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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走完了自己的歸途。這個故事對童延算是量身打造,他剛被葉寧川找到時,那種不甘的憤懣,被童延演繹得淋漓盡致。憑什么呢?都是一個窩里出來的螞蚱,他被信仰坑在半路,在泥里掙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葉寧川無限風(fēng)光啊。扮演葉寧川的是一線小生白硯,演技好不好暫且一說,人家是流量擔(dān)當(dāng),人氣比童延高幾個檔次,想朝大熒幕上走,才跟他們合作。拍這一場戲,童延被白硯堵在巷子里,痞子似的叼著根煙,“我是守法公民,警官,你這是要干什么呢?”白硯說:“跟常東女兒在一起的人,會是守法公民?”童延呵呵笑,“我就跟她搞個對象嘛,怎么就不守法了?你歧視……不,你嫉妒她呀?”白硯突然伸手用力把他肩膀按在墻壁,同時,童延利落地把煙頭撇地上,猛地一拳朝白硯揮過去,“滾你媽的?!?/br>這一場打戲,兩人都用了全部力氣表現(xiàn),拍得很順利。但白硯的戲也不是從一開始就順利,之前NG過好多場還進(jìn)入狀態(tài)。因此,這一條拍完,小田在一邊沖著童延說了句好話,“小童哥,你看,你還是有天賦的,跟白硯老師那種前輩對戲都不落下風(fēng),現(xiàn)在圈里那些賣臉的鮮rou,過些年,跟你都不能比了。”這日,天氣晴好,天高云淡,童延仰頭看了一會兒,自己笑了聲。純賣臉的小學(xué)生滾出娛樂圈,還我初中生的世界。他以前也這樣想過。而經(jīng)過了起落,回頭再看,這只是他自己從純賣臉這個極端,突然沖到追求演技這另一個極端時的淺薄。事實是,他能追求演技就是幸運。鮮rou怎么了?人家鮮rou努力程度也不比他差,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的比比皆是,人家不是不想追求演技,只是在公司過分透支其商業(yè)價值時,連停下來認(rèn)真提升自己的機會都沒有。他幸運在哪?他有聶錚。聶錚給他撐了一片天,給足了他成長的時間。聶錚再回來時,已經(jīng)是十月。這次依然是路過S城去港島,停留時間兩天。在本城落腳,聶錚的第一要務(wù)當(dāng)然是見Len。而這次,他們居然是在一片改建成攝影棚的倉庫區(qū)旁的小茶館見面。Len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只能長話短說,我還要工作,抽不出太多時間?!?/br>聶錚稍覺意外,“你在這兒工作?”Len說:“保鏢。”即使對方坦誠,聶錚也沒多問,很快進(jìn)入正題。鑒定師拿趙老爺子的錢籠了一幫子人,道上人稱,任三爺。這些年,就算沒有老爺子的指示,任三也不是沒有對人出手。既然已經(jīng)成為組織,那么,這幫人在道上就不會沒有名聲,有名聲,就給了他們動手的方向。Len說:“進(jìn)展不錯,按你的方案,我們這邊已經(jīng)在他們內(nèi)部拉上線頭,現(xiàn)在的情況是,人走茶涼,受了趙老提攜的也只是那位任三爺,他手下的人跟趙家可沒什么舊情?!?/br>從內(nèi)部擊破,這是最好的辦法,聶錚說:“繼續(xù)。”Len說:“坦白說,就是要讓他們進(jìn)行一場權(quán)利變更,任三的干兒子現(xiàn)在急著上位,可一直被任三壓制。”聶錚直接問:“逼供?打算什么時候開始?”Len說:“沒那么容易,任三很警覺,想要把他們內(nèi)部親他的那一派收拾干凈,給我三個月時間,讓人心發(fā)酵這回事你應(yīng)該懂,想要徹底解決,就急不得?!?/br>這種事,聶錚不是不能讓自己的人上,可是,效率不一定比對方更高。Len做的是跟戰(zhàn)爭相關(guān)的買賣,其中也涉及軍事顧問、安保、甚至情報。從Len手下派出去的內(nèi)線是職業(yè)特工的資質(zhì),對付那些人算是殺雞用牛刀。但沒關(guān)系,聶錚只求最快最徹底的解決辦法。當(dāng)然,這次來,聶錚沒有不通知童延。童延這天剛好也在拍綠布,按約好的時間,收工了就在茶室外頭的車?yán)锏人?/br>聶錚和Len一起出去時,Len突然叫住他,“過一陣,說不定,我得請你幫個忙?!?/br>雖然是交易對象,但交易對象未必不能成為朋友,聶錚很痛快,“只要我能辦到。”聶錚上車,童延眼睛還朝那糙漢子的背影望著,“哎?那不是齊廈的保鏢嗎?你跟他見面?”聶錚俯身,給童延把安全帶扣上:“齊廈?”好像明白Len要請他幫什么忙了。童延點頭:“是啊?!?/br>聶錚交待:“那是Len,在任何場合……”童延立刻搶白,“懂,在任何場合,看見他就當(dāng)沒認(rèn)出來。”說著就笑了聲:“就算他沒那層身份,我又不傻,能跟一個當(dāng)保鏢的說我認(rèn)識你?”套近乎也得看對象。“我認(rèn)識你,”這句話,對明星說,算是夸贊。但對一個保鏢說,等同于指著鼻子罵人家不適合干這行,畢竟,保鏢的存在感越低越好。見面多次都讓人記不住長相的那種尤其上乘。人也是見得多才懂得多。童延自問,跟了聶錚這么久,他跟以前的自己越來越不能同日而語。談不上遷就,但既然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他總是要慢慢適應(yīng)聶錚的生活和社交環(huán)境。而就是這天,童延第一次以伴侶的身份進(jìn)入聶錚的社交圈:秦佑結(jié)婚了。秦佑這婚是悶聲不響地在國外結(jié)的,可對朋友們總要有交待,這天的聚會,就是帶著自己的那位,在朋友們面前亮相。秦佑的那一位也是個男人,名叫楚繹,也是混在娛樂圈的人,跟童延算是個點頭交。童延以前對楚繹不怎么注意,但這天下午就不能不注意了。他剛覺著自己比以前見得多,越來越能適應(yīng)聶錚這一類男人的步調(diào),比他見得更多,更能豁出去適應(yīng)的角色出來了。午飯,他們是在秦家吃的,這天還不止是楚繹亮相,這倆夫夫還收養(yǎng)了個五六歲的男孩兒,秦佑必定是有心正式把自己未來的繼承人推到這些叔叔伯伯面前。不用秦佑自己出聲,楚繹就牽著孩子認(rèn)了一圈人,對每一位的介紹都相當(dāng)?shù)皿w,真是,不服不行。秦佑這一群世家子聊起來,楚繹打了個招呼,自己帶著孩子出去了。一大屋子人的午飯,也是楚繹親手跟阿姨一塊兒做的。童延突然想到,他也會做飯,但跟聶錚在一次這么久,他似乎只在某個他們倆落單到一處時除夕夜,給聶錚煮過一頓餃子。午餐很豐盛,菜端上桌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瞟了聶錚一眼,聶錚在餐桌下面按住他的手。午飯過后就是下午茶,他跟男人們一起回到小廳喝茶,這些人的話題,他倒也不是聽不懂,只是,即使聶錚不冷落他,他也插不上幾句話,還是格局不夠大。很快,楚繹就進(jìn)來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