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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她跟在賴尚榮身邊,也沒能給賴嬤嬤和兩位婆婆布一次菜,請過一次安,就連年幼的小兒子也都沒有教養(yǎng)過,說到底還是心虛的。在座的幾位賴家長輩俱都是當(dāng)年伺候過貴人主子的精明伶俐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孫氏的心結(jié)。賴嬤嬤不免開口勸道:“當(dāng)日叫你陪著尚榮小子下江南,是我們一家人的決定。你很不必為了這件事情就覺得心有虧欠。至于瑜兒,當(dāng)年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那時候你們剛剛接手,揚(yáng)州這邊也不安穩(wěn)。留著瑜兒在京城一來是對他的安全著想,二來也不會太牽扯你們的精力。這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br>孫氏眼圈又是一紅,哽咽的點了點頭,啞著嗓子說道:“多謝太婆婆和各位長輩體恤?!?/br>言畢,又一臉心疼愧疚的看著賴瑜。賴瑜小包子從京城過來這一路都有些郁郁不安,話也比以前少了許多。賴瑾知道賴瑜是有了心結(jié),絕對他原本就不和賴尚榮夫婦親近,如今孫氏又懷了孩子,恐怕以后會對他更冷淡。不免就想起了年前領(lǐng)著賴瑜來江南的時候,臨走之時賴瑜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嘆。伸手摸了摸賴瑜的透頂,賴瑾柔聲說道:“瑜兒很乖,也很好學(xué)。如今已經(jīng)是正經(jīng)的舉人老爺了。瑜兒年少神童,現(xiàn)如今也是咱們大業(yè)朝年歲最小的舉人。”一句話說出來,在座的主人客人甚至連丫頭婆子都覺得臉面有光。賴尚榮夫婦雖然在家信中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此時聽賴瑾親口說起,又親眼見到自己伶俐聰慧的小兒子,依舊覺得老懷大慰,再無不滿足了。感覺到賴尚榮夫婦兩人的驕傲與自豪。賴瑜小包子白凈如玉的臉面微微一紅,訕訕說道:“都是師傅和哥哥教得好。其實我也不過是聽他們的話,認(rèn)真上進(jìn)罷了?!?/br>賴尚榮聽著賴瑜小包子對林如海和賴瑾的推崇備至,不知怎么就覺得心下黯然。賴瑾成長的時候賴尚榮是第一次做父親,當(dāng)時真是把賴瑾捧在手心里教育。當(dāng)真是批評一句怕狠了,少說一句怕不負(fù)責(zé)任,戰(zhàn)戰(zhàn)兢兢摸索了這么多年,將兒子教的如此優(yōu)秀。賴尚榮一直自得與自己是個優(yōu)秀的父親。可是到了賴瑜這里,賴尚榮卻基本沒有參與到他的生活中。賴瑜的成長與進(jìn)步他都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態(tài)度在默默看著,雖然這當(dāng)中有許多不可避免的因素。可是看著如今敏感而又懂事的賴瑜小兒子,賴尚榮只覺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虧欠良多。何況如今孫氏又有了第三胎,賴尚榮夫婦兩個必然會將大部分精力放在這個未出生的小生命身上。賴尚榮只覺得他們對賴瑜實在是很不公平。可是事已至此,賴尚榮也只能盡力去彌補(bǔ)了。這就造成了賴尚榮和孫氏兩個在賴瑜跟前完完全全做了一堆慈父慈母,對賴瑜的話簡直是言出必從令行禁止的態(tài)度。好在賴瑜從小就被林如海和賴瑾教育的良好,如今的性子很是自律清明,要不然賴尚榮夫婦兩個恐怕真要慣出來一個無法無天的小紈绔來。分別多年,賴家眾人自然有好些梯己話想要說。先是賴尚榮夫婦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當(dāng)?shù)亟邮苜噵邒叩热说目絾?,之后又是賴尚寧和賴從容兩個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多年的軍旅生涯老實交代。