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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提吧?!?/br> 蘇苒之正糾結著該怎么掌握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提出這些請城隍爺幫忙。 恰好淮明府突然飄起了毛毛細雨。 蘇苒之原本就閉著眼睛,這會兒倒沒什么感觸。 她繼續(xù)吃自己的面。 面館樓下響起了小販們撐傘、躲雨的聲音。 “哎呀,最近這雨怎么說下就下,老娘賣的紙可別被淋濕了。” “徐老板好生霸道,連老天爺下雨都要抱怨。這梅雨季節(jié)已經(jīng)來了,雨可不就是下個不停嘛?” “你個書生油嘴滑舌,明知道老娘掛念的是生意。還有啊,你怎么還不去念書?下次要還考不好,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說著,賣紙的徐老板揭了兩張上好的宣紙。 “正好被淋濕了,你拿去用吧,記得寫點漂亮的文章在上面?!?/br> 徐老板說話霸氣,不容反駁,書生不過出來買個油餅,就被塞了兩張紙。 他仔細一摸,紙張上哪有被淋濕的痕跡? 全都是徐老板心善送給他的。 “多謝徐老板,在下一定寫好字和好文章上去?!?/br> “整天就會油嘴滑舌,快回家寫去?!?/br> 蘇苒之視線不自覺地擴展到樓下,她覺得這世間百態(tài),當真讓人流連又羨慕。 秦無原本不會注意這些,就算能聽到,也全屏蔽過去,現(xiàn)在他倒是有了點心思去欣賞這些了。 ——原來,這才叫煉心。 隨著雨絲越來越密,城隍爺那邊突然咳嗽了兩聲。 蘇苒之有些詫異,城隍大人再怎么說都是神仙,病痛這些事應當跟他無關才對。 城隍開口:“陳年舊疾罷了。” 頓了頓,他想到蘇苒之和秦無隨身攜帶了火靈之氣的罕見火槐,心念一動,道,“仙長可修習火行道法?實不相瞞,在下被這寒氣困擾已久,身邊又全是陰冷氣息,無法自愈……” 他自己主動要求了,蘇苒之思量一下,雙眸緩緩睜開,決定給城隍爺望氣。 只有找對了根本,才能藥到病除。 不過,火行道法什么的,她真的沒修過。 城隍爺?shù)男S功德之氣比前幾日水下那龐然大物要凝實一些,不過,確實如他所說,上面有絲絲縷縷的寒氣纏涌動,盤根錯節(jié)的樣子。 城隍爺雖然早就認定蘇仙長是高人,只不過以普通百姓的身份來行走江湖。 但這會兒被蘇苒之抬眸一看,那股被洞察的感覺直穿心底,他才深切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這實力,至少有千來年的修為了。 城隍爺冷不丁想到此前蘇仙長一口一句晚輩的,他沒忍住又咳了一聲。 蘇苒之仔細觀察著寒氣的流向,尋其源頭。 雖然她不太明白城隍爺為什么會沾染寒氣,但說不定自己的火會有點用。 蘇苒之指尖點起一簇微弱的火焰,小心翼翼的引導火苗去接觸最外側的寒氣。 如果行不通,也能及時收手。 這些天來,她按照秦無的叮囑,認真練習自己對靈火的控制。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像秦無分給別人炎火訣那樣,自己把火苗也與指尖分開了。 然而第一次嘗試,還沒接觸到寒氣,火苗就被冷意給撲滅了。 城隍看到火還是有點虛的,但見蘇仙長如此小心,他說:“無事,您可以多用一些靈力。” 蘇苒之:“……”她只是個沒靈力的戰(zhàn)五渣。 不過她第二次嘗試時,特意融了一絲自己的功德進入火苗。 當兩束功德湊在一起,蘇苒之發(fā)現(xiàn),自己和城隍爺?shù)墓Φ律珴捎忻黠@的差距。 