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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豆豆呢?”林森吭哧喘氣不吭聲,林予咬牙切齒地說:“活要見人,死了我要見墳!我一定會弄清楚豆豆出了什么事兒,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蕭澤和林予駕車離去,只給這幫人留下一串尾氣,藺溪鎮(zhèn)很小,他們這點動靜傳播得很快。蕭澤開車行至縣城,先找了酒店辦理住宿,林予像個喪尸似的,眼睛底下都應(yīng)激多了層黑眼圈。他垂首坐在床邊,大吵大鬧之后陣陣無力,蕭澤在他身前蹲下,扶著他的膝蓋,掌心的溫度傳遞給他,卻讓他更加無助。“哥,豆豆是個傻子,他自己能去哪兒啊。”林予尾音發(fā)顫,“他膽子很小,很害怕生人,他照顧不了自己。”蕭澤一路上思考了很多,此時不太想隱瞞:“忽悠蛋,如果豆豆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呢?你小叔一直不告訴你,可能只是為了讓你匯錢。”林予雙手握拳,眼里迸出光來:“不會的,豆豆如果死了,我以前肯定就夢見了,肯定能感應(yīng)到?!?/br>他說完屏息一瞬,隨后急得抽打面頰:“我現(xiàn)在什么都算不出來了!我什么都控制不了了!”蕭澤抱住林予:“我們不是來了么,既然來了肯定就能搞清楚,如果豆豆丟了,我們就找他,如果他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你要堅強一點?!?/br>林予竭力止住哭腔:“我怎么堅強……”“林予,你不是說和我有前世今生嗎?”蕭澤捧住他的臉,“那你和豆豆肯定也有,這輩子你們受了很多苦,下輩子一起幸福?!?/br>林予的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他坐在床邊思考蕭澤的話,他經(jīng)歷過樁樁件件戲劇性的事兒,也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看透了很多,領(lǐng)悟了很多,沒那么容易崩潰。他們在酒店休息了不到兩個鐘頭,決定吃點東西然后繼續(xù)尋找。酒店對面的街上有很多飯館,也有小超市,他們?nèi)ベI了點水果,然后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較干凈的快餐店。林予沒什么胃口,純粹補充體力,點完餐默默剝桔子吃。蕭澤去門口抽煙,快抽完的時候一個老頭走來,便閃開一點讓對方進門。老頭經(jīng)過時抬頭看他:“了不得,這大高個!看著得有兩米了!”蕭澤笑答:“您老太夸張了,離兩米還差十點二厘米?!?/br>老頭也不著急進去,盯著蕭澤的臉看,說道:“三庭五眼長得不錯,眉目倒是鋒利了些,不過男人嘛,得有一股氣在,才能成大事。鼻梁高直,有血性,兩顴到臉頰上的虎耳處肌rou緊繃,司空中正飽滿開闊,是個敞亮人兒!”炒面已經(jīng)上桌,林予剛起身欲喊蕭澤吃飯,就聽見了老頭的判詞,他立刻來了精神,洗耳聆聽,想看看對方是不是班門弄斧,一時間忘記自己已經(jīng)丟了本事。蕭澤聽得有趣,問:“老爺子,您懂算命?”“哎,我就研究過看相,算命五大門道,不敢稱懂?!崩项^拍拍腦袋,“不過我看相水平還行,想當(dāng)年還收過徒弟呢?!?/br>林予從里面出來:“哥,吃飯——”他看見了老頭,話卡在嗓子眼,老頭也瞧見了他,難以置信地揉了揉昏花老眼。