雖然囂張跋扈沒少得罪人,但是并不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對周辰也好,對莊南也罷,不過是逞了嘴上痛快罷了。薛慶山,竟然間接幫她長大了。這就是周寶璋成長的代價吧。不禁令人嘆息。***他們都知道,卻誰都沒有問。到此為止了,但愿她能洗去臟污,重新活過。……梁宛丘母子(女)三人走后,屋子里靜默良久。過了很久很久,周翎才道:“我母親,瘋了?!?/br>☆、竹籃打水***縱觀宋皇后宋妍這幾十年,真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宋妍是宋丞相的獨女,從小就是金尊玉貴的。她幾乎沒有不如意的經(jīng)歷——寵著她的倒不是宋季恒,而是她的母親。宋妍不知道父親有什么短處捏在母親手中,她只知道父親對母親很有幾分容忍,他們算是相敬如賓,只是并不親切。這倒是方便了她,但凡她要求的,母親每每都會滿足——尤其是在父親反對的情況下,母親會更加順著自己。直到她的婚姻一事。宋妍想要嫁給周景宏,也必須要嫁給周景宏。這其中有兩個主要原因。“我從不曾與人說過,你要保密哦!”宋妍神秘兮兮地對周琇瑩道。“娘……”周琇瑩有些發(fā)慌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已經(jīng)明顯不正常的母親,想哭卻哭不出口。這時候,周翎進來了,他拉過meimei想要安慰她別怕卻被宋妍拉住了。宋妍一手拉著周琇瑩,另一只手拉著周翎,面上帶著神秘又得意的神色,悄聲道:“他們都不知道,我爹娘也不知道,我只和你們說,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哦!”周翎掙脫開她的手,想要為她請?zhí)t(yī),卻被她接下來的話給釘在了原地。“我認(rèn)識甘棠。”宋妍道。甘棠,周景宏的發(fā)妻,周辰的親生母親,因難產(chǎn)而亡。“我認(rèn)識甘棠啊,認(rèn)識好久好久了……”宋妍坐在軟塌上,兩只腳懸空來回擺動著,兩只手卷著發(fā)梢,面上掛著甜笑。道:“我十三歲的時候,與母親去宮里拜見姨母,啊,你們知道嗎?我的姨母是后宮妃子,一宮之主,風(fēng)光極了?!彼五赣H的jiejie是先皇周賀宇的一名妃子,曾經(jīng)很是得寵。“那一天,我遇見了甘棠。一個傻子。”宋妍雖還笑著,嘴角卻掛滿了寒意。因為周賀宇防著兒子們叛亂,所以十六位皇子的寢宮都在皇宮。其中,得寵的宮殿位置和擺設(shè)就好些;不得寵的(像是周景宏),宮殿就位于皇宮角落處,偏僻又破敗。所以,宋妍說她在皇宮中遇到甘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