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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吃了午飯再回去安置也不遲?!?/br>賴瑾想了想,覺得沈軒的話也不錯。況且看看天色也有午時左右,想必大家都有些餓了。不免開口笑道:“這是正理。只是西海沿子這邊我并不太熟,還是由你們這些慣熟的人做東道,請我們兄弟兩個吃一頓罷。”馮紫英立刻接口笑道:“這個是應(yīng)該的。往前頭東走五百步就是云來客棧,他們家的飯食酒水也都不錯。且有一味烤rou最是難得,聽說掌廚的廚子是藩外的異國人,那烤rou的味道也別有一番醇厚綿甜。你要是想嘗嘗鮮兒,不若去那吃?!?/br>頓了頓,又心照不宣的笑道:“且那里還有會跳胡旋舞的胡姬,白白的肌膚風(fēng)sao的體格,當(dāng)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趣?!?/br>言畢,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沈軒一眼。果然,沈軒將軍不負(fù)眾望的黑了一張臉面。賴瑾哭笑不得的看了馮紫英一眼,搖頭說道:“你們是地頭上的人,且聽你們安排就是了?!?/br>沈軒略有不滿的哼了一聲,上前靠在賴瑾的身邊,一副護(hù)駕的姿態(tài)。看得眾人越發(fā)好笑。這廂眾人笑笑鬧鬧的去了云來客棧吃酒吃飯,另一廂也立刻有眼線飛馬到了西海水師大營,將賴瑾眾人業(yè)已抵達(dá)西海城的消息稟報南安郡王。南安郡王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看著面前的密報,輕聲問道:“你是說,這位賴探花一入西海城,就住到了沈?qū)④姷募抑校俊?/br>那依舊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點(diǎn)頭應(yīng)道:“是。小的特意派人跟著那賴大人的車馬,親眼看到他家隨從將行李等全部送進(jìn)沈?qū)④娦沦I的宅子中。”南安郡王濃眉緊鎖,沉吟半日,開口問道:“這沈?qū)④姾唾嚧笕说乃饺私磺椤?dāng)真有傳言中的那么好嗎?”粗布衣裳的男子想了片刻,不確定的說道:“從京都傳來的消息,說沈?qū)④姾托≠嚧笕藦男【驼J(rèn)得。后來沈?qū)④姀奈鞅被鼐?,圣上沒賜宅院的時候就一直住在賴大人家中。之后圣上將麒麟大街的那處府邸賜給沈?qū)④?,沒過多久賴家也搬到了沈?qū)④姼畬γ?。聽說當(dāng)中還是沈?qū)④姞康木€。去歲年節(jié)的時候,沈?qū)④姾婉T將軍等人也是在揚(yáng)州府衙過的年。想必兩人的關(guān)系要比傳言中還深厚一些才是?!?/br>南安郡王把玩著手中的密報沉吟半日,突然輕笑道:“比傳言中還要好?”粗布衣衫的男子沒有說話。南安郡王徑自思討良久,方才嘆息一聲,搖頭說道:“暫且不必管他,只牢牢盯著就是?!?/br>粗布衣衫的男子低頭應(yīng)是。南安郡王一臉玩味的勾了勾嘴角,開口說道:“本王倒是想看一看,這位久負(fù)盛名頗得圣眷的十七歲小探花,究竟能折騰出什么幺蛾子來?!?/br>……不提西海水師大營中南安郡王如何籌謀。且說眾位紈绔牲口一行人到了云來客棧,賴瑾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中原味道十足的云來客棧其建筑風(fēng)格竟然并非是中原人熟悉的那種雕梁畫棟,廊檐飛角,反而有種華麗奢靡,圓潤典雅的異域風(fēng)情。無論是橡木雕刻薔薇藤蘿紋樣的門簾,掛在門口處隨著海風(fēng)輕輕擺動的海螺貝殼風(fēng)鈴還是大堂內(nèi)鋪著的波斯地毯,亦或是古代歐洲時候的那種酒館吧臺,和穿梭在人群當(dāng)中的袒胸露背的金發(fā)碧眼的賣酒女郎,都讓賴瑾有一種陡然走錯了時空的感覺。