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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陳也俊也頷首附和道:“就是,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楊花。這么說來,這秦淮河上迎來送往的活計倒也合適。為何非得要眼巴巴的掙脫出來?畢竟老話說得好,做熟不做生嘛。”旁邊韓琦搖頭晃腦的分析道:“這個陳兄就不明白了。當(dāng)日尤家這兩位姑娘雖然行為放縱,但卻是良籍,如今被拐到了秦淮河上迎來送往,自然也是入了賤籍的。這賤籍怎么有良籍好,自然是巴巴兒的求著我們幫忙熟人了?!?/br>陳也俊“恍然大悟”的接口道:“然后再自己弄條畫舫在這秦淮河上辦營生?”眾人一時忍俊不禁,紛紛點頭笑道:“然也然也?!?/br>這話說的就有些刻薄了。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被諷刺的面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卻再也說不出話來。旁邊薛蟠又是解氣又是不安的握住柳湘蓮垂在身側(cè)的手臂,感受到自家呆子的不安心,柳湘蓮頗為不滿的抿了抿嘴,徑自說道:“天色不早了,諸位兄弟若是愛玩兒的話咱們就盡早換一艘花船。倘或覺得無趣,這會子也該回去了?!?/br>經(jīng)過尤二姐和尤三姐這么一鬧,眾人對于秦淮河上的揚州瘦馬也沒了感覺。于是就鬧鬧吵吵的說要家去。這廂尤三姐有些急躁的上前兩步,拽住柳湘蓮的衣袖說道:“柳家二郎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倘或不嫌棄的話,留下來讓妾身為您唱一支曲子也是好的。”柳湘蓮猛地一甩臂將尤三姐甩的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掉到秦淮河里去。幸好站在旁邊看戲的衛(wèi)若蘭下意識拉了她一把。站在后頭驚魂未定的尤二姐立刻走上前來扶住meimei的肩膀,哀怨的向柳湘蓮道:“柳公子瞧不上我們姐妹兩個也是有的。只是您若不喜歡,徑自說出口也就是了,難不成我們姊妹還會不要臉的纏著你。又何必做出這等冷心絕情的舉動來?!?/br>柳湘蓮回頭看了薛蟠一眼,冷冷說道:“我就是怕她聽不懂,所以做出明白的舉動來,好叫你們直接知道?!?/br>尤三姐眼中閃過一抹絕望,她有些瘋狂的推開尤二姐,走到柳湘蓮面前哭訴道:“不論如何,我也是真心喜歡你。我肯為你改好,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為什么不肯給我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柳湘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沉聲反問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改過與否與我有什么干系。我不過是不想做這個剩王八罷了,難不成這也負(fù)了你?”一句話說的清晰明白。赤裸裸的質(zhì)問和鄙夷聽在尤三姐的耳中,不由得面色大變。她神情悲憤的看了柳湘蓮一眼,再也沒說一句話。轉(zhuǎn)身跳進(jìn)冰涼的河水里頭。尤二姐猛地?fù)涞酱仙希焓滞聣?,口?nèi)喊道:“meimei。meimei?!?/br>此時站在船上岸上看熱鬧的人都大叫起來,喊著快些救人。馮紫英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立刻吩咐身旁小廝脫下外衣跳進(jìn)冰冷的水里,四處搜救起來。衛(wèi)若蘭、陳也俊幾個想了一想,也都讓身邊的長隨脫衣服跳下去救人了。賴瑾心中明白,這會子要是不能把人救上來,恐怕明日見諸多世家子逼死秦淮河上賣唱女的流言就要在揚州城內(nèi)傳開。