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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分別是羅夢和江雪儀,前者是解玉成的合法妻子,后者是解玉成包養(yǎng)的情婦。解玉成作為羅江二人的唯一聯(lián)系,也作為首要的犯罪嫌疑人,成為了警方日前通緝的對象。何先生端著宵夜回到客廳時,蕭澤和林予已經(jīng)回房間了,沒吃完的羊rou湯泡飯就擱在茶幾上,蜂蜜水也剩著一些。房間里,林予靠著床頭發(fā)呆,蕭澤站在窗前吸煙,這一晚太他媽跌宕起伏了,他們高高興興地出海,回來還交頸纏綿到深夜,夜宵吃得正香,然后猝不及防地得知江雪儀已經(jīng)死了。被解玉成殺死的。林予有點魂不附體:“江雪儀真是解玉成殺的嗎?他為羅夢報仇?”“他是首要犯罪嫌疑人,而且如果與他無關(guān),他為什么逃跑?”蕭澤把窗子推開一條縫隙,讓煙霧飄出去,“具體如何要看警方的調(diào)查,可能咱們市里的警方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了?!?/br>等煙味散凈,蕭澤關(guān)窗返回床邊,伸手與林予的手交握,說:“這件案子已經(jīng)是當下的新聞熱點,不少人了解后可能都會唏噓不已,咱們作為這起死亡事件的發(fā)現(xiàn)者,必然也會忍不住關(guān)注,但我希望你站在一個稍遠的角度來看?!?/br>林予掌心溫暖:“哥,我明白你的意思?!?/br>他爬到蕭澤身前擁抱,說:“我會為羅夢和江雪儀可惜,因為那是兩條人命,她們就算有錯也不該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至于解玉成,和他交往時的事兒我都不會忘,他追偷貓賊,帶我去夜總會,照顧解老或者是疼愛女兒,我都記得?!?/br>蕭澤問:“那不好的呢,如果他犯罪了?”“不好的,我希望交給警察和法律去追究,讓他付出代價。”林予松開手,靠著枕頭出溜下去,放松后的身體軟綿綿,不過話語卻鏗鏘有力,“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全力去做,哪怕為解爺爺給過我的一塊水果糖?!?/br>蕭澤沉默了一瞬,他擔心的也是這個,如果解玉成背負著兩條人命,又是極其殘忍的作案手法,那必然重判,解老以后的生活該怎么辦?解老如果知道解玉成做了這些,那他的心里……林予鯉魚打挺躥起來:“哥!你說解爺爺知道嗎?”解老如果悶在家里,唯一的消遣就是看電視和讀報紙,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沒接觸這些,保姆和護工總會知道,沒準兒已經(jīng)卷鋪蓋走人了。就算這些情況全都排除,警方必然也已經(jīng)找上門調(diào)查,所以解老不知情的可能性基本為零。此時是凌晨兩點,蕭澤和林予無暇顧及對方是否休息,因為他們兩個急需確認。蕭澤撥通了解老的手機號碼,一聲聲機械音波循環(huán)傳出,沒有人接聽。林予已經(jīng)套上毛衣和褲子,緊張地說:“爺爺應(yīng)該正在睡覺,沒聽見?!?/br>蕭澤又撥打一次,仍然是漫長的等待。就在即將掛機前那一秒,對方終于接通了,屏幕上顯示為通話狀態(tài),解老疲憊又喑啞的聲音徐徐傳來:“喂……”“老爺子,我是蕭澤?!笔挐赡媚笾Z氣,“是不是吵著你休息了,不好意思?!?/br>解老并無責備,反而耐心地問:“有,有事兒嗎?”