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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課,看店時面對客人也和平時一樣笑容燦爛。春雨貴如油,難得迎來雨天,正好又是一周結束可以放松片刻。店里沒有客人,林予蹲在書架前挑出近幾個月翻壞弄臟的本子,然后打包整理好。收拾完兩腿發(fā)麻,一動刺癢得不行,定在原地咧著嘴吱哇亂叫。林獲坐在沙發(fā)上看他,呆了幾秒成恍然大悟狀:“小予尿褲子了吧!”林予扶住書架:“你對我好一點吧!”蕭澤被這兄弟倆逗得直樂,走過去單手把林予夾起來運到沙發(fā)上,自己也坐下喝起咖啡,林予拿著七八張快遞單填寫,語氣輕松地問:“哥,天津那個書商大哥的手機號是多少來著?”蕭澤翻出來念給他聽,念完盯著他看,林予察覺到后擦擦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看我干什么???”“沒什么?!笔挐烧f,“你又長大了?!?/br>林予盯著蕭澤的雙眸,隨后低頭繼續(xù)填寫,道:“里說了,一個人命再大,要是自己想死,那就怎么也活不了。所以呢,我身邊的人對我再好,我自己不想好,那就怎么也好不了?!?/br>他復又抬頭:“我身邊的人那么好,我就要好好的,而且又不是要死要活的大事兒,我連生死尸鬼都見過,我行的。”蕭澤忍不住唏噓:“看出學習用功了,都能拽詞了,下次月考語文能上九十嗎?”林予面露難色:“你也對我好一點吧!”他填完快遞單貼在包裹上,正好快遞員上門來取,折騰完返回站在沙發(fā)后面,俯身抱住了蕭澤的脖子,小聲說:“哥,你最好,誰都比不了。”蕭澤十分受用,還想得寸進尺:“你知道我最近多痛苦么?”林予擔心地問:“怎么了?你不舒服嗎?”“我頭疼?!笔挐蓚冗^臉用余光看對方,壓低聲音道,“賀冰要是你爸,那就等于是我岳父,你可以不認他、怨他,我就有點心虛了?!?/br>蕭澤甚至暗自琢磨了,要不要給賀冰漲工錢?用不用對賀冰出個柜?一想到那晚賀冰給自己打掃洗手間,簡直有些心律不齊。林獲看他們說悄悄話,好奇地伸著腦袋。林予這才反應過來,蕭澤和林獲都將近三十歲,都管賀冰叫大哥,如果賀冰真是他爸,這輩分也太亂套了。他想著想著有些心煩,報告還沒出,怎么考慮那些事兒……而賀冰一心恕罪,每天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悶頭干活兒。這會兒其他人在一樓,他就在二樓打掃,等林予上來,他就立刻回房間去。晚上林予陪林獲睡覺,自言自語地說:“明天就能去拿報告了?!?/br>林獲問:“啥?”“報告,一張紙。”林予沒有詳細解釋,將林獲放倒在懷里,暫時不再想了,開始就著燈光給林獲挑白頭發(fā)。林獲擠眉弄眼的,做足了傻子相,掙脫后反擊似的揉亂林予的頭發(fā),喊道:“疼!你壞了!”林予反駁:“你才二十八,看著比哥哥大好多歲,都怪那幾根白頭發(fā)?!?/br>林獲更加生氣:“你就喜歡他!”林予嘿嘿笑起來:“豆兒,你是不是不傻了?怎么凈說些明白話?!?/br>他們啰嗦了好久,又一起看了會兒正常電影,等林獲睡著后林予翻身摸出了那張照片。他不看正面中的自己,只看背面那行小字。愛子小予,第一次有人這樣來稱呼他。他情不自禁地爬起來,趿拉著拖鞋悄悄推門出去。明天就能知道鑒定結果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決定把這張照片還給賀冰。照片是林木送給賀冰的,那就是屬于對方的。而不管賀冰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或者他是否接受對方,就都讓照片做個紀念吧。林予走到客房門口,門虛掩著,賀冰沒在里面,他悄悄走到客廳偷看,發(fā)現(xiàn)賀冰在陽臺上吸煙。他松了口氣,碰面反而尷尬,這樣正好。林予返回賀冰的房間放照片,放下后又有點舍不得,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每個房間的床頭柜抽屜里都有一只水筆和一個筆記本,全是考察隊發(fā)的。他撕下一張紙,拿筆寫道:照片……寫了兩個字后頓住,愣了片刻才繼續(xù)寫:……還給你。林予無論如何也寫不下去了,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要留個言,他覺得自己真傻逼。他把筆和本擱回去,用那張紙卷住照片又拿走了。第二天大家都以為無事發(fā)生,蕭澤去取報告,林予帶著林獲看店,而賀冰關在房間沒有出來。林予早上經(jīng)過賀冰房間時又看到了整理好的行李袋和背包,賀冰如果騙他會被趕走,如果沒騙他,那賀冰就認定他不會接受。事實上,他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就在昨天晚上。蕭澤一個人快去快回,拿到檔案袋的時候幾乎沒有思索,立即就打開抽出了報告,他可做不到憋一路回去再看。吉普車在門口剎停,林予緊張地站直等待,而賀冰這時也從樓上拎著行李下來。賀冰的表情有點滑稽,有忐忑也有難過,想對林予擠出笑臉卻透著滿滿的羞愧。蕭澤勾著車鑰匙、捏著檔案袋,大步流星帶著股風。他推門進來沒說廢話,直接當著那倆人的面解纏繞的白線,解開抽出報告,向前一遞:“小予看?!?/br>林予攥著拳不敢接,遲疑數(shù)秒一把抓住,他皺眉尋找結果那欄……相似度99.999%,判定關系為——父子。蕭澤看向賀冰拋出答案:“以后不能再叫你大哥了,亂輩分。”賀冰還是那副苦哈哈的表情,沒有波瀾起伏,因為他的確是林予的親生父親,他等待的壓根兒不是鑒定結果,而是林予對他的判定。“小予。”他啞著嗓子,“我沒有騙你,我也不會賴著你,希望你今后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林予轉過身去看著賀冰,問:“你要走嗎?”賀冰點點頭:“能不能把那張照片還給我,當是給我留個念想?”林予吞咽掙扎:“不能,我只有那一張舊照,我要放在相框里擺著,沒事兒看一看?!?/br>賀冰用力抿住嘴唇,像是極力阻止自己失態(tài),他偏移目光不肯面對現(xiàn)實,可最后只好作罷。灌了鉛的腿費勁邁開,幾步距離就能走出門口,從此和林予徹底告別。這時林予卻說:“相框很容易落灰,以后你負責擦,行嗎?”賀冰猛然停下,吃驚地看向林予,他難以置信對方剛才那句話,繼而不確定地看向蕭澤。蕭澤全程無話,他不干預任何,一切交由林予做主,此刻幫忙道:“那就麻煩你了?!?/br>一切塵埃落定,不過父子之間還無法親近,只是沒落到各自天涯那步而已。蕭澤和林予并肩上樓,回到房間后蕭澤將林予輕輕擁住。他對林予的選擇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