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饑餓年代、噩夢進行時、那個撬走白月光的蚊子血、至上寵溺、去日苦多(H)、小肥啾、鳳凰羽、八零小甜妻、[快穿]他很愛我、撿到暗戀對象[娛樂圈]
提了起來,連忙小跑著想去書房打電話,走了兩步,驟然想起阿業(yè),轉(zhuǎn)頭再看去,那雪花紛飛的庭院里哪里還有人影。算了,讓這孩子冷靜冷靜也好,反正他派了人跟著,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事。一場大雪落下,黑夜也亮如白晝。季業(yè)一氣之下沖出去家門,跑出去很久才發(fā)覺下雪了,腳底很是刺痛,不知什么時候有些瓦礫碎片刺進腳底,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身上只一件單薄的衣衫,他哈氣成霧,最后還是無奈進了一家成衣店,在店員異樣的眼光里,買了一件大套,一雙皮鞋。下了大雪的路道上連平日里最多的黃包車夫也很是少見,好些店都沒開門,季業(yè)不想回家,如果連哥的反應也這么大的話,家里沒有一個人會同意他想去日本的決定。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腳底還是疼,但是疼著疼著竟也習慣了。去哪里都好,反正他是不想回家了,總感覺現(xiàn)在的那個家無比的冰涼,回去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季銘撥了緊急電話,救護車的車鳴聲響徹,一家人慌慌忙忙的將吐血昏迷過去的季母臺上車,送往醫(yī)院。醫(yī)院立刻就安排了緊急手術(shù),一家人第一次聚集到平日里最討厭的西醫(yī)院里,季父捂著鼻子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看著亮起霓虹燈的手術(shù)室。“阿銘,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奔靖负孟褚幌伦由n老很多,他和季母算是少見的兩情相悅的包辦婚姻,一輩子和和睦睦,從沒有吵過一次架,季母溫柔體貼,從不大聲說話。在季銘的記憶里,季母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柔柔弱弱的站在旁邊,就連咳嗽也用手帕捂著嘴,眉頭微微蹙起,一直多病多災的。“父親,您不該這么想?!奔俱懼?,季父是在怕,他怕因為自己的固執(zhí)和對西醫(yī)的偏見害了季母。他溫言告慰,但是心里也沒有底,母親這次的狀況不比平常,“會沒事的。”手術(shù)室門打開,季父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焦急問道:“怎么樣?”護士戴著口罩,手里拿了一份單子大聲道:“情況比較緊急,出血較多。您是病人的家屬嗎?我們需要給病人輸血,但是病人的血型比較特殊,請問有病人的直系親屬嗎?”季父一聽狀況不好身子就搖了搖,被季銘從身后托住身子才算站穩(wěn)了。季銘知道耽擱不得,直接伸出胳膊作勢擼起袖子回答:“有!我是病人的兒子,可以抽我的血?!?/br>“不行!”反應過來的季父立刻打斷季銘的話,他的話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阿業(yè)呢?讓阿業(yè)來!”“阿業(yè)……”季銘的喉嚨有些酸澀,但是被季父捏著兩臂的他還是答道:“阿業(yè)他跑出去了……”“什么?!那個逆子!”季父的聲音拔高了一節(jié),他氣得滿臉通紅,顯然想起三個月前的那件事,心里說半點怨氣沒有也是不可能的?!八獨馑牢野?!”“哎哎,你們不要在醫(yī)院鬧!到底有沒有病人直系親屬,里面等著輸血呢?!弊o士大概見慣了這種吵鬧,擰緊了眉尖銳的女聲蓋過了季父的聲音。“有,有!”季銘制住住季父的怒火,沖護士小姐一笑,連聲道。護士小姐被這一笑晃花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青年長得很英俊。頓時就變了一副樣子,理了理護士服,溫柔的笑笑不說話。“你不行,你和你娘的血不一樣!阿銘你去找阿業(yè)來,你快點去找阿業(yè)來!“季父的情緒很激動,他推搡著讓季銘去找季業(yè),心里慌亂一片,卻還是強裝鎮(zhèn)定。他隱隱有點后悔,那個原先要瞞一輩子,隨著他們?nèi)胪恋南⒖赡懿m不住了……“父親!”季銘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為什么父親一再制止他為母親鮮血,而是叫喊著要找阿業(yè)。從不看西醫(yī)的父親為什么一口斷定自己的血和母親的不一樣?難道?……季銘心里一個咯噔,看著季父焦急的有些躲閃的目光,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不怎么好的猜想。“不用輸血了!救不回來了?!崩镱^又是一個護士走出來,她的聲音不高,卻給焦急的季父一個致命的打擊。季父原先揪著季銘的衣袖的手一下子松了開來,整個人呆滯著,僵了半天才含著淚抬頭看向季銘,他的渾身都在顫抖,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像是用力好大的力氣才勉強說出一句話來,”你娘她……她去了?……”季銘一把抱住老父親,忍著淚重重點了點頭。空蕩的長廊,夜晚慘白的燈光,無措而又面無表情的護士看著兩個大男人相擁著,老男人在兒子的懷里放聲痛哭,那聲音壓抑而痛哭,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回想,一邊跟著的管家余叔也抹著眼淚。季業(yè)不知道,他像平常一樣的負氣跑出家門,卻錯過了見母親的最后一面。也許人生從沒有準備好告別詞的分離,總是在不斷的錯過中,一個孩子才會學著長大吧。只是季業(yè)后來想起,他成長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十八歲這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下得很大,這一夜發(fā)生了很多事,即使再大的雪也蓋不住,藏不了。第66章民國兄弟季業(yè)在外頭逛了一夜,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有不少人背著包袱往城外跑。他逆著人流走到郵局,準備隨便問問,沒想到就收到了回信,是東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其實這個志愿書他早在聽到金醫(yī)生的話的時候就試著投出去了,本以為不會有回信,沒想到居然真的被錄取了。鮮紅的大信封上寫著正式的繁體中文,季業(yè)只認得幾個中文字,上面赫然寫著:“日本東京大學”。整個晚上的難過和惆悵好像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往家跑。季府的大門大開著,但是一路上季業(yè)看見不少仆人收拾東西往外跑著,看見他這個少爺也沒人瞥兩眼,像是去逃命。他很是好奇的抓住一個眼熟的小丫鬟,“哎,這是有什么事啊……要去哪里呀?”小丫頭被攔住,抬頭一看眼眶就紅了,“小少爺,快跑吧,日軍要打進來了,東北快不行了……”季業(yè)心里咯噔一下,他怕了很久的事終于還是來了。他拽住小丫頭緊接著就問:“我哥呢?家里人去哪兒了?”“大少爺他們在醫(yī)院,夫人昨晚上發(fā)病送到醫(yī)院里去了?!毙⊙绢^的話沒說完,季業(yè)就扭頭往外跑,他的心里如鳴打鼓,好像,好像他要錯過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沒等他跑到醫(yī)院,就有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