次后就連沈軒也不能免俗的說了一番自己在西海沿子的經(jīng)歷。然后就是賴大兩口子和賴升連口子拉著自己兒子的手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這么多年京中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中自然也少不得會說起林黛玉的婚事,薛寶釵的婚事,以及賈府三春和賈寶玉、史湘云等人的婚事。說到賈寶玉的時候少不得又是一陣唏噓感嘆。賴尚榮三兄弟這才知道在自己離開京城的這幾年,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而當(dāng)日赫赫揚(yáng)揚(yáng)的榮寧國公府,竟然會敗落到如斯境地。閑話見有小丫頭子來稟報說沐浴的熱湯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于是賴嬤嬤眾人又各自去了客房洗漱寬衣。這廂孫氏立刻去廚房張羅晚飯,眾人親親熱熱的吃過了相聚后的頭一頓飯,又吃了一盞茶水。舟車勞頓之后的疲乏憊懶立刻馬上身子。孫氏見狀,又立刻安排眾位長輩去安置歇息。一夜無話。半夜風(fēng)高萬籟俱寂的時候,一道兒黑影悄悄的接近了賴瑾所住的房間,左右看看無人注意,立刻輕輕撬開房門閃了進(jìn)去。清冷的月光照在臉上,正是憋了一整天的沈軒。今兒自到揚(yáng)州之后,賴瑾都忙著和賴尚榮說話,且又在眾位長輩的眼皮子底下,沈軒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過親熱。也只是借口跟大家說話將自己在西海沿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竟然根本沒有機(jī)會和賴瑾互訴衷腸,好容易等到了晚上大家都睡得差不多了,方才做賊似的溜了進(jìn)來。躺在床上一直強(qiáng)撐著睡意的賴家一個骨碌翻起身來,看著當(dāng)?shù)氐纳蜍?,迷迷糊糊地說道:“你怎么才過來。你再玩一會兒我都睡著了?!?/br>沈軒原本還有滿肚子話要和賴瑾說,但看到賴瑾這么疲憊困頓的神色,不由得心下一軟,什么話都忘了。當(dāng)下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來,摟著賴瑾躺下,將人禁錮在自己的壞中,悶悶說道:“你一定很累了,先睡吧。有什么話咱們明日再說?!?/br>賴瑾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以他的體力原本不應(yīng)該如此疲憊,不過賴瑜因受到孫氏有孕的影響,這幾個月一直都不是很開心。大抵是因為近鄉(xiāng)情更怯的緣故,在來揚(yáng)州這一道上就是越發(fā)的緊張沉默。賴瑾為了排解弟弟心中的不安,少不得陪著賴瑜說了好些開心勸解的話。車轱轆話一遍一遍的說,有時候還得徹夜長談憶苦思甜。再加上在外旅行本就不好休息,于是這么一路下來,竟然覺得疲乏異常。這會子沾著枕頭沒睡死過去就是很大的毅力了。不過也是惦念著沒和沈軒說兩句話的緣故。如今聽了沈軒這句話,倒是心安理得的安睡了。他下意識將身子蜷縮起來擠入沈軒的懷中,感覺到沈軒熾熱而有韌性且充滿力量的身軀,賴瑾心滿意足的用臉頰蹭了蹭沈軒厚實的胸膛。在他懷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且一雙修長勻稱的大腿也自動自發(fā)的圈在沈軒的身上,就這么無尾熊似的睡著了。透過薄薄的月色,沈軒看著身旁少年安然的睡臉,很是安心滿足的勾了勾嘴角,也閉目睡了。至次日便是臘月三十,乃是舊年的最后一天。早上天未亮的時候眾人就早早起身,先去祠堂拜過了祖宗祭過了天地神靈,方才回到上房里頭吃早飯。孫氏聽著肚子要在一旁服侍布菜,賴嬤嬤慌忙阻止讓人坐下來吃飯??趦?nèi)笑道:“還是那句話,你如今是雙身子,千萬被顧忌著這些老規(guī)矩反而勞累著,哪兒多哪兒少??!”孫氏越發(fā)感激的看了賴嬤嬤一眼。早上布菜的事情依舊是賴尚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