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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浴室,連牙都沒顧上刷。他舉著牙刷跑到蕭澤的房間,正好碰見蕭澤圍著浴巾吹頭發(fā)。往事歷歷在目,雷雨夜,小閣樓。驚魂未定,眾貓嘶吼。扯掉的是浴巾,扯不掉的是兄弟情。吹風機一關(guān)就安靜了,蕭澤看過來:“你杵在那兒臉紅什么?”林予吞咽口水,過去站在洗手池前:“哥,我借地方刷個牙,那間浴室被妖嬈哥霸占了?!彼⑼瓿鋈ヒ娛挐梢呀?jīng)換好睡衣,他該回閣樓了,但是挪不動步子。窗外的秋風變成了大風,嗷嗷的,北方典型的cao蛋季節(jié)。這風聲給蕭澤提了個醒,他問:“你晚上睡覺冷么?”林予猛點頭:“我冷!”“冷就冷,激動個屁。”蕭澤起身走到衣柜前,想看看有沒有厚一點的被子。沒找著,晚上再降溫的話估計更冷,他關(guān)上柜門:“受得了就上去睡,受不了就在這兒睡。”林予拔腿助跑躥上床:“受不了!”蕭澤站在床邊抱臂瞧他:“又滿血復(fù)活了?一晚上跟我欠了你八百萬似的,吃個飯還得哄著,你怎么那么大派頭?”林予不好意思地貼著床頭:“哥,我錯啦?!?/br>蕭澤關(guān)了大燈,只留著床頭燈。上床躺好,他知道林予在眼巴巴地望著他,干脆正大光明地翻身朝著對方。“忽悠蛋,閉眼睡覺。”“哥,”林予的眼睫毛輕輕扇動,聲音也很輕,“我們數(shù)三二一,一起說答案好不好?”你喜歡茄子還是喜歡我,我喜歡紅富士還是喜歡你。他以為蕭澤不會搭理,沒想到蕭澤直接開口數(shù)道:“三、二、一?!?/br>林予在最后一刻撲過去捂住了蕭澤的嘴,他膽怯了,不敢聽蕭澤的答案?!拔蚁矚g紅富士。”他快速說完,翻身裹上了被子。再等等,等他表現(xiàn)得更好一點。等他更有信心一點。蕭澤把床頭燈關(guān)掉,徹底黑了。他伸手摸上林予的后腦勺,一下一下揉著,直到對方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養(yǎng)孩子也太他媽費勁了,逆著不吃飯,順著又反悔,沒招兒。夜深人靜,蕭澤確認忽悠蛋徹底睡熟了,然后翻身下床,去一樓看那幾只不讓人省心的貓。其他的還好,孟小慧膽子最小,呼嘯的風聲都能讓它支棱著毛緊張大半宿。蕭澤抱起孟小慧哄了哄,繞到吧臺后,打開電腦調(diào)出了今天的監(jiān)控記錄。孟小慧極少沖人叫,被人接近也總是閃躲,幾乎沒有抓過人,今天中午那聲凄厲又脆弱的嘶叫實在讓他疑惑。監(jiān)控記錄已經(jīng)開始播放,蕭澤拖動進度,把畫面調(diào)到了中午。畫面中,葉海輪的身影出現(xiàn),他離開前在門口看見了孟小慧,蹲下伸手去摸,但被孟小慧閃開。緊接著再次伸出手去摸,孟小慧后退離得遠了一些。葉海輪前傾身體,第三次伸出手試圖把貓抱得近一點。視頻仍在播放,蕭澤收緊手臂撫摸孟小慧的腦袋。這時畫面里,就在孟小慧躲避要跑走的時候,葉海輪一把掐住孟小慧的脖子,手指間用力揪著孟小慧的毛,把孟小慧強硬又野蠻地拖拽到了自己跟前。孟小慧掙扎著抓了他的手腕,并且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嘶叫。蕭澤關(guān)了視頻,他抱著貓立在原地思考,葉海輪一直以來的軟弱善良都是偽裝嗎?那演技也太好??墒潜O(jiān)控里葉海輪在無人的情況下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從頭到尾又都真真切切。