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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偏偏不聽話呢!” “難道不是生病了,所以讓我回來嗎?” 田璇沒想到她連最后這點臺階也不肯給,頓時也沒耐心再裝出一副好臉色,“那你聽聽你跟我們說的都是什么話?什么叫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勝似誰了?你以前可不會跟我們這么說話的,難道去了宋家之后覺得有底氣了,連我們這些親人長輩都不放在眼里了?” “從前我也以為血脈是斬不斷的,可是失明之后我才明白事實并不是這樣。沒有血脈的人也能以親情相待,真正血脈相連的親人卻只看重利益,想盡辦法為自己謀求好處?!?/br> 甄杳還沒有過這樣直言頂撞長輩的經歷,從前不管蔣家做了什么,父母都讓她別管,說一切不用她處理也不用她面對,但是現(xiàn)在沒有父母護著,她總要自己表明態(tài)度。 “你!你簡直反了天了!以為手里捏著遺產我們就要哄著你了?以為有宋家人給你撐腰就能無法無天?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護你一輩子!” “砰砰砰”,話音剛落,門被人重重地敲了幾下,像幾記鼓聲將房間內劍拔弩張的氛圍敲開一條裂縫。 蔣老夫人胸口起起伏伏,冷著臉背轉身,田璇不耐道:“誰呀!” “是我,開門。”蔣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田璇拉著臉走過去,“你不是去陪宋少了嗎?過來干什么?有這閑工夫不如去叫思妍出來?!?/br> “……你少說兩句,快把門打開?!?/br> “來了來了,催什么?!?/br>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拉開了,田璇一抬頭看見門外站著的人,臉一下就白了白,“宋少……” 甄杳一愣,忙深呼吸調整情緒,眨了眨眼低著頭轉身。 “宋少這是……?”田璇賠笑道。門外男人的目光太冷,仿佛是要興師問罪,看得她心里直發(fā)怵。 蔣勝已經心如死灰,卻不得不提醒:“宋少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了,我剛才說敲門,他讓我別打擾你們敘舊。” 站了好一會兒?那豈不是都聽見了?! 田璇心都涼透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蔣勝,后者恨恨地瞪她一眼,將臉別開。 這個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宛若晴天霹靂砸下來。 蔣老夫人既惱且悔,上前兩步想說什么挽回一下局面,卻聽見宋淥柏道:“杳杳,過來?!?/br> 甄杳想也不想就抬腳走過去,走到男人身側時被他反手拉到身后站著,面前的視野都被擋住了大半。 遮風避雨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你想看看宋家能不能護她一輩子?”宋淥柏語氣極度平緩,卻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沒人敢應聲,房間里連同他們此刻身處的走廊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就睜大眼,看宋家是怎么護她一輩子的?!鄙ひ衾锏妮p蔑與譏諷,此時才如同冰面乍裂時迸濺出的寒霜與湖水一樣顯現(xiàn),“就怕你活不到那個時候?!?/br> …… “甄杳!杳杳!” 正跟著宋淥柏往外走的甄杳腳步一頓,聽出這是蔣思妍的聲音。她回頭望過去,后者正氣喘吁吁地朝這邊追過來。 “你、你們就這么走了?”蔣思妍在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抬眸欲言又止地看了宋淥柏一眼。 甄杳把她的表情和動作都看在眼里,忽然又想起剛才蔣老夫人和田璇說的話來。 “表姐,你有話要說嗎?” “嗯!”蔣思妍忙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剛才就想說的,結果你們這么急著走,我都沒來得及說呢!” 甄杳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裝作不清楚,但現(xiàn)在她并不想關心這個。 她轉過頭輕聲道:“哥哥,你在車上等我,行嗎?” 蔣思妍表情一僵。 “嗯?!彼螠O柏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依言轉身走了。 “表姐,你想說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闭玷妹蛄嗣虼?,抬眸直視面前的蔣思妍。 不難看出她匆忙又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甄杳,你故意的?你明知道我來是為了什么,你還故意把宋少支開?你想跟我炫耀什么,炫耀連宋少這樣的男人也對你百依百順嗎?!” “我為什么會知道你為什么而來?” “媽和奶奶沒跟你說?不是讓你想辦法撮合我和宋少嗎?” “可是我沒答應。” “你!” 蔣思妍咬著牙,恨恨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心里的嫉恨一陣陣地翻涌上來。 從前甄杳還是個瞎子的時候,她心里還能平衡點,覺得上天是公平的,就算有外表有家世又怎么樣,還不就是個沒爸沒媽的廢物。 可是現(xiàn)在她眼睛竟然好了。 那雙眼睛即便是失明時也引人注目,恢復神采后看得她越發(fā)憤憤不平。 憑什么所有好事都讓她占盡了?除了父母雙亡,她甄杳哪一點不幸運?宋家接走她,連宋少那樣的人物都維護她,憑什么?剛才她站在走廊另一側,可是親眼目睹宋淥柏將她護在身后。 而蔣家這段日子資金困難,讓她幾個月都穿過季貨,在一群朋友面前丟盡臉面的時候,甄杳又憑什么錦衣玉食? “你為什么不答應?這樣對你有什么壞處?”想到煮熟的鴨子要飛了,蔣思妍已經控制不住氣急敗壞的口吻。 甄杳看著她,努力豎起身上的刺,“我為什么要答應?這樣對我沒有好處?!?/br> “表姐,你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br> “你站?。 ?/br> 甄杳恍若未聞,轉身快步朝前走。 暴躁尖銳的女聲從背后傳來,“如果宋家沒這樣的權勢,甄杳你捫心自問,你還會跟他們走嗎?!” 她停下來,轉身壓抑著怒氣笑了笑。 “只要當初能把我從蔣家這樣的泥潭里拉起來,我會的。我不是你們,不會把金錢利益當作唯一的衡量標準?!?/br> “虛偽!” 看著蔣思妍氣得跳腳的模樣,甄杳忽然覺得沒什么可生氣的了——對方的氣急敗壞,恰好說明根本得不到想要的,只能以此發(fā)泄不得意。 她沒忍住那一點惡劣的念頭,朝蔣思妍再次笑了。 “少嫉妒別人一點,因為嫉妒了也得不到?!?/br> * 酒瓶清脆碰撞,宋歷驍仰頭喝了幾口,身心舒暢地舉起相機調試。 對準遠處的風景調試了半天,終于準備按下快門的時候,大衣衣袋里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他一擰眉頭,不管不顧地先拍了一張,然后才忍著不耐煩掏出手機。 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他驀地有了點不好的預感,趕緊扭頭示意身邊幾個朋友噤聲,“先別說話,我哥打過來了?!?/br> 朋友嬉皮笑臉地抬手做了個往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