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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說清楚?!?/br>童延說:“牛?!?/br>鄭總監(jiān)又說:“但這事即便造不成大輿論,鐘誠的粉絲是惦記上你了?;鞀蕵啡?,有這一天是遲早,要連黑你的人都沒有,那你在圈里就是查無此人?!?/br>童延想到他媽那事,心又提起來。鄭總監(jiān)說:“就那些粉絲,放心,鬧不到你擔心的那?!?/br>這次鐘誠算是撒氣不成自黑了一把,鐘誠的粉絲依然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態(tài)度,依然掐完團隊掐劇組,掐完劇組掐劇組掐對家齊廈,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別人家一腦殘粉抵十個黑,這家一個頂一百。童延一早去片場,到的時候現(xiàn)場還在搭景,燕導(dǎo)拿著手機哈哈笑,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他跟燕秋鴻匆匆說兩句就走了,在他身后,燕導(dǎo)電話響了。電話一接起來,燕導(dǎo)立刻問:“你這么急干嘛?反正都是能說清的事,把事情幾天多好,正好給你家藝人炒一把。”另一邊是鄭總監(jiān),“燕導(dǎo),老實說,你這兒這個機會難得我才讓他來試一把,炒不炒也得看我家藝人自己是什么性情?!?/br>引導(dǎo)輿論是團隊的事兒,演戲則是演員自己的本職。這一年的六月,童延的戲份正式展開,因為之前演員空缺,統(tǒng)籌把這一角色的戲刻意壓后,所以,這一次的拍攝對童延來說算是空前的辛苦。幾乎每一天,他的戲都從早貫穿到晚,遇上大夜戲,趕在凌晨收工后和天亮前能瞇兩三個小時。不僅如此,到七月,赤日炎炎似火燒。大毒日頭底下里外三層的古裝本來就難熬,偏偶爾還有反季的戲。因此,聶錚看見他片場照片時,不免要問一句,“你怎么解暑?”童延大袖一直刷到肩,露出兩條胳膊,瞧著兩邊沒人,開了視頻,把手里小風(fēng)扇抬起來,“我有這個?!苯又宴R頭轉(zhuǎn)到殿內(nèi)。燕導(dǎo)的劇組對道具很講究,戲里炎熱夏季,皇子寢殿是借著真冰消暑。童延把鏡頭對著那個盛冰的大家伙,“那個叫冰鑒,就是鑒定的鑒字,但在這兒念汗,里面是真冰,待會兒我去蹭蹭?!?/br>聶錚又問:“你昨天睡了多久?”童延腦子有點恍惚:“放心,睡足了六個鐘頭?!?/br>探頭朝里面望一眼,景眼看就要搭好了,搭景這一個小時用來補眠正好,不過,能跟聶錚說會兒話就更好。他又對聶錚扯出一個笑,“我要過去那邊了,要不……你給我笑一個?”一貫嚴肅的男人神色似有些無奈,透過屏幕,眼睛緊緊鎖住他的視線,嘴唇揚起一個非常小的弧度,“快去?!?/br>聶錚笑著樣子依然深沉,有種獨屬于成熟男人的迷人,童延只可惜自己時間太緊,想抽空回去一趟都不行。說到拍攝條件嚴酷,童延次日下午就去拍了條格外嚴酷的戲:野外景,刺客斬蟒。蟒蛇當然是沒有的,全靠后期添加,蟒蛇拉扯摔打他身體的動作全靠鋼絲拉線輔助完成。烈日當空,這天本來就沒一絲風(fēng),站在涼棚底下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支持不住。但這一幕的背景又是發(fā)生在冬天,童延則是穿著厚厚的短打棉衣,在被日頭曬熱的泥水里摔打。他是真的頭暈?zāi)X脹,但還是根據(jù)指示完成動作,蟒蛇假體攻擊過來,他被鋼絲后拉凌空做實被擊拋出去的姿態(tài),摔在泥坑里,做出吃痛的神色,而后蓄力翻身,躲過假體的再一次攻擊。泥水四濺,他眼睛里、耳朵里、嘴里、領(lǐng)口和袖管里到處都是。更別提黏著皮膚已經(jīng)開始發(fā)燙的濕衣。這一幕拍了四十多分鐘,童延下去時人都要暈了,待小田朝他身上澆水沖掉泥,到監(jiān)視器后頭一看,有個兩個動作的銜接處依然不夠流暢,對燕導(dǎo)說:“從這兒,到這兒,我再來一條?!?/br>燕秋鴻本身是追求完美的,但到這會兒,盯著他臉上連妝都遮不住的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還挺得???”童延拍拍手,站起來,“沒問題?!?/br>燕導(dǎo)說:“你肩上的傷能頂住?”那傷是前些日子,童延拍一條從火場救人的戲時留下的,演員這行人前風(fēng)光,敬業(yè)點都知道辛苦和風(fēng)險這四個字怎么寫。童延笑了笑,“沒問題!”等童延去補妝,燕秋鴻招手把小田叫過來,“你確定他沒有自虐傾向?”小田說:“小童哥向來這么認真?!?/br>燕秋鴻轉(zhuǎn)頭對旁邊的男人交待:“記住,回頭,把這段放花絮里?!?/br>這天童延一直拍到晚上九點才收工,本來斬蟒這一條之后,是考慮給他一下午休息的,統(tǒng)籌老師在這兒的安排很巧妙,雖然童延之前沒找替身,但依然把這個角色在斬蟒之后的戲都排成了遠景,這一來就留有彈性空間,演員要是支持不下去,劇組安排替身上。但童延還是堅持下來了,只是,中途趁換裝和布景,休息了一個鐘頭。也就是這一晚,童延回酒店,一開門,發(fā)現(xiàn)燈開著,轉(zhuǎn)頭朝小田看了一眼,小田笑得很神秘,對他揮揮手,幫他關(guān)上了門。童延人困馬乏,沒多少看人玩把戲的心思,但想到什么,心頭一跳,干凈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臥室門口。這一看,果然,男人熟悉的身影就立在窗邊,正側(cè)對著他收拾柜子上的東西,應(yīng)該是聽見腳步聲,男人轉(zhuǎn)過頭,深邃的眼光望著他時露出幾分笑意,隨后,轉(zhuǎn)身對著他,“過來?!?/br>童延笑了,“聶先生——”滿心雀躍地撲上去抱住男人,在聶錚有力的手臂還到他背上時,上身略微后仰,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的眼睛,“你怎么來了?”聶錚還保持著一貫的含蓄,“周末。”童延卻不依不饒,圈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轉(zhuǎn)瞬就摸到男人的耳廓,“專門看我來的?”聶錚沒回答,手在他后腰不輕不重地捏了下,“瘦了,”眼神專注地在他臉上逡巡,“還黑了?!?/br>算了,不答就不答,聶錚不答他也知道。童延高興,真是特別高興,這跟拍時,聶錚開會順便看他的那兩天又不同,這不同甚至不是順不順便的問題。關(guān)鍵,這是橫店,他來過好幾次,加起來住過半年,在聶錚這個頭一回來的新客人面前,他算是半個主人,吃住都熟。他得把聶錚給照顧好了。對,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終于輪到他照顧聶錚了。男人這次很顯然是輕裝而來,雖然可能還是帶了人,但帶的人也沒出現(xiàn)在他眼前,甚至連聶錚本人都是投宿在他這兒,童延心想著,要不然他打電話讓前臺換個好點的房間,可看了下男人也帶著倦色的眼神,還是決定明天再說。這是周五,聶錚很顯然是忙完下午的事就上了飛機,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想到這兒,童延也顧不上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