他關(guān)機放貓,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剛剛抬眼,就見林予光著腳狂奔而下,踩下最后一級臺階時還差點摔倒。蕭澤眼看著林予奔至身前,然后對方直接一頭撞上了他的胸口。林予夢中驚醒,已經(jīng)在二樓找了一圈,此刻他死死地抱著蕭澤,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哥,我夢見著火了,到處都找不到你。”蕭澤攬住他的肩膀:“做夢而已,現(xiàn)在找到了,不怕。”林予卻抱得更緊,聲音都有些發(fā)抖:“我還在火里看見了葉海輪和曹安琪?!?/br>蕭澤似有預(yù)感:“葉海輪救了曹安琪嗎?”林予搖頭,抖得愈發(fā)厲害:“曹安琪躺在碎玻璃上,葉海輪蹲在旁邊。他問曹安琪,如果救她出去,是不是就不會再躲著他了……”是不是會很感動?甚至愿意和他在一起?蕭澤抱緊林予:“曹安琪答應(yīng)了嗎?”“她沒有……”葉海輪把曹安琪的肩膀按進碎玻璃中,像蹂躪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貓。他說道,那我陪你一起死吧。第27章看上去很美蕭澤哄了很久的貓,現(xiàn)在又要接著哄人。林予緊緊摟著他,說完之后一言不發(fā)地埋首在他胸前。驚愕于夢中的場景也好,剛才找不到他急壞了也罷,總之林予嚇得夠嗆。他攬著對方的肩膀摩挲,一下下安撫,同時也在一下下梳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外面的呼嘯大風不斷使溫度降低,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漸漸失去了溫度。蕭澤最后抬手用掌心罩住林予的后腦勺,開口道:“忽悠蛋,冷不冷?”林予的腦中始終亂成一片,火焰,葉海輪,曹安琪,他喊蕭澤時的嘶吼,交織纏繞著,聲形混在一起理不出真實和虛幻。而蕭澤那聲“忽悠蛋”,終于將他一把拽回了現(xiàn)實。“哥,”他抬起頭,努力在黑暗中分辨蕭澤的模樣,“你還記得我上次做的夢嗎?我夢見著火時,曹安琪答應(yīng)了和葉海輪在一起?!?/br>就是在酒吧驚醒那次,他們倆當時覺得做夢而已,都沒放在心上,但那場夢已經(jīng)被葉海輪證實了,葉海輪說曹安琪當時的確那樣答應(yīng)了他。蕭澤問:“你覺得這次的夢又是真相?”“我不知道,我也不確定?!绷钟枥聿磺孱^緒,“如果我夢見的是真的,那就是葉海輪當時發(fā)瘋似的制著曹安琪,如果曹安琪不妥協(xié)就無法脫身,就會和葉海輪一起燒死在火里……”他后半句聲音漸低,被驚懼擾亂了思緒。但他說完又想立即否定:“可是葉海輪那么喜歡曹安琪,怎么可能那么做?”林予用力搓了搓臉頰:“只是夢而已,我上次夢見真相是碰巧,我又不會讀心術(shù),怎么可能回回都夢見真切事實?!?/br>蕭澤感覺林予快急哭了,他就見忽悠蛋掉過那么兩次淚,一次是頭一回見面,眼睛跟水龍頭壞了似的。一次是裝瞎露餡,裝著可憐就哭了。此時此刻,是真著急,真害怕。“來,我給你看一段視頻?!笔挐蔂恐钟柰膳_走,走過去坐到椅子上,才發(fā)覺林予還光著腳。他后退一些,讓林予坐在他身前窩著,重新開機,那段監(jiān)控視頻再次出現(xiàn)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