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下塞進去十多斤半生不熟,本就不好消化的土豆子,還不跟個超負重的塑料袋一樣,雖然沒破,但一晃悠就有破壞的各種危險。 這么說說可能不太好理解,誰如果三天不吃飯,還不停歇連續(xù)喝了十瓶冰鎮(zhèn)啤酒。又半天不讓上廁所,還有人不停的戳你膀胱,基本上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光想象,就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這幫人捂著肚子,一路上咬著牙,連哼哼都覺得痛苦,終于堅持回村了。 正常是要先把貨物安排好,人不會去管,高原進村后把車停到大隊部,先喊人把這幾個人抬了下來。車上加高原一共九個人,除了他,就兩個人是自己走下車的,一動還直咬牙。 剩下六個,車停后不顛了,就像死狗一樣的仰躺在麻袋上不動彈,周圍都是嘔吐出來的土豆疙瘩。因為一點都沒消化,這些嘔吐物并不埋汰,不是濘歪歪的一灘,都是一個個小土豆塊。 一動彈他們,把人往起一攙,這些土豆就從肚子里往下走,已經(jīng)被撐的極限的腸胃墜的受不了,就捧著肚子痛得直叫喚。 支書和村長出來看到這種情況,問明白怎么回事,過來就把高原罵的狗血噴頭。 出公差吃點喝點這是慣例,特別是現(xiàn)在這種形式,有這個條件都要找補一頓的??沙渣c就吃點,怎么還把人給整成這樣! 村長到底是土生土長起來的,對村民們比較有感情,對著高原和去裝種子的這幾個人喊道:“讓你帶人去領種子,你怎么能讓人往死里吃!就不會讓他們少吃點么!一個個跟餓死鬼投胎的一樣,就不怕?lián)嗡滥銈?!?/br> 要不怎么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呢,還真被村長一語中的了!一起去兩個婦女,一個是劉巧鳳,另一個高高壯壯的快趕上一個爺們兒能干的,吃的也是一點不比男人少。 她八成在車上就把胃撐的顛破了,被人扶下來的時候,跟根兒面條一樣稀軟,送到家后沒到半夜就斷氣了。 “你說你,就交給你這么點兒任務,讓你辦的是甩襠尿褲的!你怎么當人領導的,就你這樣的,干脆擼下去算了。”村長一向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特別是支書來了后,他就覺得高原整個人就抖起來了,有的時候辦點啥事,一度他還要看這個小要飯花子的臉色。今天可算逮著他的錯處了,不給他點排頭吃吃,他是忘了以前的艱苦歲月了。 從他們回來,支書也一直拉拉著臉,在公事上,他還是一位比較公正的領導。 他最生氣的是,一向精干得力的助手,竟然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剛開始村長訓他,這才沒開口維護,但村長越說越過了,大帽子都要扣上了。 一個干部如果有政治污點,那還能有前途么,他是挺生氣高原辦這么件沒腦子的事情,但可不至于把他擼下去。 “行了,小高兒也是心疼大家伙兒,想讓他們多吃點有錯么,你就別上綱上線了!這些人也是,都那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個饑飽么。 你趕緊招呼人把他們抬回去吧,在大隊部門口這么哼哼,算怎么回事啊?!?/br> 村長張張嘴,好像真沒什么可反駁的,難道要批評高原不該給人吃飯么。現(xiàn)在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要讓他們選,哪個都是寧愿撐死也不愿意餓死。就跟支書說的一樣,這么大的人了,吃飯還要人看著么。 這么大的動靜,村里人都跑過來看熱鬧,田恬看到劉巧鳳那樣也被嚇的不輕,春寒料峭的天氣,她整個人跟從水里撈出來似得。穿的那么老厚的棉服,都能看到她微凸的肚子,加上她滿頭大汗捧著肚子申吟,就像是要生孩子了一樣。 村長張羅人把這些吃撐了的人往家抬,作為一個住戶,看見房東出事,于情于理都得過去伸把手。 田恬正要過去搭把手,就被高原不動聲色的拽了下!這年代最不缺的就是熱心人,田恬一愣神兒的功夫,就有人先她一步把劉巧鳳搭走了。 事后田恬想想,幸虧高原拉了她一把,不然過后準能把她膈應死。剛才就光顧著可憐她遭這么大罪了,跟本沒注意她衣服上都是嘔吐物,這要是實打實的扶上一把,絕對*。 但是劉巧鳳被送回家,田恬也還是跟著回去了,既然有緣分住在一起,好賴不濟的也比兩世旁人多一份情份。他們家里一個病秧子,一個孩子,公婆也來了,她也就幫著打打下手。 劉巧鳳被送回家后,躺在炕上就翻來覆去,開始沒完沒了的喊:“哎呦,哎呦,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就跟唱大戲一樣抑揚頓挫的,要不是看她大把大把的往出盜汗,眼淚都下來了,弄的這么夸張,還以為她是在裝腔作勢呢。 郭勇是個即軟弱又沒大主意的男人,媳婦就是他的主心骨,現(xiàn)在頂梁柱塌了,急的他也跟著直淌眼淚。 “愛國她娘,我給你揉揉,揉揉就好了!” 郭勇說完就伸手去摸劉巧鳳的肚子,他一揉,劉巧鳳疼的更厲害,叫的更大聲,他就嚇的又把手縮了回去。 “不行!疼也得給她揉,現(xiàn)在不是心疼的時候!她這肚子不通竅,東西都堵在腸肚里,時間長了就得撐死她?!?/br> 到底是歲數(shù)大比較有閱歷,懂得比較多,如果讓她一個人在那硬挨,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郭勇就一邊給媳婦兒揉肚子,一邊跟著她一起哭,邊哄著說:“你挺挺,你挺挺,一會兒就好了!不揉開了你就沒命了?!?/br> 她這腸胃本來就被撐的薄薄一層,還裝了滿滿一下yingying的土豆疙瘩,一揉比針扎都難受。一時間屋里就跟殺豬一樣,就聽她爹啊娘啊的叫的凄慘。 揉了有一會兒,劉巧鳳這肚子終于是通竅了,先是放了幾個屁,脹氣先排了出去,之后就開始上吐下瀉。 郭家洗漱一個盆,吃飯一個撈飯盆,就輪班給她接穢物。劉巧鳳就這么連拉帶吐的折騰了一宿,這幾個人也跟著一宿沒合眼,包括郭愛國,孩子小本來是沒那么多精神頭挺不住。可剛有點睡意要迷糊,就被他mama的慘叫給驚醒了,這陣仗可把這孩子嚇的不輕,小臉兒煞白煞白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劉巧鳳肚子里這點東西終于是倒騰空了,雖然渾身哪都難受,但實在是又乏又累,迷迷糊糊的終于睡著了。 劉巧鳳睡了,田恬也回屋睡覺了,其他的還有他們自己家里人,自己沒必要那么積極了。 這一覺她就睡到了過午去,她起來時發(fā)現(xiàn)火炕被燒起來了,兩個屋子都暖暖和和的,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劉巧鳳在炕頭上睡的正沉。只是眉頭皺的死勁,臉色蠟黃蠟黃的,也不知道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