更別提在這客棧的大堂之上,竟然還有大部分客人都是金發(fā)碧眼的西海異國人。賴瑾看著他們用自己聽不懂的家鄉(xiāng)話或者是荒腔走板的大業(yè)話閑聊,恍惚間有種違和的失真感。站在一旁的馮紫英看到向來淡定自若的賴瑾臉上終于有了別樣的震驚之色,不免得意洋洋的笑道:“怎么樣,覺得很不可思議吧?我第一次來這云來客棧的時候,也像你一般的瞠目結(jié)舌。真是想不到原來大業(yè)朝以外的地方,竟然還有這種風(fēng)格迥異的酒館兒和客棧?!?/br>賴瑾回過神來,微微笑道:“正是如此。只是我沒想到這樣一個酒肆,竟然會起名叫做云來客棧罷了?!?/br>馮少楠開口笑道:“這云來客棧的掌柜的本是波斯的商人,向來仰慕我大業(yè)朝的風(fēng)土人情。所以帶著船隊不遠(yuǎn)萬里也要來咱們大業(yè)朝做生意。這一來二去的,就覺得船貨靠岸等待交易的時候很不方便,所以才在西海沿子碼頭邊兒上開了這么一個酒館兒。至于為什么叫云來客棧,我之前倒也好奇的問過一嘴。竟然是那掌柜的覺得云來客棧這個名字很超凡脫俗,又能代表大業(yè)朝的某種風(fēng)土人情罷了。”賴瑾聽馮少楠這么一說,不覺又想起后世的那些香水兒,本國的總是愛用什么巴黎夢幻之類的名字,反倒是法國一款最著名的香水,竟然叫黃土高坡。大抵這就是東西方欣賞美學(xué)的差異罷。說話間,一位金發(fā)碧眼長相俊秀儒雅身上穿著大業(yè)朝特有的儒生長袍的藩國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向馮紫英等人熱情笑道:“哦,我親愛的貴人們,感謝您們再一次光臨我的客棧。想吃點(diǎn)兒什么?烤rou,麥酒,再加上美貌的姑娘為你們跳舞助興怎么樣?”賴瑾聽著那藩國人用一口京味兒十足的大業(yè)腔兒說著這種帶著異域風(fēng)格的話語,不覺莞爾一笑。馮少楠上前和那藩國人抱了一下,開口笑道:“維恩掌柜的,你的烤rou和美人兒向來都是西海沿子最好的。只是哥兒幾個這次宴請的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同時也是西海城知府,兼任西海市舶提舉司未來的提舉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才行?!?/br>還沒等賴瑾適應(yīng)馮少楠這席中不中洋不洋的廢話,就聽那位維恩商人一臉不可思議的驚叫道:“西海市舶提舉司的提舉大人,這么說西海沿子要重開市舶司的事情是真的了?”一句話未盡,整個酒肆陡然清凈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馮紫英等一行人的身上。賴瑾細(xì)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馮少楠有些歉然的聳了聳肩膀,轉(zhuǎn)頭向維恩解釋道:“我們來這里是吃飯的,相信最懂得尊重旁人銀絲的維恩掌柜的一定能給我們一個安全又安靜的環(huán)境?!?/br>維恩歉然一笑,開口說道:“我明白。那么請幾位客人跟我來?!?/br>賴瑾眾人跟著維恩徑直上了三樓。走過上等波斯地毯鋪就的長長的走廊,透頂是吊著水晶吊燈繪著天使圖案的棚頂,兩旁的墻壁上也都畫滿了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壁畫。和大業(yè)朝的水墨畫不同,這里的壁畫大多是色彩鮮明亮麗的油彩畫。襯著地上的波斯地毯和透頂?shù)乃簦幸环N張揚(yáng)奢靡的富貴。維恩一直帶著眾人走到了走廊盡頭,方才進(jìn)了左手邊的雅間兒。果然,里頭的裝飾也都是明顯的異域風(fēng)情。就像是賴瑾曾經(jīng)游覽過的那些歐洲古老的城堡和皇宮建筑一般。只是面前這小小的雅間兒裝修的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種富麗堂