林予鼻孔翕動,比見了親生父母還激動:“師父!”老頭也差不離:“乖徒弟!”蕭澤險些被煙蒂燎了手指,萬萬沒想到,這老神棍竟然就是小神棍的師父,師徒倆一脈相承,都是張嘴就算,活得像一出戲。鬧了半天,這快餐店是老頭閨女開的,老頭也離開藺溪鎮(zhèn)來到縣城很多年了。師徒見面熱淚盈眶,林予摻著對方進去,一招手又點了倆菜。點完問:“師父,這頓飯是不是就不用掏錢了?”“嘿,你這臭孩子,多少年不見,一見就占我便宜?!崩项^精神矍鑠,大手一揮朝閨女喊道,“來瓶白酒,我和高徒喝兩杯?!?/br>林予訕訕地說:“不高,離兩米還差得遠呢?!?/br>老頭握住他的手:“小予,你不用妄、妄什么來著?”蕭澤提醒:“妄自菲薄?!?/br>“哎!對,妄自菲薄?!崩项^贊賞地看了眼蕭澤,盡情顯擺,“我這徒弟是個能人,他什么都能算,而且奇準(zhǔn)無比,我當(dāng)初就是提點了幾句,他都無師自通了?!?/br>林予心頭發(fā)酸:“師父,我已經(jīng)什么都算不出來了?!?/br>他把之前出的意外講給老頭聽,把老頭弄得哭天搶地,平靜過后,老頭摟著他拍背,說:“乖徒弟,慧極必傷,沒了那些本事也好,其實師父那時候都是隨便講的,哪有什么真本事。況且何必非求神力,這世上最快樂的就是做個難得糊涂的普通人?!?/br>蕭澤欽佩地看著老頭,說:“老爺子,您是個有大智慧的人?!?/br>老頭很受用,但還裝謙虛:“什么大智慧,我就是個大腹便便的老東西,不過這說明我們家飯館東西好吃。今天你們倆敞開了吃,就當(dāng)吃自助!”酒足飯飽即將分別,老頭不舍地問:“乖徒弟,不去師父家里坐坐?”林予遺憾地說:“不了,有機會再去吧,我要盡快到找豆豆?!?/br>“豆豆?就是你那個傻子哥哥?”老頭回憶了半天,急忙叫來閨女確認(rèn),“林家那個大兒子是不是前年在咱們門口暈倒那個?叫豆豆?”林予一聽急忙問:“師父,你見過豆豆?!”老頭的閨女講道:“前年過年的時候他暈倒在門口,穿得破破爛爛的,我以為是乞丐就讓他進來暖了暖,給他弄了點飯。我爸看他眼熟,給他把臉一洗認(rèn)出是藺溪鎮(zhèn)的那個傻子。”每年春節(jié),林森陪魏彩虹走親戚時都把豆豆綁起來,前年豆豆感冒,一直在床上臥病休息,林森就沒動繩子,于是豆豆偷跑了出去。他朝著有人的地方走,帶著病走了兩天才到縣城,其實他根本不認(rèn)識哪跟哪,最后撐不住昏倒在店門口。“我們聯(lián)系了你小叔,但是豆豆不跟他走。”老頭說,“豆豆跟發(fā)了瘋似的,沖到馬路上想跑,我看你小叔也不想養(yǎng)他,后來……”林予心尖發(fā)顫:“后來怎么了?”老頭嘆息一聲:“他把豆豆送到縣里的精神病院了,估計之后再沒管過,村里的人一年多沒見過豆豆,肯定猜測跑了或者死了。”而林森不肯說豆豆在哪兒,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豆豆是否還活著。“這種地方的精神病院,哪管什么治療,就跟監(jiān)獄沒區(qū)別,鬧就打一針,比養(yǎng)牲口還不如?!崩项^的閨女面露不忍,“你是他們家抱養(yǎng)的,可村里這種不是正規(guī)領(lǐng)養(yǎng),什么保證都沒有,只要林森這個親戚不承認(rèn),你就什么都不是,那就沒資格管你大哥?!?/br>林予噙著淚:“他不管,還不讓我管嗎?”無非是拿捏著他能得到錢。既然得知了豆豆的下落,林予和蕭澤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