老爺子和他們一樣心照不宣,但他們是關(guān)心,老爺子卻可能隱藏了萬千情緒。林予眼眶發(fā)脹,湊到手機旁說:“爺爺,我又拍了大海,發(fā)給你看看?!?/br>“好……”蕭澤又問:“老爺子,這幾天誰在照顧你?”解老心腦昏沉:“貝貝,玉成的,上班……”貝貝是花冠夜總會里的少爺,林予那次摸骨時見過,沒想到在眼下這個關(guān)節(jié),竟然是貝貝去家里照顧解老。電話掛斷,蕭澤盯著黑掉的屏幕思考,似乎在做決定,林予抱著外套,似乎在等蕭澤做決定。三兩秒而已,蕭澤說:“咱們回去一趟?!?/br>他們連夜往回趕,甚至沒來得及通知其他人,等天亮后才給副隊長打了通電話。又一次坐上高鐵,林予沒心情看風景,他把大海的照片發(fā)送給解老,想編輯短信說點什么,又覺得什么話語都挺蒼白。列車進站,蕭澤和林予穿過擁擠的人潮離開,七點了,火車站外面已經(jīng)是新的一天。隨便叫了輛等活兒的出租車,蕭澤碰上車門第一句就嚇唬人,敢繞路就砸車。司機一聽賠著笑臉:“哪兒能啊,就算繞也是繞外地人?!?/br>這話真實又缺德,蕭澤和林予沒有理會,都望著窗外的街道,祈禱不要堵車。司機嘴貧,乘客不說他要說:“你們?nèi)サ哪瞧瑑鹤罱惶剑覀兌疾辉敢馔沁呑??!?/br>還是沒人搭理,司機繼續(xù):“這陣有件情殺案你們知道么?兇手就在那片兒住過,現(xiàn)在都逮他呢。”林予問:“已經(jīng)確定兇手了?”“嗨呦,您沒看新聞哪?”司機語氣悠然,但沒影響腳下加速,“早都查出監(jiān)控了,老婆和二奶最后在一個小區(qū)里見面,那男的也去了,房子是男的給二奶住的,廚房的血跡壓根兒沒清理干凈?!?/br>如果在室內(nèi)殺人,自己根本無法完全將痕跡抹除。司機后來說了什么,林予和蕭澤都沒再聽,蕭澤又給解老打電話,對方卻沒有接聽。半小時后,出租車停在小區(qū)門口,他們下車后快步?jīng)_進大門,林予偶一偏頭,喊道:“貝貝!”叫貝貝的男生從北邊跑來,吃驚地說:“你是……算命的?!”“是我,你不是在照顧解爺爺嗎?”林予見對方拎著一盒燒麥,“你出來多久了?”貝貝有些不明所以:“一個小時吧……爺爺醒得早,讓我去買后街的燒麥,我搶的第一鍋,已經(jīng)盡快了……”蕭澤往里沖:“先回家!動作快點!”貝貝本來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此刻看蕭澤和林予的反應(yīng)才恍然明白,解老是故意支開他嗎?他來這兒照顧解老完全是自發(fā)行為,算是報答解玉成幫他還債的恩情,從沒想到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發(fā)生什么不堪設(shè)想的后果。“快開門!”林予貼在防盜門上聽了一下,而后閃開讓貝貝開門,貝貝拿著鑰匙不停哆嗦,已經(jīng)嚇壞了。他奪下鑰匙一把插進鎖孔,但無論往左還是往右都擰不開,門已經(jīng)從里面反鎖了。解老如果想做什么,這樣就能避免貝貝的嫌疑。蕭澤立刻報警,現(xiàn)在解玉成屬于通緝狀態(tài),片區(qū)的派出所時時待命,不消十分鐘就趕到了,大家圍守在門口,警察也顧不上詢問因由,待門鎖被撬開,他們進入屋內(nèi)聽見了狗崽的嗚咽聲。蕭澤和林予熟門熟路地沖到臥室門口,屋內(nèi)光線明亮,陽臺接收的光照射進來,風將窗簾輕輕吹動,那把輪椅翻倒在陽臺的門邊,轱轆旁能看到解老的雙腳。小狗崽嗚嗚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