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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地走下樓梯,接著在慢條斯理的步速中恍然明白了他的意圖。 四層樓的樓梯走下來遠比電梯更費時間,可是時間有沒有被浪費從不是絕對的。 她緊緊抿著唇,抑制著上翹的嘴角,悄悄抬起眼去看男人寬闊挺拔的脊背。 “躲在我背后干什么?!?/br> “……沒有呀?!?/br> 小心思被拆穿,甄杳裝傻否認。 牽手前她是怕自己直接走出去面對一大家人心虛,躲在他背后比較有安全感,還能掩耳盜鈴地擋一下。 而現在,躲在他背后則能藏好自己不好意思的樣子。 “過來?!彼螠O柏手上微微用力,她就不得不靠過去貼緊他,為了站穩(wěn)另一只手還抱住他手臂扶了一下。 站穩(wěn)后甄杳立刻松開,言不由衷地小聲提醒:“會被發(fā)現的?!?/br> “既然抱了,還松開干什么?!彼唤浶牡啬罅四笏氖?。 “我就是為了站穩(wěn)——”她分心說著話,眼神到處飄,就是不看腳下。話音未落右腳猛地踏空,整個人驀地往前一撲。 宋淥柏一把撈住她,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著往地上,低低冷斥:“瞎鬧什么?” “我,我不小心的。”驚嚇之后回神,甄杳無措地抬頭看他。 宋淥柏被她可憐兮兮的目光看得一窒,接著便緩和了語氣,“崴著沒有?” “沒有!”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腳,還抬起來動了動腳腕向他示意。 忽然,甄杳下頜被人往上一抬,溫熱的吻重重地印下來,帶了點訓誡的意味。短短一兩秒他就后撤,蹙著眉,氣息有點不勻,“下次再犯,就這么讓你長教訓?!?/br> 她臉一下通紅,“你、你這是假公濟私。” “真要濟私,你以為這點就夠了?” 論爭辯,論臉皮薄厚,她全都不是男人的對手,只能忸忸怩怩地偃旗息鼓。 兩個人接著往下走。甄杳想到剛才的“爭執(zhí)”默默和宋淥柏拉開一點距離,后者卻又什么沒發(fā)生一樣地把她給拖過去,手掌將她的手緊緊扣住。 一樓餐廳里,周惠已經有些一頭霧水了,“這么久了,這兩個人走哪兒去了?電梯里也沒人?!?/br> 剛說完,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就從樓梯的方向走了過來。 “正奇怪呢,你們就下來了。怎么突然想到走樓梯?” 走在前面的男人神色淡淡,一側襯衣衣袖微皺,“坐了一上午,活動一下?!?/br> “確實也該這樣,畢竟吃飯又是坐著吃,久了身體吃不消?!敝芑輿]多想,笑笑,“那快過來坐吧,吃完了休息會兒你們再去蔣家,不著急?!?/br> …… 吃完飯休息時甄杳就有些心不在焉,等坐上車的時候更是比平時還安靜一些。 宋淥柏默不作聲地發(fā)動車子,轉動方向盤開上大路,只不過眉眼間的神色帶了點陰郁。 “不想去就不去,他們不敢說什么?!?/br> “我是不想去,可是必須要去?!边^了會兒,甄杳才輕聲答道,“不管他們是對還是錯,我也想表面上把該做的做了,這樣就不會理虧?!?/br> 最重要的是,蔣家就沒道理借此說太多不是,風言風語也吹不到宋家身上。 “只要你想,任何時候你都不會是理虧的那個?!?/br> 甄杳垂眸看著衣擺,片刻后認真點了點頭。 他們都保護著她、給她撐腰,但是這些事總要面對的,蔣家人不可能一輩子不見。她不想讓避而不見成為一種小孩子賭氣的行為,冷靜的處理方式才是她該學會的。 半個多小時后,車停在蔣家別墅門外。 傭人隔了好幾分鐘才跑來開門,讓車一路開進庭院里停下。開門之后傭人就抱著雙臂站在臺階上打著呵欠等,沒想到等來的不是眼熟的少女,而是眼生但卻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宋、宋少……”她哆哆嗦嗦地迎上去,擠出一抹諂媚的笑來。 男人卻恍若未聞,徑自繞到副駕駛將車門打開,在里面的少女下車時伸手護在頭頂。 “小姐。”傭人心里震驚不已,面上卻又擠出笑容,“您來了。老太太他們都在里面等著您進去呢?!?/br> 甄杳微微頷首,挺直脊背一言不發(fā)地往里走。 她終于能視野明朗地走在這里了。 一進門就見蔣勝掛著假惺惺的笑容迎上來,下一秒卻在原地呆滯住,“宋少?!您、您怎么來了?杳杳這孩子還說您不會來,這、這……我們都沒準備什么能招待的——” “這就是你們請她回來的態(tài)度。” 氣氛瞬間凝結。 被打斷的蔣勝支支吾吾半天接不上話,直到他妻子田璇的聲音略顯尖利地從二樓響起:“蔣勝你干嘛呢?領個人半天都領不上來,媽等著呢!” 蔣勝心里咬著牙罵了幾聲,面上卻不得不賠笑,“杳杳挑食,都是她點名要吃什么我們才讓傭人準備的?!?/br> “挑食?”宋淥柏的目光像浸過冰,壓得人又沉又冷喘不過氣。 蔣勝忙不迭改口,“看我這話說的,杳杳這么懂事,哪兒能呢!” 甄杳不想再聽了,只說:“舅舅,我們上去吧?!?/br> “好好好,上去上去。” 一上二樓,蔣老夫人唉聲嘆氣的動靜就從大開的房門里傳了出來,“……唉,我也是命苦,對杳杳愛之深責之切,沒想到反而讓我們疏遠了。親人血脈斬不斷啊,說到底我們才是真心為她好的人,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要是她一直不肯親近我們,是不是我只能帶著這遺憾進棺材了?” “媽,您少說幾句,別說多了又咳嗽得止不住,一會兒杳杳也心疼。” 田璇一說完,蔣老夫人就一聲接一聲地咳嗽起來。 “媽,您怎么又咳嗽了,媽!” 腳步聲在房門口停下,咳嗽聲越發(fā)大了起來。 冷漠至極的男聲輕飄飄砸下來,卻在蔣老夫人和田璇耳邊炸開一道驚雷。 “人倒是很精神,不像活不長。” 哪怕說話的人語氣淡淡,可這話依舊十足的倨傲,偏偏他們還半點不敢有不滿,一齊慌亂地轉頭看向門口,“宋少?!” “宋少,您怎么來了!”田璇神色又驚又喜,顯得表情有些滑稽,忙亂之中朝走廊另一側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淥柏沒掩飾眉眼間的輕蔑與厭惡,也沒再多費口舌。 “哥哥送我來的?!闭玷糜行╇y堪,只好開了口。 她不想讓宋淥柏看見自己僅剩的家人是這副面孔,雖然他早就已經清楚了。 “你這孩子,有司機不就行了,怎么還耽誤宋少的時間!”蔣老夫人嗔怪,轉而又訓蔣勝,“你怎么也不讓人把宋少在一樓安頓好?” 甄杳原本根本沒抱希望來,但是現在看著蔣家人前后幾次翻轉的態(tài)度,只覺得多留一分鐘都是煎熬。 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