心中憤憤不平,卻也只好找來其余花船上的人商量他們不要胡言亂語。其余看戲的人中也有認(rèn)出賴瑾和諸位少年將軍的身份的。礙于賴尚榮在揚州城內(nèi)劊子手一般的赫赫威名。眾人自然不會為了兩個秦淮河上賣唱的瘦馬得罪了賴尚榮以及那么多世家顯貴。于是當(dāng)馮紫英的侍從拽著濕漉漉沉甸甸的尤三姐上船的時候,其余圍觀的人全部默契的上前夸贊馮紫英等人的仁者之心。反倒夸的馮紫英莫名其妙。大正月里天寒地凍,幾位長隨侍從因下了水,身上都濕了。賴瑾無法,只得讓眾人進(jìn)了花船略作洗漱換了衣裳。這廂尤二姐摟著瑟瑟發(fā)抖的尤三姐默默垂淚。賴瑾看了一會子,開口問道:“你們這艘花船的老板在哪兒?”尤二姐猝不及防,被問得一愣。賴瑾好性子的又重復(fù)一遍。尤二姐惴惴的說道:“在岸上的醉胭脂里頭。”這么冷的天兒,老鴇也不愛在船上吹冷風(fēng)。不過是找了三五個粗壯的船夫和伙夫盯著花船罷了。料想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弱女子,也跑不了。沈軒開口說道:“你想為她們贖身?”賴瑾頷首應(yīng)道:“好歹也是寧國府珍大嫂子的親戚,不給她們贖身,難道留著她們在這里丟人?”畢竟賴家和賈家那樣的關(guān)系,之前不知道也還罷了。倘或明明知道寧國府夫人的娘家人在秦淮河上賣唱也不幫忙贖身,于賴尚榮的官聲也是有礙的。尤二姐和尤三姐兩個聽著賴瑾的話不覺眼前一亮。賴瑾立刻說道:“只是幫你們贖了身以后,我會直接派人將你們送回家鄉(xiāng)去。今后別往揚州地界兒上來了。這里不歡迎你們?!?/br>尤氏兩姐妹眼眸一暗。尤三姐忍不住哆哆嗦嗦的說道:“我們娘兒三個無依無靠的,你把我們送回去了,我們怎么活?”賴瑾譏諷的一笑,開口說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guī)湍阋话巡贿^是礙于面子罷了。難不成我還真要為你負(fù)責(zé)一輩子,你以為你配嗎?”尤三姐臉面一紅,還要開口說什么。尤二姐悄悄拽了拽尤三姐的衣袖,尤三姐方才憤憤的住口不言。賴瑾嘆息一聲,開口說道:“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揚州一帶,你們的名聲都敗了。這輩子想要改好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等你們回了家鄉(xiāng)卻又有不同,畢竟在家鄉(xiāng)你們還有祖宅,還有田產(chǎn)。且那小地方消息閉塞,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又都是平頭百姓,對世家圈子里的事兒不怎么清楚。你們回了家去,興許還能過上正常日子也未可知?!?/br>尤二姐默默的低著頭,神情若有所思。賴瑾繼續(xù)說道:“按照時下莊稼人的活法,一年也只需要二十兩銀子的使費。我會叫人贈你們五百兩的盤纏,你們要是認(rèn)認(rèn)真真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這些錢再加上你們當(dāng)初攢下來的梯己,也夠你們衣食無憂的了。大家不過是點頭之交,我能做到此處已經(jīng)是問心無愧。倘或你們再想得寸進(jìn)尺,就休怪我手段狠辣?!?/br>一席話又是安撫又是威脅,讓尤三姐原本還想著胡攪蠻纏的心思也淡了幾分。形勢比人強,如今他們姊妹兩個不過是秦淮河上的兩名瘦馬,連良籍都不是??少囪獏s是高高在上的朝廷五品官員,深受天子恩寵,自然說一句話都能要了他們的小命。尤氏兩個面色驟變,想了半日。尤二姐點頭說道:“既如此,有勞小賴大人費心了?!?/br>賴瑾點了點頭,吩咐一旁的長隨賴源去醉胭脂給尤二姐和尤三姐兩人贖身。又問道:“你們兩個要不要也跟著回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