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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女人, 哪有幾個不喜歡孩子的? && 于是,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整個皇宮都是靜悄悄的, 如一潭死水,無人敢掀動波瀾。 饒是衛(wèi)庶妃有喜的信兒傳了出來,也沒能調(diào)動起后宮的氣氛,甚至,更是壓抑了不少。 因著戴佳庶妃在外傳的是因被罰跪而導致孩子天殘,是以,眾人皆是有志一同地離著衛(wèi)庶妃遠點,再遠點。 生怕沾染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再把自己搭進去。 此時,榮嬪帶了二公主來富察舜華這兒做客,兩人就說這件事兒。 “這小阿哥天殘與李貴人是否有關(guān),其實還未可知,只不過,皇室顏面要緊,李貴人之前又有牽扯,太醫(yī)想要保命,戴佳氏身邊的也想要保命,就只能是她了?!?/br> “也怪她往日不知低調(diào),處處結(jié)怨,囂張跋扈,不然,那日也不會連個求情的人都沒有。” 富察舜華輕輕敲著面前的棋盤,懶懶道:“當初,太醫(yī)當時就說孩子許會有后遺癥,我還沒當回事兒,沒想到啊,竟真的成真了?!?/br>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那次罰跪?這話我記得清清楚楚?!?/br> 榮嬪嗤笑:“那這口鍋,李貴人不背也得背著了?!?/br> 總比皇室受了天罰名聲好聽得多。 “現(xiàn)在啟祥宮,由通貴人暫時理著宮務,她處處小心,且啟祥宮原本是李貴人的主場,人家位分不再,家世仍在,通貴人再如何也不敢放肆,日子尚且還好。” “這下衛(wèi)庶妃倒是省了事兒了,惠嬪那兒,也能清靜好久,一個戴佳常在和李貴人,宮中人人自危,對孕婦真是避之唯恐不及。” “但那孩子,只希望他日后能如常人一般吧?!?/br> 榮嬪自己就是做母親的,相比孩子夭折,哪怕殘疾她都能忍受,嘆息道:“誰說不是呢?只要孩子好好兒的,他身份在這兒,日后也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br> 如她頭幾個孩子,不缺胳膊也不缺腿,可就是早早夭折了。 “永和宮與我鐘粹宮毗鄰,來時,我就聽到那兒吵吵嚷嚷的,好像是烏雅庶妃想要見六阿哥,敬嬪沒同意,在那兒鬧開了。” 說到烏雅氏,連她都不勝唏噓,“你說說這人,其實運道已是比我們大多數(shù)人好了?!?/br> “想當初,我與惠嬪還有張庶妃等人,是一起入宮的,那時后宮典制不全,位分頗有些混亂,好容易我與惠嬪從最末等的格格,坐上了小福晉之位,典制齊備,又成了庶妃,十六年大封才一躍封嬪?!?/br> “瞧瞧烏雅氏,一躍而為貴人,傍上了佟貴妃,險些有成了嬪位,哪怕嬪位飄了,好歹還有兒子,偏她貪心不足。” 富察舜華輕笑。 若沒有她,烏雅氏這個嬪位可是妥妥的了,她是當真運道好,但也夠狠,有手段。 “雖說她仍是六阿哥名義上的生母,玉碟也還未更改,但是,皇上金口玉言,斷然不可更改,那從那日起,六阿哥的生母養(yǎng)母,都是敬嬪,她鬧什么呢?” “再者,六阿哥不是早已送去阿哥所了?今日抱回來了?” “哪兒?。俊睒s嬪呷了一口茶水,“是今兒早上,敬嬪要去瞧瞧,烏雅庶妃死活要跟著,也不顧禁足令了?!?/br> 相比于真正的大事,烏雅家只是細枝末節(jié),皇上到現(xiàn)在還沒處置,是根本沒放在心上,也是如此,烏雅氏才有心思亂蹦噠。 等皇上騰出手了,看她怎么哭! 富察舜華又是噗呲一笑,“這倒奇了,就算是再怎么想孩子,禁足解了,總會有見到的一日,更何況,往常孩子養(yǎng)在敬嬪那兒,人家也不給她瞧,且命令是皇上親自下的,她也敢不管不顧?” “把孩子給敬嬪養(yǎng)著老老實實應下了,為了孩子卻不顧禁足令,當真是個好母親!” 榮嬪又是冷笑:“誰說不是呢?當初四阿哥怎么到佟貴妃那兒的,大伙兒心里有數(shù)兒,她就不是個正經(jīng)的慈母,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給皇上看的,還是故意惡心敬嬪,亦或是二者皆有呢?” 也就是六阿哥注定是烏雅庶妃的最后一個孩子,她才如此不甘心,不愿放手。 以后她哪還會有什么恩寵呢?更別說孩子了。 她傷了身子,再想要個孩子,當真難于登天。 && 啟祥宮后殿。 由于被貶為貴人,她已是不能居住正殿。 本就不喜后殿次間的逼仄陰暗,她將手邊裝著佛豆的小筐一把拂了下去。 “戴佳氏,好個戴佳氏!這種屎盆子也敢往我的頭上扣!真是好啊!好?。 ?/br> 她被禁足多日,早已沒有了往日那般消息靈通,直到來人來收回她的嬪位冊書,她才知道短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心中其實也著實后悔,當初為何沒聽靖嬪的,叫她早早起身,也就無法暈倒了,既然沒暈倒,就不必請?zhí)t(yī),那日后的事情,小阿哥天殘與否,與她何干? 總比現(xiàn)在,說不清道不明的好。 還被人死死地扣了黑鍋在頭上,她還無法出宮,與人辯駁。 “戴佳氏個小賤人,分明是她自己身體有問題,幾個月葵水都不會去的人,身子有缺陷不是正常?我那日不過叫她跪了一刻鐘而已,她將大氅都墊在了膝蓋下,膝蓋上還圍著水獺皮做得護膝,能凍暈倒算我的,但若說這孩子的問題也要歸咎到我頭上,那真是冤枉死我了!無稽之談!” “我只聽過因著母體本身就不足有缺或是祖上遺傳導致孩子天殘的,就沒聽過凍了一會兒就如此的!” “賤人!賤人!賤人!都是一群賤人!” 她在屋子里來回轉(zhuǎn)著,“算計我一遭也就罷了,投鼠忌器,那孩子我惹不得,可出了問題,明明就是她那兒的事兒,憑什么怪到我的頭上?” 引以為傲的七嬪之首的位置沒了,一宮主位的位置沒了,就連處理宮內(nèi)事務的權(quán)利也給了通貴人,真真叫她氣結(jié)不已。 她目眥欲裂,面色猙獰,又是將手邊的一個花瓶扔了出去。 碧露勸道:“主子,您消消氣,您說的這些,其實宮里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皇室顏面要緊,傳出去了,叫天下人怎么看?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之前就逮住您了,還不得使勁兒薅羊毛,利用您?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您再等等,再等等,耐心些,沒準兒哪一日皇上回心轉(zhuǎn)意了,愧疚了,您就能出去了。” 聞言,安嬪止住動作,抬頭,笑意蒼涼。 “皇上?愧疚?” 她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仰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直直看著碧露,笑容奇異而扭曲。 碧露被嚇了一跳,只聽她道:“帝王之家,生殺大權(quán),任其予取,你瞧瞧咱們皇上是順治爺那樣的人?還是太宗皇帝那樣的?愧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