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按下一條。

“問題二十四：你和母親的關系怎么樣？”

“你干嘛生氣了？”溫玉雨用食指戳了戳許文修的手臂。許文修看著白皙，可實際上rou都是肌rou，戳下去有些yingying的。

許文修張了張嘴，最后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是gay，但溫玉雨未必是。而他和溫玉雨才相識不久，他既沒有立場，也給不了溫玉雨幸福。

忽然間，他覺得他好貪心。

他知道他已經越界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該妄想更多的其他。

測試三

“我不是生氣。我是覺得自己太貪心了。我們繼續(xù)吧?！痹S文修按下按鈕，全然忘記上一條問題還沒回答。

溫玉雨縮了縮脖子，卻是沒有再將繼續(xù)追問下去。他和許文修，勉強算個朋友而已。雖然來這種地方，可到底沒上升到聊接不接受代孕的程度。

氣氛有些沉重，兩人都自覺回答問題，內心想的都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另一件事情。

“問題三十三：如果今晚你要死了，卻沒機會和任何人交流，你最后悔沒有告訴某人什么事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說呢？”

“這么說，還有不到十三小時?！睖赜裼昕戳艘谎蹠r間，思考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個人而言，除非是合約條款，不然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說的。我覺得，秘密等同于負擔，等同于弱點。而我不會留下這些弱點被人發(fā)現(xiàn)。”

就好比一張丑照，同樣是表情包。但有些人選擇生氣，有些人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而溫玉雨更傾向于讓表情包給自己打響名氣，化不利為有利。

換作系統(tǒng)，會很喜歡這種逆風翻盤的穿越者，但從名聲上講，這種人就是功利主義者，一切以得到的利益為核心。

只是多次的洗牌重新開始的輪回式穿越，讓溫玉雨感受不到真切的利益。那種一切最后都會化作虛無而失去動力的感覺，是他被系統(tǒng)判定為不適合繼續(xù)任務的重要依據(jù)。

“我的話……我的確有一個秘密，很想和你說，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痹S文修非常糾結。

“那你可趕緊決定了。因為我很快就要結束了?！睖赜裼曷柭柤纾瑢υS文修所說的秘密并沒有太過在乎。因為他感覺得到許文修想要說什么。

其實，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同類，最后的想法必然和結伴有關。只是兩人以朋友還是別的身份，這主動權在于許文修的手里。

當然最終決定權在溫玉雨那。

“快要結束？什么意思？”許文修追問，眉頭緊皺。

“就那個意思憋。已經99%左右了。”溫玉雨看了一眼任務進度條。最后那一點點，看的就是任務對象的選擇罷了。

“99……”許文修用手撐著桌子才沒讓自己倒下。

99%代表的不僅僅是任務完成，還有最終的離開。許文修也曾完成過任務。他知道，系統(tǒng)不給太多選擇的時間溫玉雨。就和帶薪休假的員工沒有產值一樣，不穿越的溫玉雨就是在浪費系統(tǒng)的能量。系統(tǒng)沒有義務浪費能量讓穿越者拖拖拉拉地做一個毫無利益的選擇題。

“這么說，我還真是只有十三個小時了。”許文修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再說什么。更沒開口說什么秘密。

接下來的兩個問題，許文修的回答非常官方。溫玉雨能明顯感覺到許文修將自己包裹起來。

溫玉雨有些不舒服，到底沒有打破這層膜。

“問題三十六：我會和你講一個私人化的問題，請你換位思考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如何處理？你覺得我再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呢？”

這個問題，也就是溫玉雨帶許文修來這里的其中之一。

鑒于許文修的狀態(tài)，溫玉雨直接止住許文修的話，道：“我希望你能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我，我要即將如何選擇？你在選擇后，是什么感覺？”

這話其實問得很過分，和直接把問題給許文修復述了一遍沒差多少。但溫玉雨說的99%進度在前，算勉強讓人理解溫玉雨的急迫。

許文修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想逃避溫玉雨的問題，還是怕被溫玉雨看出他的私心。

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遍，許文修就是想不到一個能夠讓兩人開心的回答。

像是和稀泥似的，許文修最終回答道：“無論選擇哪一條路，其實都有好和壞兩方面，看的只是你后不后悔?！?/br>
“那你后悔了嗎？”溫玉雨追問。

“……”面對追問，許文修有些恍然。他閉上眼，腦海里有無數(shù)畫面閃過。他很想再嘆一口氣，但他知道不能表現(xiàn)得那般喪，“不后悔?！?/br>
“其實，無論選擇什么，最后的結局都會是后悔的。”這是一個注定的局面。

“人皆貪心?！痹诘玫侥硺訓|西后，就奢求更多更多。卻忘了自己早已把所有都交予惡魔，沒有更多東西再次和惡魔交易。

溫玉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伤路鹂吹綄Ψ降难劬θ缤瑸踉泼懿嫉男强眨従徥チ凉?。

他知道，他不該再說話。

摩天輪

后面的時間里，兩人處在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然而此時連中午都沒到，努力裝作不尷尬的倆個人實在說不出各回各家這句話。那些原本毫無刺激感的項目，都成為兩人打發(fā)時間的首選。

直到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溫玉雨一個人坐著占位置，許文修前去買食物。

當兩人分開的那一刻，兩人均都松了一口氣。

溫玉雨背靠在椅子上，腦袋微抬，瞳孔卻沒有焦距。

他承認，聽到許文修的回答后，他的內心動搖了。

許文修說得沒有錯。任何選擇都是會后悔的。因此無論選擇留下，還是離開，都是相同的。畢竟穿越者享受了不死輪回，如今要面對必死的未來，誰都很難馬上接受。

可他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開始數(shù)據(jù)化，分析化，逐漸失去作為人應該有的情感。相比起倔強留下，他寧可保持著全S記錄優(yōu)雅離場。

這是他最后的體面。

“做一個成年人好難啊。小圓圓?！睖赜裼昃従弴@一口氣。

“……”系統(tǒng)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溫玉雨在說什么，“請宿主不要亂給偉大的系統(tǒng)亂起外號?！?/br>
機械的聲音中，溫玉雨察覺到了一絲絲的輕快，“發(fā)生什么好事了？”

只是不等系統(tǒng)回答，溫玉雨已經失去了好奇心。他問道：“你說，我該不該留下來？”

“你就別裝了。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系統(tǒng)確確實實比之前要輕松許多，一改以前的風格，話都比之前多了起來，“你三番四次地試探，還拉他去玩測試，不就是想要了解你們之間合不合適?！?/br>
感性上，溫玉雨很想反駁，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