自己金黃,城隍爺是玄黃。 她看不懂其中區(qū)別,當然,很大可能就是除了顏色,沒有區(qū)別。 蘇苒之撇除這個念頭,用火苗接觸那股寒氣。 剛一接觸,寒氣就顫抖了一下,不等它收回,已經(jīng)被蘇苒之燒掉了一些。 “這樣有用!” 城隍爺已經(jīng)清楚的感知到那火苗中的威壓,雖然不雄厚,但卻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蘇苒之靈力有限,她的火苗只能支撐燃燒一炷香的功夫。 她在自己力竭之前收回火苗,說:“前輩的舊疾,恐怕還要些時日才能根除,晚輩每日只能清理微末幾分。” 城隍爺已經(jīng)無比震撼。 他這舊疾其實請教過不少人,然而就算是專修水法的河伯都看不透,更別說清理了。 蘇苒之說:“待晚輩修行有成時,定來解前輩之憂?!?/br> 城隍爺不可能不答應,他已經(jīng)拖著病體數(shù)百年了,再等等也無妨。 如今有蘇仙長清理的那么一絲絲,他也能感覺到渾身仿佛沒那么陰冷了。 況且,蘇仙長都開口這么說了,那就證明大家還有再見的緣分。 像蘇仙長與秦仙長這樣的修士,把自己藏的跟普通人和低階修士無異,要不是主動來找,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 能等到下次兩位仙長來尋,也非常讓人期待。 只是……仙長老是自稱晚輩,讓他很有壓力。 城隍爺眉目恭順的應聲,隨后看了眼蘇苒之這邊的縞素,說:“敢問在下可有幫得上蘇仙長的?” 蘇苒之起身,雙手把縞素呈給城隍。 城隍爺也站起來接縞素。 蘇苒之:“……” 她改掉稍微有些尷尬的面色,待大家坐下后,說了鬼仙曲卿曳的事情。 城隍皺了皺眉:“戰(zhàn)亂時修路要用生人做鎮(zhèn)物不假。但這些人死后魂魄大都渾渾噩噩,我手下陰差早已勾來,沒想到居然還有遺漏,我這就讓人去查?!?/br> 蘇苒之見城隍爺做事卻如此雷厲風行,感慨他絕對是一個好官。 但她還有一事不解。 “鬼仙曲卿曳既已修煉有成,暫時應該有綿延無盡的壽命,為何還要重入六道輪回?” 根據(jù)上次在土地廟的經(jīng)歷,蘇苒之知曉,神仙的壽命與百姓供奉根本分不開。 而曲卿曳作為鬼仙,只要大安國還在,她就不會消散。 大安國國運昌隆,看起來再綿延個數(shù)百年也不成問題。 所以她為什么非要這么早投胎呢? 而且聽城隍爺?shù)囊馑?,曲卿曳投胎好像不是個例,而是大部分鬼仙都要投胎。 城隍爺笑著搖頭:“蘇仙長有所不知,曲卿曳本是以鎮(zhèn)物之身修煉的鬼仙,所能容納功德有限。如今她功德已滿,要更進一步已經(jīng)是不可能。與其一直在那一段路上守候,等待消亡,還不如重新投胎做人?!?/br> 更何況,有功德加身,一定能投胎去好人家,一生順遂。 “晚輩多謝城隍爺解惑。” 城隍:“……”這天聊不下去了。 蘇苒之最后說了自己對小狐貍的擔憂,城隍爺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br> - 等城隍大人走后,蘇苒之和秦無結賬下樓。 小二過來收拾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客官點的三碗面中,有兩碗吃完了。 有一碗不僅一口沒動,而且旁邊還很奇怪的擺了一雙筷子。 看起來好像隨時有人準備落座吃面的樣子。 小二想叫住蘇苒之和秦無,告訴他們這一碗面還沒動過,然而等他追下去的時候,蘇苒之和秦無已經(jīng)走出門了。 他回到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