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傻?！闭f著他轉(zhuǎn)而問，“那個路原，怎么回事？”

    甄杳微窘，“小時候見過幾次，一起玩過?！?/br>
    “見過幾次就要嫁給他？”

    “……小孩子的話怎么能當真！”

    宋淥柏頓了頓，口吻嚴肅如同長輩，“這種時候提起他，蔣家是什么心思看不出來？別被花言巧語蒙蔽，小小年紀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br>
    她小聲反駁：“哥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就成年了？”

    “年齡不是衡量的標準?！?/br>
    “……好吧。”

    到了整點時間，宴會廳內(nèi)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侍者將半人高的巨大蛋糕推了出來，燭光輕輕搖曳。

    只不過甄杳對此一無所知，她只察覺到了廳內(nèi)突如其來的安靜和緊接著的sao動，直到宋家人全都圍過來讓她許愿切蛋糕。

    “杳杳！”姜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上來就挽住了她的手。

    “聆聆？你怎么才來？”

    “什么啊，我早就到了，只不過你哥哥一直守在你旁邊，我不太敢過來?！苯鰬崙?，抱怨完了又轉(zhuǎn)而雀躍道，“好啦先別管那些了，快許愿吧！”

    甄杳悄悄深呼吸一次，雙手合十握緊的同時閉上了眼。她靜靜立在雪白繁復的蛋糕前，背后秀氣的肩胛骨因她此時的動作越發(fā)醒目。

    閉眼的那一刻她有點茫然，因為她竟然不知道該許什么愿望才好，復明二字更是被牢牢壓在心底。

    不過這些都只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沉下心默念：希望所有愛她的、對她好的人都健康平安。

    吹完蠟燭之后需要切蛋糕，然而甄杳握著刀柄時想起了剛才連泡芙都戳不中的情景，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

    一旁的周惠正要讓站在身側(cè)的宋延辭去幫忙，后者卻在她開口前就已經(jīng)抬腳上前。

    只不過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當男人以近乎半抱的姿勢從背后靠近少女時，不少賓客都愣了一瞬。他俯身后又微微低頭，最后伸出手握住她持著餐刀的那只手。

    大廳里只剩低暗的暖色燈光，燭火搖曳著照進少女淺琥珀色的瞳眸里，漂亮的杏核眼像含了一汪水盈盈的糖汁。她身姿纖細，被身后高大身影襯托得愈發(fā)嬌小。

    “不用緊張。”男人的嗓音像風撥開云霧，淡淡落在她耳畔，似乎都破天荒能和“溫和”這個詞沾邊。

    甄杳咬緊唇?jīng)]說話。

    他靠得很近，握住她手的長指也收得有些緊，明明隔著衣物和空隙，她的后背卻像是能感知到他胸.膛的熱度。

    她忽然覺得安定的同時又莫名緊張起來。

    刀刃割開柔軟的蛋糕體，直至劃到底觸及底盤——她只需要劃一刀表示一下，剩下的會有侍應(yīng)生代勞。

    松手前，甄杳忽然微微側(cè)過臉，語氣認真，“謝謝哥哥?！?/br>
    “嗯？”

    大概是周圍的人都笑著說起話來而她聲音又太小的緣故，對方好像并沒有聽清。

    “我剛才說——”

    甄杳聲音戛然而止，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再一次轉(zhuǎn)過臉時碰到的溫熱上。

    男人剛才為了聽清她說的話，遷就她的身高再次往下低頭，附耳靠近了她臉頰的位置?？伤齾s毫無察覺，臉頰直接蹭過了他的耳廓。

    觸感癢癢的，溫熱又略低于她臉上的溫度。

    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鉆入鼻腔。

    身后的男人有一瞬間的僵硬。

    甄杳飛快把頭轉(zhuǎn)了回來，漲紅臉磕磕巴巴地說：“謝、謝謝哥哥，還有，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如果位置再錯開一點，或者她沒有及時停下，碰上去的就不只是臉頰了。

    “生日快樂?！彼回５貙λf這四個字，然后直起身松開了她的手。

    她正窘迫著，聞言懵了一秒，“……謝謝哥哥？”

    “杳杳，在跟大哥說什么悄悄話？半天都不理我們?！彼螝v驍半開玩笑地抱怨，干脆利落地把甄杳拉走。

    面前驟然一空，只剩一絲小姑娘身上的柑橘味和奶油的甜膩味道交織在一起。

    宋淥柏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然地動了動，接著驀地抬起伸向耳側(cè)，快碰到時卻驀地一頓，轉(zhuǎn)而隨意捏了幾下眉心，有些心不在焉。

    ……

    宋畢顧忌甄杳的身體狀況，所以沒有讓晚宴持續(xù)到太晚。

    回程的路上甄杳短暫地淺眠了一會兒，下車時還算清醒。其他人先一步進去，宋延辭替她整理好披在身上的大衣衣領(lǐng)后才牽著她往里走。

    在她眼里白天黑夜并沒有區(qū)別，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了熱鬧氛圍的緣故，她此刻突然有點孤單落寞。

    如果父母還活著該有多好。

    剛一踏進門，鼻尖忽然一涼，甄杳嚇了一跳，下意識抬手摸了摸鼻子，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小團奶油。

    “生日快樂，小花貓?！?/br>
    “歷驍哥哥！”

    大家都在善意地笑，周惠笑著嗔怪：“又欺負你meimei。”

    “禮尚往來，”宋延辭抓著她的手指在奶油蛋糕上刮蹭一下，“杳杳，給他回禮?！?/br>
    “不行，那必須得一碗水端平，挨著挨著來。”

    說完宋歷驍半攛掇半強迫地讓甄杳那只手轉(zhuǎn)而伸向宋延辭，兄妹三人笑成一團，連平時溫和沉穩(wěn)的宋延辭也只是無奈地笑著，任由甄杳在他臉上為所欲為。

    幼稚。宋淥柏心里淡淡冷嗤一聲。為了哄個小姑娘鬧成這樣。

    “大哥，到你了?！彼螝v驍挑眉，“你不愿意？難道對杳杳有意見？”

    宋淥柏目光一頓，墨色瞳眸瞥向旁邊笑意收斂、轉(zhuǎn)眼又有點局促的少女。

    -哥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住在宋家？

    -因為不喜歡我什么的。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問話又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眉頭蹙起又松開，抬手扯了扯領(lǐng)帶，上前兩步傾身，直接一把抓住了她那只沾著奶油的手，然后徑直送到自己面前。

    她手小得不可思議，他一手握住，鬼使神差沒忍住輕輕捏了捏。

    宋淥柏俯身抬眸時眼窩褶痕更深，他盯著她，像逗小動物那樣漫不經(jīng)心在她手指上輕輕一勾。

    “涂吧。”

    第11章 女朋友？

    洗完澡吹干頭發(fā)躺到床上時，甄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比起剛來的時候，宋淥柏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真的緩和了許多，不然也不會在晚宴上一次次地幫她維護她，也不會讓她在他臉上抹奶油。

    隔著一層細膩冰涼的奶油觸碰男人鼻梁的觸感，還有淺而溫熱呼吸的呼吸仿佛還殘留在指腹。還有他猝不及防忽然捏住她手的那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甄杳輕輕撇了撇唇角，手指在柔軟的被子上劃拉。

    最開始宋淥柏不太好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沒有惡意，大概也是出于關(guān)心吧？

    甄杳唇角淺淺地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