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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推著車走。 “高大哥,讓我也下來走吧?!?/br> 出發(fā)前高原給田恬身上穿著超大的雨披,腳上也套著高筒雨靴,背包用塑料布裹的嚴嚴實實的放在胸口的雨披下。 “別動!你下來我也是得推著車走,你還是老實坐著吧,別把身上帶的糧食弄濕了。”因為是頂著風,高原一張嘴說話都灌一嘴的雨水。 沒出發(fā)之前,田恬光為心里莫須有自己嚇自己的想法提心吊膽了,她是害怕這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強烈情感,因為她知道這并不完全屬于自己。她怕如果忽視這種感受,原主會因為這個契機奪回身體!她雖然不愛在這樣缺吃少穿又沒人權的年代生活,但她更不想死,萬一原主回來了,她又回不到以前可怎么辦。 所以她順從內(nèi)心,把原主的家人也當成自己的親人,因為她發(fā)現(xiàn),除了田家人,她對其他人事再沒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如果她照顧好田家人,那原主也就沒什么不甘愿的了吧。因為這次的感覺特別強烈,她只顧著自己的感受根本沒考慮過別的,現(xiàn)在看到高原這么遭罪,她心里感到特別的內(nèi)疚。 “高大哥,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連累你跟著遭罪?!?/br> 高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笑著說:“這算啥!如果有事你不找我我才生氣呢,咱們倆可是有親密革命情誼的同志關系!為了你,刀山火海我也絕對不眨一下眼?!?/br> 這樣的情話,乍一聽讓她很想笑,但入了心后,卻感動的讓她想哭。人這一輩子,又能碰見幾個肯為你打破規(guī)矩、風里雨里的人,她何其有幸。 田恬伸出胳膊,摟了下高原的腰,臉貼在他冰涼的雨衣上,心里卻暖烘烘的。 “高大哥加油!” 聽她甜甜糯糯的撒嬌,高原瞬間就覺得充滿了力量一樣,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不就是下點小雨路也濘點么,就這點小問題,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小宇宙燃燒起來吧! 高原就像啟動了小馬達一樣,一口氣翻山涉水,不費勁兒! 走到一多半時,之后就沒有山路了,那樣就會好走很多,而且雨還停了,視線好了也能走的快點。 高原剛想停下車來休息一下,臉色突然一變,大喊一聲‘小心’,就護著田恬,迅速往前推車。 田恬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發(fā)生了生么事呢,就感覺頭頂上嘩啦嘩啦的有砂石滑落的聲音。她這才暗道一聲‘壞了’,倆人怕是碰上山體滑坡了。 萬幸的是,倆人已經(jīng)馬上走出了山坡,不幸的是,高原護著田恬頭頂?shù)氖?,被落下來的石頭給砸傷了。雖然沒出多少血,但瞬間就腫起來了,整個手脹的跟個大饅頭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傷了骨頭。 到底是小女人,經(jīng)不起什么什么事兒,一連串的變故下來,嚇得田恬哭了出來。 “高大哥!你受傷了!現(xiàn)在還離醫(yī)院那么遠,怎么辦?!?/br> 高原活動了下手掌,感覺應該不是傷到骨頭,就是皮外傷而已。見田恬捧著他的手哭的慘兮兮的,不止不嫌她煩,反而非常喜歡她這樣為他流淚、為他牽掛。 他摸摸田恬的頭,作為傷員的他,反過來安慰道:“沒事的,沒傷到骨頭,只是皮外傷而已。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么,有一次我偷張老三家的苞米,讓他把我手骨都打裂了,當時也沒條件去醫(yī)院,沒多久自己就長好了。 這說明什么??!說明我身體好著呢,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事兒,根本不值得你哭成這樣。” 田恬眼淚兒巴嚓的看著他,心疼的說道:“我記得你說過的所有的事,所以之前有機會,我往張老三家的水井里撒了一大把泄葉粉。 以前你受傷、被欺負我不在,管不了,我也不追究了。現(xiàn)在你有我了,就不許你逞能!看你受傷我心疼!” 像賭氣一樣,田恬最后一句話,帶著哭音的對他喊道。但看在高原的眼里,更像是在喵喵叫的撒嬌。 高原活這么大,嘗盡了人間的辛酸冷暖,受盡了欺辱和白眼。如果說每受傷一次,傷心一回,他就形成一層保護膜來保護自己,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心早就如上了金鋼鐵板一樣堅硬了。 但這小丫頭不過就幾句話,就讓他的心軟的一塌糊涂,柔成了一汪水。恨不得從胸腔里把它掏出來,這樣才能離讓它悸動的田恬,更近一步。 只是,這小丫頭不是說以前的事不追究么,那往人家水井里投泄葉粉是鬧哪樣啊!而且倆人不要太心有靈犀哦,當初他年紀小,知道干不過張老三,也是在他們家井里投的泄葉。而且還連投好幾年,他們家人隔個一年半載就拉脫肛一回,這才消停幾年啊,他剛不生氣,又換田恬去禍害他們了。 -------------------------- 火車是下午四點的,倆人早上六點就出發(fā)了,三點多才到火車站。 如果按田恬的想法,她不想管什么火車,還是原主的心情,大不了就晚兩天,也要先陪高原去醫(yī)院看傷。 但是也巧了,倆人進城后,正巧碰到其他大隊的人也要坐這趟車回家。高原怕之后走沒有人照顧她,就保證自己的傷絕對沒看起來那么嚴重,肯定沒傷到骨頭,一會兒指定第一時間去醫(yī)院包扎,千磨萬說總算把田恬先送上了火車。 因為災荒的緣故,好像探親和出門尋找機會的人特別多,火車上人滿為患。很多人門口擠不進去,都是從車窗往上扒,田恬在高原和其他人的幫助下,總算是上了車。但車門口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只好隨著人流往車廂中間走。 現(xiàn)在的臥鋪票,那是只有干部或特批才能買到的,在絕對政策之下,高原那點小本事也起不了多大的用處。廢了挺大的勁兒,才算買了張坐票,但這個座位,也要到前面省城才能空出來。因為現(xiàn)在小站不賣坐,高原給她買的是兩張票,一張是他們這到省城的站票,一張是省城到家的坐票。 所以在到省城之前,她只能在這擠成沙丁魚一樣的車廂里,尋找夾縫求得生存。 之前來的路上,雖然她一大半路都坐在車上,但因為路太難走,她整個人也是緊繃的僵著的。現(xiàn)在一放松,就感覺累的不行,現(xiàn)在火車又沒提速,出奇的慢,到省城還要三四個小時,站是肯定站不住了。 如果換沒插隊之前,就算累,為了田家大小姐的形象,她咬牙也得堅持。但經(jīng)歷過下鄉(xiāng)這種虐心又虐身的事情后,還有什么是比自己活得舒坦更重要的事情么?形象?!那是個什么東西,能吃么? 一場下鄉(xiāng)運動,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