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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莘莘搖搖頭,抱起臟衣服臟毛巾下樓,用帶回來的臘腸和土豆煮了一鍋湯,端上去喂給他喝。 聶燃沒有意識,張不開嘴,她只能從齒縫里灌進去些許湯水。 至于臘腸和土豆,正好給她充饑。 喂完湯,她把臟衣服洗了,想睡覺,可心里惦記著那堆食物,怎么都睡不著。 還是去拿回來吧,萬一以后再去找不到了多可惜。 她花了不少力氣才運到那里呢。 想到這里,她一翻身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幾分鐘后便到了樓下,背起保命的小背包,推著獨輪車再次出門。 等她帶著食物和大刀回來,已經(jīng)到了下午。 連續(xù)跑兩趟把她累得夠嗆,東西也沒力氣收拾,往客廳一放,就上樓睡覺去了。 半夢半醒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咳嗽,走到隔壁房間一看,聶燃正趴在床沿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板赫然有一灘血跡。 寧莘莘頓時嚇清醒了,跑過去給他拍背。 “沒事吧?要不要喝水?” 聶燃側臉看向她,眼中是nongnong的警惕。 “你為什么要把我?guī)Щ貋???/br> “你這話說的,那里到處都是喪尸,難不成把你丟在那兒等死?” “生與死,有區(qū)別么?” “……什么鬼?!?/br> 寧莘莘翻了個白眼,說:“你自己撐著點,這里沒有醫(yī)生也沒有像樣的藥,能不能活,就靠你的意志力了?!?/br> 他躺在床上,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不想活。” “哦,那你也得好起來再去死。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這事兒你說了不算?!?/br> 大約是她的語氣太霸道,引得聶燃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寧莘莘說完才想起這位“主人格”大爺?shù)钠猓r笑道: “我也是為了你好嘛,人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沒了。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br> 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沒張嘴。 寧莘莘看他沒什么大礙,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關上門,吁了口氣,又回去睡自己的覺。 天不知不覺黑了,房門被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影爬進來,慢慢靠近她的床。 寧莘莘夢見自己在吃燒烤,有她最喜歡的蒜蓉茄子,幸福地吧唧著嘴。 一只血淋淋的手用力搭在她身上。 茄子飛了,她睜開眼睛,看著身上的血跡尖叫起來。 “?。。。 ?/br> ☆、第 11 章 手的主人也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她。 她叫了足有十幾秒,忽然間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是聶燃。 “你、你不在床上躺著,到我房間里來做什么?” 還是這么可怕的爬行方式,貞子似的,得虧她沒心臟病,不然直接就嗝屁了。 聶燃眼中流露出委屈的目光。 “jiejie,我好疼……” “疼???我看看,是不是傷口裂……” 寧莘莘下了地,陡然抬起頭,震驚地問:“你剛才叫我什么?” 聶燃不解地眨了眨眼睛,“jiejie啊?!?/br> 所以她的跟屁蟲又回來了?不用整天看那位“主人格”大爺?shù)哪樕耍?/br> 寧莘莘說不出的開心,嘴角都揚了起來。 “好好好,沒事,你躺平?!?/br> 聶燃在地板上舒展肢體,由于沒穿衣服,她很容易就能看清他的傷口,以及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呃……好像是有點裂開了,你頭暈不暈?” 他仔細感受了下,搖頭,“不暈。” “那你等著,躺在這兒別動,我去倉庫看看有沒有止血用的東西?!?/br> 寧莘莘說完頂著一張通紅的臉走出房間,走廊上全是他爬行時留下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宛如兇殺案現(xiàn)場。 又要拖地了,真煩。 在倉庫里找到裝藥用的大盒子,可惜翻來翻去都是創(chuàng)可貼與酒精,要不就是板藍根和止咳糖漿等等。 倒是在最角落里,她翻出一個小小的針線盒,里面的針看起來很奇怪,是彎的,線的標簽上則寫著“可吸收縫合線”。 莫非這就是醫(yī)生用來縫合傷口用的家伙? 寧莘莘想到聶燃身上那條幾乎把整個上半身都劈開的巨大傷口,感覺應該縫合起來才愈合得快。 可誰來縫呢? 她既不是醫(yī)生也不是護士,從小到大唯一做過的針線活,是給自己縫扣子。 拿著針線盒她陷入糾結,樓上又傳來聶燃的呼喚,不停地喊著jiejie。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縫得再差,也好過肚子跟破口袋似的敞在那兒。 寧莘莘回到樓上,聶燃已經(jīng)爬到房門口,伸長脖子眺望她。 她忙加快腳步來到他身邊,幫他躺平道: “都叫你別動,一動血不是流得更多了。” “我想待在你身邊……” “少啰嗦了,我現(xiàn)在要把你的傷口縫起來,你忍著點。” “縫起來?” 聶燃臉上閃過一抹驚恐,瞳孔都在震動,但是沒有反對,將眼睛一閉認命地說: “來吧?!?/br> 寧莘莘忍俊不禁,“一副這種表情做什么,我又不是要殺你?!?/br> “jiejie,你輕點兒。” 他終究忍不住央求。 “知道知道……對了,等等?!?/br> 她想到一樣東西,跑下樓去,回來往聶燃嘴邊一遞。 “吃吧?!?/br> 聶燃疑惑地看著那個冰塊一樣的東西,問: “這是什么?” “這都不認識,冰糖啊,快吃快吃?!?/br> 寧莘莘說完直接塞進他嘴里,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驚喜地說: “甜的!” “嗯,吃甜的,就感覺沒那么痛啦?!?/br> 小時候每當她摔跤或者跟人打架,哭個不停的時候,照顧他們的jiejie們,都會往她嘴里賽一顆糖。 要是運氣好,碰到有好心人才捐了物資,還可以吃到奶糖。 那幾乎是她幼年記憶中最甜蜜的部分。 這個辦法對聶燃似乎也挺管用,不再嗶嗶,專心舔了起來。 寧莘莘將針頭和他的傷口消毒,穿針引線,把針捏在手里,深吸一口氣,對準位置戳了下去。 一個小時后,聶燃在她床上睡著了,因失血過多,體溫很多,身體偶爾會顫抖一下。 她用毛巾擦掉他額頭上的冷汗,收拾干凈地板,又把隔壁房間里被他弄臟的被子床單換了一套新的,然后抱著另一床被子,回到自己房間,打個地鋪就這么睡了。 第二天中午,寧莘莘做了一頓堪稱豐盛的飯。 土豆燉臘rou,小炒咸魚干,蘿卜絲炒臘腸。 做好以后她忍不住偷吃了好幾口,然后在準備去給他們送飯,誰知一抬頭,聶燃竟然扶著樓梯自己走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